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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皇帝怀孕了(3)

宋菁美眸大亮,连连逼问:“是哪家姑娘?”

“是……什么时候你出嫁了,我再告诉你是哪家姑娘。”宋訾理了理衣领,“阿姊,虽说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可到底男女有别,我要换衣裳,你还是出去吧。”

宋菁盯着他看了一会,只当弟弟之前同她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哼了一声出去了。

天公不作美,窗外滂沱大雨哗啦作响,敲击着屋檐砖瓦,雷公时不时的敲一声手中重锤,惊雷声忽高忽低。

闪电照亮了略微昏暗的卧房,独自换衣的少年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惊惧之色。他的阿爹和阿姐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大了些。为了荣华富贵,竟然意图谋反。

要是谋反成功他也不说什么了,书里可是写着,左相的狼子野心早就为暴君所知。出师未捷身先死,左相还没起兵,相府上下一百零六口,就被满门抄斩。左相被五马分尸,他姐呢,作为皇后直接被废,白绫和剧毒之药就是她的归宿。

他作为左相的独子,当然不能幸免,而且因为性格霸道,以前做了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死前还要游街,被围观群众扔臭鸡蛋,最后咔嚓一刀,死无全尸,享年二十。

作为郡主和左相的独子,他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给自己塑造了一个胆小的窝囊废形象,就是想要降低皇帝对左相家的恶感。毕竟儿子没有用,左相也许就没有冒险造反的必要。

宋訾看着镜子里容貌俊美的少年郎,和亲爹一样幽幽叹了口气,为这个家,他真的是付出了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訾:这里是通恣,发音:zì

第2章

六月的天,疾风骤雨来了一阵,乌云便被阳光驱散,宋訾的小院子里以假山旁的观月亭作为分界线,一半还淅淅沥沥下着雨,另外一半是云散雨停,阳光灿烂。

雨势渐小,雷声却已经停了,宋訾撑了把绘制着江南烟雨的油纸伞出了门:“备车,我要去七略书局。”

虽说宋訾胆小,可到底是左相独子,府上自然无人敢怠慢他,特地改装过的马车稳稳当当的抵达了书局的大门。宋訾熟练的踩着凳子下车,对马车夫摆手:“你回去罢,明日午时再来接我。”

作为一个胆小怕事、迟钝不堪的废物,年方十八的宋訾自然没什么正经事可干。京城里这种混吃等死的富家子弟其实不少,当不了官,又不需要像平民百姓那样为生计操劳奔波,闲得头上长草,便天天遛鸡惹狗,甚至还有些浪荡子弟,常年住在花楼里,不是摸姑娘的小手,就是听人唱小曲。

和这些纨绔相比,宋訾虽然没什么出息,爱好却健康的多,放弃入仕之后,平日里就在书局窝着,一本书,一壶茶,就是一日过去。

刚踏进门槛,宋訾就和熟人撞上了,是刑部尚书家的两位公子,纪大公子纪文和纪家老二纪武。纪文人如其名,是个文质彬彬的翩翩君子,当年宋訾第一次进考场的时候,这位端方君子就是那一届科举考试的头名状元。

可能是兄长太优秀,纪武和他哥截然相反,是个标准纨绔子弟。什么正事都没干过,最爱的待的地方是花楼,来书局基本上都是冲着春宫图之类不正经的话本子。

这位纪尚书是右相党羽,和宋訾亲爹并不对付,纪文心思深,见到宋訾只是微微颔首示意。纪武凑了过来,挤眉弄眼道:“宋訾,你天天书局里泡着有什么意思,书里的颜如玉和黄金屋又不会直接崩出来,待会和我去云香楼,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颜如玉。”

都是做纨绔的,纪武虽然和他哥这种受长辈家族看重的精英玩不到一块去,可对后者心中还是敬畏羡慕的,他更看不惯宋訾这种人,明明一事无成,可就因为爱好看书,风评就比他好。

真爱读书的,有个当丞相的亲爹,不像他哥那样入朝为官,谁天天泡书局啊。说句难听的,雅间的屋子一关,谁知道宋訾看的是礼记还是春宫图。天底下的男人一般黑,看看宋訾眼下的黑眼圈,这虚浮的脚步,这会是熬夜看书看出来的?!宋訾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纯洁无瑕的正经人,他呸,迟早他要扒了宋訾这身假正经的皮。

“纪武,慎言。”纪家大郎面露不悦,出言警告弟弟。

宋訾再不成器,宋明成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眼珠子心尖尖一般护着,私下里怎么说混话都无所谓,哪能把算计摆在明面上。宋訾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宋家还不得怪罪到他们纪家头上。

现在左相如日中天,纪武是个闲人倒还好,他却是和左相同朝为官,还受对方管辖。

纪武故作风流的一甩扇子:“哥,我只是想同宋公子他交个朋友罢了。”纨绔子弟臭味相投,都是一窝一窝的,宋訾没出息,也就只配和他这么这种人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