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萨捧场地轻笑了一声，抬起杯子一口气喝到了底。
“你……”
姜鱼能感觉到罗萨的不对劲，他虽然在笑，笑容里也透着股苦涩勉强，她都怀疑罗萨其实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 知道了她要毁约逃跑。
离婚的事简婳让她跟罗萨商量，可她根本不打算跟他商量这件事, 两个人上过床之后，罗萨应该对她这个人没了爱的心思，但她还是觉得罗萨接受不了她要离开。
既然没有爱情，既然已经得到了身体，为什么还会接受不了她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姜鱼咬了咬唇，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怎么？”听出姜鱼有话要说，罗萨抬起了头，湛蓝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面对专注的眼神，姜鱼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什么……你身体还挺好。”
在她发现他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淋了一阵子冷水了，而现在身体一点感冒的迹象都没有，体温保持在正常的温度。
“嗯。”罗萨倒是挺想自己能生一场大病，这样姜鱼不管在什么决定，都会因为他的状况心软。
可惜他身体素质比他想的好得多。
疲惫地用手指遮住了眼，罗萨明明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心脏更是被紧紧攥着，他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窒息，为什么仪器却检查不出来。
“虽然没有发热，但还是好好休息，闷头睡一天比较保险。”
“好，你上来陪我。”
罗萨答应的干脆，掀开了被子邀请姜鱼。
姜鱼略微迟疑了一下，脱了鞋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有了刚刚从浴室延续到了主卧的疯狂，两个人现在肌肤相贴却都懒洋洋的没有其他心思，只是想现在这样安静的靠在一起。
睡意上涌，姜鱼感觉到罗萨紧紧抱住了她。
等到她再醒来天已经黑了，身边的罗萨搂着她的腰像是一直都没离开过。
通讯信息闪烁，看到简婳的名字，姜鱼脑子恢复了点清明。
——节目组那里搞定了，没有赔违约金，如果你同意他们剪辑直播当做彩蛋放在正式节目播出，他们还会给你一笔酬劳。
——那就不播了。
姜鱼没想到竟然可以不播，既然她跟罗萨都要离婚了，当然是不播的好。
——OK！节目组会适时宣布你们退出了直播。你跟罗萨谈过了没有，你是打算跟他谈好达成共识，两个人和平离婚，还是公布那份协议，告诉大众你们是假离婚，用舆论压力促使这段婚姻作废。
——我还没想好。
——没事，你还可以在想几天，你躲好了吧？
简婳随意调侃了一句。
姜鱼走之前她说得分手炮是开玩笑，在她看来姜鱼既然下定决心跟罗萨斩断联系，从律师事务所出去之后就不该再主动去见罗萨。
按着姜鱼的躲避心态现在已经找好地方锁好了门，关闭网络乖巧地躲了起来。
——我还在罗萨的家里。
——啊？？？
——外面的雨太大，我不好走。
简婳看完这条信息，茫然抬起了头，看着早就没雨水落下的天，她这里离罗萨的住处应该没远到他那边有雨她这边放晴吧？
*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姜鱼都没有成功走出罗萨家的大门。
罗萨突然变得特别粘人，她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超过两分钟看不到她就会焦虑的到处找她，找到后头埋在她颈窝里抱住她不放。
这种情况下，她真的很难找到机会出门。
当然她也可以像是上次那样直接说自己要出门见朋友，但看着罗萨的样子她就不怎么说得出口。
他分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种状况下她又怎么能以欺骗他的方式离开。
但总不能就那么不走了吧。
姜鱼一个头两个大，一边的脑子在告诉她，罗萨的情绪不对，她不能刺激他，他要是因为她说的话感到痛苦那她就是罪人；另一边的脑子则是说——反正罗萨已经察觉了，那就趁机摊牌，道歉之后他们去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
两边的脑子都在激烈的发声，让她头疼不已，她就不知道了，不是说胸大无脑，她有两个大奶/子了，为什么还会有脑子这玩意，这玩意还能分成两边阵营来烦她。
姜鱼知道自己不能拖，但她还是拖了，每次想开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跟罗萨做起了爱，身体交缠，恨不得锤进彼此心里的力度，让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而刚刚做完的时刻，两个人抱在一起温存，她就更难开口。
这种不健康的拖延让她终于迎来了通讯的爆炸。
提出解约之后，姜鱼就没开过直播，本来社交网络就有所猜测，说他们夫妻俩要退出节目，等了两天节目组官方终于发出申明，官宣了两人解约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