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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真的可以为所欲为(13)+番外

作者: 亦宴 阅读记录

“……”

越长溪迷惑了,没错啊,她给的是金子,又不是炸.弹,怎么两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现在的太监,有人自我提升,有人不收礼。不禁让她怀疑,这是九盛城,还是社会主义新皇宫?

远处似乎有响动,以免被发现,越长溪和两人点点头,提起裙摆,很快进入坤宁宫。

她走后,长礼捧着金子,像捧着一块烫手山芋,满脸苦恼,“这可怎么办?督主有令,必须听从公主。咱们却收了钱,督主会不会怪罪?”

这块金子,顶寻常人家一年收入,两人却高兴不起来,只担心因此受罚。

长义叹气,“明日汇报时说清楚,既然是公主给的,督主应该不会怪罪。”

他的语气充满不确定,两人苦笑着对视一眼,收起金子,继续守门。

*

坤宁宫里,越长溪穿过空荡的院子,踏上白玉阶,走进主殿。

因为禁足,坤宁宫里没有宫人,她一路畅通无阻,走向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吱——”暖阁门推开,皇后贴身侍女露容转头,看见是她,表情大怒,“放肆,擅闯坤宁宫,该当何罪!”

越长溪耸耸肩,旁若无人穿过暖阁,在椅子上坐下。悠闲自若的样子,宛如郊游,就差没拿着瓜子磕。她很清楚,今天犯的错太多,无所谓再加上擅闯坤宁宫一条。

露容见状,愈发恼怒,沉着脸来抓她的胳膊。皇后正在看书,慢悠悠翻过一页,头也不抬道,“露容,下去吧。”

“……是。”

露容狠狠瞪着越长溪,不情不愿离开,出门时,还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越长溪回以遗憾的目光。

倒茶的人怎么走了?她还渴着呢。

惋惜片刻,她收回视线,看向皇后。皇后未施粉黛,只着寝衣坐在塌上,头发散在背后,比起昨夜的端庄华贵,显出几分憔悴。桌上立着蜡烛,将她读书的影子映在窗上,张牙舞爪宛如怪物。

越长溪定定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娘娘如此镇定,早知道我要来?”

“你既然回宫,早晚会有这一天,本宫何须惊讶。”

皇后又翻过一页书,语气不咸不淡,像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没想到皇后如此了解我。”越长溪自己倒杯茶,没有喝,只是捧在手里,笑意盈盈道,“想必是日思夜想,寝食难安吧。”

“本宫为何寝食难安。”皇后嗤笑,蔻丹甲抵着书页,红得像血染,“花无百日红,九盛城的花最不长久,本宫从不担心。”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连咒她早死都说的清新脱俗,越长溪差点给皇后竖个大拇指,但她毫不畏惧,毕竟她可是读过《鲁迅全集》的人。

她施施然起身,笑容愈发真诚,“娘娘说的太对了,花无百日红。像我这种,刚刚开花的人,确实该向您请教。毕竟,您已经开了九十九天。”

看见皇后瞬间变了脸色,越长溪挑眉,随手把茶杯扔到桌上,“花开荼蘼,皇后娘娘想必不容易。都这么晚了,不打扰您保养,我就先走了。”

茶杯落进瓷盘,叮叮咚咚撞个不停,但房间内的另一道声音更加明显,“咔——”。

皇后的两根指甲,因为过于用力,崩断了。

执掌后宫多年,皇后从未被如此轻慢对待,顿时怒从中来。一直假意镇定的表情终于破裂,她骤然转头,一双阴冷的眼睛锁紧越长溪,厉声斥问,“你是来嘲讽本宫的?越长溪,你三年前既然离宫,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那种落井下石、故意看别人笑话的人。好吧,她的确是,但今晚不是这个目的。

越长溪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顿了顿,皇后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了……

“您说呢?”

下意识摸向腰间荷包,她似笑非笑看着皇后,仿佛要把对方此时的表情刻在脑海里。随后,便掀开帘子,头也不回离开。

露容听见皇后的声音,匆匆推门进来,与越长溪擦肩而过。越长溪始终没回头,她面无表情穿过梅林小径,直到转弯处,才微微侧身。

皇后的身影依旧映在窗户上,姿态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此时此刻,对方也一定看着她,并思考她刚刚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越长溪:皇后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只想装个逼而已。

“皇后今晚怕是气炸了,”她小声嘀咕着,伸手挡住眼前的雪花。不知何时,雪又下大了,飘飘洒洒,阻碍视线。她抬手时,不自觉又捏了下荷包。

随着她的动作,荷包里的东西发出疏疏的声音,越长溪探进一根手指,摸到了纸张柔软的边缘。

即便没看,她也知道荷包里装着什么。是一张梅花玉笺,上面写了一句诗——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落款是建宗十二年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