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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370)

李锺侨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整个小酒楼都被包下来了,墙壁上挂着文人们带来的字画,多半是自己写的,自己画的,李锺侨看的兴高采烈,那感觉……

就好像逛漫展的小迷弟?

“这诗……”

李锺侨走到一处,看着画作上的题诗,发出了感叹,有人走过来,笑道:“这位小先生很是面生啊,第一次来诗文宴?不防,这天下的文人都是一家子,小先生也不必拘谨了去。”

“多谢多谢。”李锺侨道:“我确实是第一次来,有些个紧张了。”

“万勿紧张,这学问之事,哪有对错?畅所欲言罢了!小先生觉得这幅字画如何?”

李锺侨刚才就在评点这幅字画,当即继续道:“这诗……”

画作上是一个身穿蓑笠之人,独钓寒江雪,天地茫茫,旁边还有配诗。

李锺侨道:“我觉得这配诗,倒是有些不妥。”

“哦?”文人问道:“如何不妥?”

李锺侨道:“不如改成‘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李锺侨所说的这首诗,乃是赫赫有名的打油诗,也是打油诗的先河,诙谐幽默,常常带有一些讽刺意味。

这句诗词的意思很简单,下雪时候江上白茫茫的,一眼看过去全都一样,雪花落在井口里,所以看起来井口就是一个大大的黑窟窿。雪落在黄狗身上,黄狗即变成了白狗,雪落在白狗身上,白狗看起来好像肿了一圈。

文人一听,脸色当即有些好不好,道:“哪里有狗?”

李锺侨迷茫的指着画作,道:“这……这不是一只黄狗在垂钓么?”

文人脸色已经不能用变色来形容,几乎是变脸!

“你怎么的骂人?!”

李锺侨更是迷茫了,道:“小生不敢骂人。”

“那你凭甚么说我画的是狗?!”

原这画作是文人自己个儿画的,因为画工也就一般般,又想画出天地茫茫的模样,所以那独钓寒江雪的蓑笠之人,便有点子模糊,蓑笠本就是生成黄色的,李锺侨便看成了一只钓鱼的……黄狗。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云禩觉得他一定是在讽刺这幅画,和这个人的画工,但若是放在李锺侨这书呆子身上就……

情真意切!

李锺侨完全没有骂人的意思,真诚的道:“这难道不是……不是黄狗么?”

“你!你!”文人指着李锺侨的鼻子道:“你还骂人?!你说我画的是黄狗便算了,还要将我的雅诗,改成鄙陋的打油诗,你是何用意!?”

画作上的确配的是雅诗,甚么独钓,甚么苍茫,甚么天下等等,乍一看雅致的紧,但实则和他的画一样,十足的空洞。

李锺侨道:“这打油诗,如何能说成鄙陋呢?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这打油诗若是写得好,也是一首好诗啊。”

文人自然不服气,道:“我看你不是来参加诗文宴的,你分明便是来找茬儿的!”

李锺侨慌了,道:“我、我没有找茬儿啊,是你要我点评的,我只是……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罢了。”

“好哇!”文人道:“你还敢讽刺我?今儿个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眼看着文人就要和李锺侨动手,说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呢?

胤禛道:“你不去劝架?”

云禩摇摇头,道:“英雄救美这等子事儿,就交给别人罢。”

胤禛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原来是三爷胤祉来了。

胤祉从外面走进来,没看到里面是甚么人,但听到了吵闹声。

云禩可以断定,按照三爷给自己立的人设,必定会上前来劝架,提高自己的威望和德望,所以云禩才说,这等子英雄救美的事儿,就交给别人罢。

果不其然,虽然三爷没有看到到底是谁在闹事儿,但是他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打算给自己增加德望。

便走过去道:“可是有甚么误会?大家子谈诗论道,没有对错,何必伤了和气呢?”

“是三爷来了?”

“三爷!”

“快看,三爷又来了,咱们这个诗文宴真是有面子!”

胤祉在众星捧月的惊叹下,慢慢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平稳,气质斐然,整个人仿佛谪仙一般,在文人眼中缓缓“下凡”。

结果三爷“下凡”到一半,看清楚了“闹事之人”,他的脸色猛地僵硬住。

三爷胤祉因为喜爱读书,是翰林院的“顾问”,他如何能不识得翰林院的李锺侨呢?再者说了,李锺侨可是李光地儿子,三爷胤祉肯定是识得的。

三爷一贯与李光地一家保持距离,不为别的,自然是因着他的门客陈梦雷的事情。

陈梦雷和李光地是死仇,老死不相往来,如今三爷招揽了陈梦雷,自然不能两面逢源,所以有意无意都是避开李光地的,和李光地的儿子们也没多少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