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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149)

炫耀他娇滴滴的小女朋友,又年轻又爱撒娇,黏他黏到不行。

一门之隔,沈禾柠确定没动静了,从被子里钻出来环住薄时予的腰,忍着笑意,仰起脸朝他抿嘴:“怎么啦,你的小女朋友是见不得人吗,把我捂这么严。”

薄时予伸手揽过她,慢条斯理揉着她后脑,沈禾柠下意识呜咽了一下,舒服到原地变成被顺毛的小动物,乖巧眯起眼。

他把她抱到胸前,吻了下鼻尖,嗓音里蕴着逗弄的低笑:“柠柠不知道自己刚睡醒多可爱,我不能给别人看。”

如果可以,每种样子都不想给别人看。

沈禾柠起床以后,江原就送来了昨天的事故报告。

那辆车里的遇难者全部捞上来,没有一人幸存,已经各自通知了家属,当时车如果能晚出发一些,等坍塌发生之后再过去,就能被拦住,避开这次灾难。

沈禾柠转头看着床头桌上摆的小禾苗项链,心情复杂,薄时予闭了闭眼,掩住里面肆虐起来的戾气,把她环过来从背后拥住,下颌压在她肩窝中,低着头眉心拧死。

想都不能想。

如果没有项链被偷,如果柠柠不返回去找,上了这辆车,当时只要再发生一点差池,就再也没有她了。

沈禾柠回头蹭蹭他,轻声说:“哥,外面不下雨了,我把你腿盖好,推你出去看看。”

她不忍心让他又回到昨天的撕心裂肺里。

天气在好转,连续几天的大雨终于暂时停歇,伤员数量也在减少,没有非要薄时予执刀不可的危重病人。

民宿外面虽然到处都是狼藉,但墙边轰轰烈烈地长着大片的新鲜野草和姜黄色小花。

沈禾柠捏着小禾苗项链,本来想重新戴上,薄时予攥住她,在轮椅上俯身,修长手指折了最生机勃勃的一枝小野花,把细细花茎弯曲,折起盘结,做成一枚小小的戒指。

以前小时候,薄家别墅的院子里种满品种稀有的花草,沈禾柠很喜欢,就小心地蹲在一边看,特别乖地不敢靠近。

那时候世家子弟跟着父母来的多,喜欢对寄住的小女孩标榜自己优越感,有时候她的样子被人看到了,就会趾高气昂地笑:“没见过吧,这种花全球都没培育出来多少株,价值可是——”

薄时予平静走过来,从身后把小姑娘往起一拎,夹在腰间,单手把那株据说多么名贵的花折下来,绕一圈编个花环,戴在她扎着辫子的小脑袋上,回眸弯唇:“怎么了,我家柠柠戴不好看?”

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脸色铁青,而他居高临下,淡着声音命令:“都哑了?张嘴,说沈小姐好看。”

那时候的沈小姐还太小,只能算个小小姐,头顶着昂贵花环身价飙升,从此再也没有一个敢对她不客气,世家子弟们再来,恨不得都要对她鞠个躬。

现在的沈小姐推着男人的轮椅,而他仍然那样手巧,用并不值钱的小野花编了枚戒指,戴在她细白的手指上,低声说:“项链的使命完成了,暂时换朵小花保护你,只是都配不上。”

他望着她笑:“等回家,哥哥给你买更好的。”

沈禾柠摸着戒指,在他轮椅边蹲下去,靠在他膝盖上:“我也想送你礼物,把你圈住,可是走得太着急了,现在什么都没有。”

薄时予指腹碾了碾她耳垂:“怎么没有。”

不远处有两个医生经过,愣是没敢往这边看,万万想不到会被薄老师叫住,像在手术台那样略伸出手。

俩人正背着医用器械箱,当场就条件反射,摸出一把崭新手术刀递了过去。

男人苍白的手执刀,握住沈禾柠长发,低低道:“别怕,就一点。”

手起刀落,轻轻划下来她薄薄一小缕发梢握住,交给她,哄着说:“柠柠,给我系上。”

沈禾柠这才注意到,薄时予手腕上还套着她的那根头绳,有点小,把他皮肤勒得微微凹陷,他也舍不得取下来。

她忙给摘掉,用自己头发在上面缠了一圈,接口绑紧,黑发衬在冷白皮肤上,既反差又勾人心颤。

薄时予晃了晃手腕,是好多年没有见到的飞扬意气:“你看,全世界谁有我的手绳限量稀有。”

他狭长眼尾弯着,朝她笑,黑瞳里嵌着碎星:“这是柠柠把自己许给我了,不能反悔。”

沈禾柠当然不反悔,她就是更想跟他进一步了。

辛辛苦苦等到晚上,满心以为可以擦枪走火,诱他失控,然而结果跟昨晚居然差不多,他依然只是吻她,要踩上边缘的时候就强行压下来,明明掌心都有了薄汗,还是不肯突破。

沈禾柠对自己身为成年女人的吸引力产生了一点怀疑,气闷到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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