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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182)

作者: 吃人说梦 阅读记录

“……也没什么新鲜的嘛。”郁臻摇摇头,“我最受不了这类野蛮的事了。”

“是啊。”巫马盯着石匣子,淡淡地讽笑,“乏味。”

郁臻装作不经意间偷瞄巫马,比起外星人的民俗历史,他更关心这名生化人有没有撒谎,比如这只匣子里,是否真的空无一物?

能进入石塔的人唯有巫马,他想要动手脚再容易不过。

可是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巫马藏起来不告诉他们的?

郁臻这一次真的无从下手了。人的行为可预测,因为人有感情和欲望、有动机和目的、有价值观和人格。

那么巫马具备这些吗?他有喜恶吗?他除听从命令外,会有主动想做的事吗?巫马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他会爱上或憎恨什么人吗?

郁臻发现,自己对巫马一无所知。你对自己朝夕相处甚至是信任的人,居然一无所知,这是非常危险的;这种危险在郁臻眼里,远超过未知生物和病毒带来的威胁。

他的偷瞄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正大光明的“盯”,巫马似乎被他看得产生了疑问,关怀地问他:“您有话对我说吗?”

不能心虚,郁臻漠然地撇开头道:“我看你长得不错而已。”

巫马道:“谢谢。”

何安黎的通讯器似有回应,她静默地听了1分钟,从断断续续的信号里提取信息,说道:“越海说,沙丘号准备着陆了,石塔我们一时半会儿是进不去的,先回地面吧。”

原路返回的途中,林淇又在树林里捡到其他遗骸,是同一种类的小体型动物;他们来时这些碎骨就已存在,只不过光线昏暗,被当成了埋在沙里的枯枝。

到达起点,巫马为他点的那堆火还燃着。郁臻捧沙把火堆浇灭,一转头,竟然看见林淇蹲在蕾娜的尸体边,举着十字架放在额头,闭眼替她祈祷。

郁臻感到荒谬,不过现实一向如此,思想肮脏手段下作游离在犯罪边缘的人,私下也可能是名虔诚的宗教徒;人其实也挺难预测的。

他能说什么呢,他选择和巫马共用一条绳索。

树洞曲折蜿蜒,坡度陡峭,爬上去的过程要比预想的更艰难。

下来10分钟,上去3小时。

等终于见到黎明的天光,郁臻的手脚都软成了面条,原来他们掉下去的地方,周围沙子都流空了,变成沙地里一口凹陷的大洞。

他攀在沙坑边缘,还差最后一步,如何也使不上力气;幸好巫马不存在体力消耗的问题,稳稳地将他拽上来,柔软的金发被晨风撩得微乱。

郁臻躺在沙漠里,畅快地呼吸平复心跳。

“换个位置躺,这里不安全。”巫马好心地提醒他。

“我动不了,你背我吧。”郁臻说,他气都快没了,才不管娇气不娇气呢。

巫马的回答永远是:“好的。”

登陆舱的废墟还燃着火焰,初升的太阳下飘着一缕黑烟。

郁臻被放到一个背风的小坡,越海和早川在联系沙丘号跟紧着陆情况,何安黎和林淇坐在另一边研究地底带出的石匣子。

郁臻又饿又累还困,谁叫他都懒得理,只管赖在巫马身上闭目养神。

可惜他休息了不到半刻钟,便被林淇的惨叫和何安黎慌张的声音吵醒——

郁臻难受地张开眼,他是侧躺在巫马怀里的,干裂的嘴唇和鼻尖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巫马让他枕着自己的左臂,右手轻轻揽着他,制止了他第一时间正起身的冲动。

“怎么了?”郁臻瞬时清醒。

他的视角倾斜,看见林淇捂着头在沙地里翻滚,掀起风沙四扬,痛苦万状,嘶吼着求救:“老师……啊啊啊……好痛啊啊!!!”

“——林淇!”

何安黎被越海和早川合力拖到旁边,不许她靠近。

经历了昨夜的事故,他们怎么敢随意触碰有异状的人,早川劝阻何安黎道:“博士!不要碰他!”

两分钟之前他们尚在各做各的事,突然间林淇就捂着脑袋倒下去,说头疼,然后呻/吟变成嘶吼;见症状有异,越海和早川连忙将何安黎拉开。

林淇的脸部皮肤发青,头上青筋爆突,和亚瑟被感染的症状颇为相似。

感染?什么时候?林淇去过的地方他也去过……

郁臻预感不妙,推开巫马的手臂要坐起,不料被对方按了回去——

“嘘……”巫马从背后抱住他,宽阔的肩膀将他圈在怀里,并箍紧他的两只手腕,在他耳边轻语道,“……安静看。”

他们隔得最远,的确可以安静地旁观。

郁臻甚至无暇在意巫马的强硬力道和专横态度,他全神贯注地望着林淇;只见林淇的头部似被脑内膨胀的不明物撑到变形,五官扭曲浮肿,如同脑袋硕大的畸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