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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33)

秦眠朝沈禾柠跑过来,扬手和她打招呼,沈禾柠指指身边的大麻烦,示意要先把他解决掉。

谢玄州带沈禾柠到后面的半包圆沙发,推给她一堆蛋糕水果,眼底意味深长:“一朋友开的店,我过来捧捧场,没想到也能逮到你,小禾苗儿就是跟哥哥有缘分,分不开。”

简单一句话毫不留情刺穿沈禾柠心里的壁垒,她咬着牙,眼眶隐隐发热:“你能不能别再这么叫了!”

说话的时候,睫毛上就已经多了层潮气。

谢玄州皱眉,见她像哭了,要把她往怀里揽。

沈禾柠被触及到禁区,激烈拒绝,眼泪反而真被逼了出来,谢玄州叉着腰喊来秦眠,让秦眠快点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禾柠嗓子里像被灼烧,又疼又渴,她抱住闺蜜,接过她手里还没顾得上放下的易拉罐,仰头喝了几口。

秦眠急得去抢:“柠柠,这个有酒的,我才只敢喝一小口——”

她话音落下,半罐已经空了。

-

薄时予握着手腕上冰冷的观音像,再一次蹙眉看向楼上,属于沈禾柠的那个房间迟迟没有亮起灯,在夜里昏黑一片。

他在城南公馆大门对面的路边,车里空间狭小,闷得人胸口涩痛。

江原轻声说:“时哥,周姨说沈姑娘八点左右出去的,这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要不要……进去等。”

他实在是顶不住这种气氛,连续几天了,薄时予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克瑞总部,当成机器连轴转,就没见休息,更别提回家来,今天大约是撑不过了才回来看看,结果正撞上沈禾柠不在。

薄时予关掉停在沈禾柠号码页面上的手机,眉心沟壑深了片刻,低声说:“进去。”

家里跟他走时没什么不同,空气里太冷清,也捕捉不到女孩子应该有的香甜气。

薄时予直接上二楼,拧动沈禾柠的房门,他知道她不在,也知道她的行李并没有带走,她不是彻底失望离开,但他仍然想要亲眼确认。

房门没有锁,无声向内推开以后,门被什么东西给挡住,卡了一下。

江原忙把灯打开,薄时予垂眸,瞳仁微微收紧。

地面上行李箱开着,各种很短的小裙子整齐排开,床尾也有一些来不及收,再加上桌面上的各种化妆品,显然是这间卧室里的人特意化了妆,在众多短裙里挑选一件满意的才出门。

还是深夜。

薄时予胸中那只无形的利爪在这一刻骤然加重,锋利指甲直接勾进心脏,还在不断向内抓挠,他俯下身,捡起一条最短的裙子握住,心平气和对江原说:“去问清楚,她这么晚去哪了。”

晚上八点四十,下弦月靠里的私人区域里,沈禾柠一身黑色小短裙坐在半圆沙发上,长发散开,有些汗湿的贴在脸颊边,眼眶和耳朵都是蒸熟的胭脂红,眼里水光横生,唇饱满潮湿,糜艳的颜色恰到好处晕开,像是刚刚热情地接过吻。

她手里端着果酒玻璃瓶,谁靠近她她就打谁,无差别对待。

谢玄州等不下去了,嘴里低低说着“我就不能由着你性子”,卷起衣袖走到她身边,不管她挣扎,握着手臂把她往起抱。

沈禾柠迷蒙看见是他,伸手按在他肩上,冷冷逼视:“把发绳还我。”

谢玄州气不过:“你都这样了还惦记他的发绳干什么!跟我走!”

沈禾柠果断推他,他也铁了心要把她从这儿送出去,某些角度之下,几乎像是拥抱的姿势。

沈禾柠脑中昏沉,完全没察觉到店里的音乐和人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像不可招惹的阴戾压迫感在向内倾轧,整个店面如同被清场,只剩一片消音似的宁寂。

轮椅转动声碾着心跳,一下一下清晰可闻,戳刺彼此悬于一线的神经。

薄时予穿过一地深深浅浅的光线,双眼对上沈禾柠的影子。

她短裙盖到大腿,软白肤色是流淌的奶油,手撑在谢玄州身前,仰头看着他,睫毛上挂着一点水珠,唇上口红已然溢出嘴角。

谢玄州警觉地回过头,跟薄时予视线相接的一刻像猝然掉入深涧,双手不由自主松了一点,沈禾柠一下子没了支撑,软着要往沙发上滑。

但还没有真的靠上去,一只手就死死攥住她手腕,向前一拽。

沈禾柠跌进浸着木质沉香气的怀里,被他心跳声震得目眩。

她反射性地要挣脱,刚动了一下就被薄时予按紧。

他滚烫的手指磨着她口红晕开的下唇,慢慢地低哑问:“柠柠,你亲谁了。”

第14章 14. 初吻

沈禾柠的酒量不算差, 她今晚喝秦眠那瓶是意外,但酒精带来的麻醉感会让人上瘾,暂时软化掉满心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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