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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17)

“不想挨打就起来,”薄时予一根根掰开她手指,“去睡觉,不准再出声。”

沈禾柠乖乖安静下来,动作却非常迅速,目标明确地冲到床边,抚了抚深灰色的被子,血液在热切地上涌,她脸有些烫,左右看看没有多余枕头,就把旁边一条小毯子飞快叠叠,塞到薄时予的枕头边上。

然后不认生地打开衣柜,拿一件他的衬衫,不等男人张口阻止,就抱在怀里轻快挤进浴室,换下脏睡裙,三分钟冲好澡,再湿漉漉披上衬衫。

做完这些,沈禾柠已经很难正常呼吸,她压着胸口,祈祷这场雷雨再久一点。

她哥记得她以前怕打雷,但是这四年,她在多雨的南方小城一个人度过无数个雷雨夜之后,早就在哭泣和无助里变得刀枪不入了。

可如果她真的成了一个有心机,有欲.望,不择手段,什么都不再害怕的沈禾柠,还怎么能博取到他的心软。

他对她只是最干净的兄妹情,现在大概都已经所剩无几了,要是连那些纯白的印象都抹除掉,他哪里还会再理她。

沈禾柠掏出睡裙兜里提前预备好的一张照片藏进衬衫,把长发别到耳后,睫毛滴着水迈出浴室,男人还在轮椅上,手里捏几份文字数据密密麻麻的资料,听到她出来也没抬眼。

她看似不经意地走到他面前,困得惺忪问:“哥,你要不要躺下。”

薄时予目光离开资料,落到她雪白光.裸的一双脚上,向上掠过的视线其实非常快,一秒或是半秒钟,但仍然要经过细长双腿,松散的衬衣下摆,玲珑起伏的线条。

少女站在雷雨和电光里,身上被他沐浴乳的味道浸满,纯美洁净,又有种混不自觉的媚态。

薄时予从容放下资料,把袖口往上折了些,轮椅慢慢地向前靠近一点,沈禾柠下意识握紧手,心脏在喉咙口剧烈地跳动,唇舌干涸起来,像被逐渐抽空氧气。

几秒钟之后,薄时予靠近了床尾,沈禾柠也被无形中逼到快要站不住,接着他扯过被角,把沈禾柠全身一裹,连头都没露出来,直接丢到床上。

沈禾柠惊叫,薄时予清清淡淡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进来:“你五岁我教你把衣服穿好,十九岁半还需要我再重复?”

他多看了一眼棉被卷,把轮椅转向卧室里侧的那扇门:“要睡就快点,我去里面书房,不远,不用吵。”

沈禾柠拼命往被子外面爬,好不容易露出一双眼睛,闷闷喊:“哥,我还有话没说,明天晚上就是迎新晚会,你帮我抢下来的主舞,你去看好不好。”

“不去。”

沈禾柠缠着被卷往前蠕动,可怜巴巴垂下眼尾,双手伸出来扒着被沿,拖长语调:“时予哥——我跳的很好,你看一下。”

薄时予不为所动:“不去。”

沈禾柠声音弱下去:“好吧,今天不去,那我明天再问你。”

书房套在卧室里面,一门之隔,并不算完全隔音,彼此的声音响动在安静空气里互相侵扰,薄时予没有开灯,轮椅背后的扶手抵在门上,还能隐隐听到她在床上努力翻动的微重呼吸声。

夜色把人吞噬。

薄时予合着眼,沈禾柠湿淋淋套着男款衬衫的样子如同麻痹神经的药。

他按亮手机,屏幕停留在陈院长的联系方式上。

这位院长为了弥补过错,再三保证明天会给沈禾柠安排规格最好的单人宿舍,又连夜整理出沈禾柠入学以来的全部资料,包括大大小小的照片和跳舞视频,汇总了发到他的手机上。

寄住的假兄妹。

世交的假叔侄。

这些关系和头衔之下,人人以为他要看管她的学业,光明正大经手她的未来。

可事实又怎样?

薄时予眼里浸着化不开的墨,打开书房里整面墙的投影屏幕,将一段称不上清晰的单人舞蹈视频放大,关闭所有声音。

封闭的房间,他独坐在黑暗里,门外是不染尘埃的小禾苗,门内偌大一面墙壁,小禾苗穿上轻纱长袖的衣裙,跳着端庄柔巧的舞,勾人心底最不堪的邪念。

几分钟后,薄时予身后的门轻声响,他深黑睫毛动了动,回过头。

一张照片从下面的缝隙塞进来。

薄时予俯身拾起,正面是沈禾柠穿着长裙,露出细腰的舞蹈特写,背面是一行秀丽的亲笔:“哥哥,十二点过了,明天已经到了,我来问问,你去看我跳舞好不好。”

照片和墙上变幻的视频画面重合,光影拂在薄时予侧脸上。

男人衣襟微乱,血色浅淡的唇角抬了抬,无声低笑,在黑暗和光亮的交界里,有种温柔疯狂的性感。

第8章 8. 就是双标

沈禾柠塞完照片又在书房门口靠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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