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王爷爱装小可怜(108)
怜惜的自然是旬渝,他眉毛一沉,摆出了皇帝的架子,“朕说的话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云听着儿子这明晃晃的意思,气得拍了拍桌子,“你真是被这个妖精迷昏了头了!”
今日这出不是别的,正是因为皇帝刚登基就想着扶这个青楼出身的女人上皇后的位置。沈云治不了皇帝,只能把这个在背后撺掇的妃子拎过来受罚。
“你把皇家的脸面放在何处!”
旬渝不爽地抿嘴,“这事可以再商量,你拿沫沫撒什么气。”
母子二人置气,南如沫轻抚了一下皇上的手,“臣妾无碍。”毕竟你这个皇帝也当不了多久了。
摸着柔荑的旬渝显然不能看见身边人眼底的暗色。
沈云目送皇帝同那个青楼出身的女子离开,顺了好几口气,眼见着亲信的下人从偏殿出现,这才赶紧招手。
“他人当真没有出现?”
裹着头巾的妇人摇摇头,“王府附近,再没出现过。”
沈云蹙眉,李梁这人竟是消失有七八日了,竟然连旬渝登基都没有出现。眼下他自讨没趣消失的几率实在太小,沈云不得不怀疑是出了什么问题。
*
皇都附近的山岭,一只精锐潜伏于荒野之中。
“王爷可要现在出发?”
属于南疆的方言低低地响起,旬泽看了眼不远处的皇都,摇摇头,“暂且等等。”
新帝登基的典礼已经开始预热,街道上红绸漫树,锣鼓齐鸣。
天牢里,自从被迫签了罪己诏和禅位书后,旬奕这座牢房已经是访客寥寥。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头发散落,形容枯槁。天牢的小窗里,一曲高亢的唢呐冲天而起,隐约传来百姓尊敬而谦卑的声音。
“吾皇万岁——”
旬奕耷拉着的眼皮微微一颤,缓缓流下一滴浊泪。
那原本是属于他的啊。
备受折磨的身体少了一股气,终于支撑不下去了。当牢房里的人垂下了脑袋,门外的狱卒立刻起身离开。
“奕王毙了——”
皇都城门口正是把守森严的时候,一小厮讪笑着出示了一下令牌,从城门口买了一袋枣泥糕后便再度进了皇都。
远远的,旬泽起身,目光落在缓缓扣上的城门上,干涩的唇微启,“现在出发。”
城内,穿着朝服的旬渝在钦天监的宣唱下步履轩昂地走向祭祖台。
“奉天承运——”
遥遥一支穿云箭破空而来,直直扎破了祭祖台上随风飘扬的旬国大旗。
原本围观的百姓大惊,登时被禁卫军团团围住。
“是谁!”
登基仪式被打断,旬渝勃然大怒。他顺着箭的来路望去,只能看见城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
隐隐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人——”他一声暴喝,禁卫军不等皇帝命令,早早遣人往城门奔去。然而前去的士兵没走到半路,就被捏住要害捆在了路边。
在百姓惊慌的尖叫声中,洪亮而高远的声音随着飞奔的骏马直直砸向祭祖台附近所有人的心头。
“本王奉先祖之训捉拿旬渝此等罔顾伦常、谋权篡位之人,以清我大旬国风。”
高举先祖遗文,马背上的泽王玉面肃威容,身姿矫健,一如当初。
比起台上惊怒交加、大声嘶吼的皇帝,仿若带着天神之令,欲取宵小性命。
“人呢,兵呢!”旬泽刺目的身影映入眼帘,旬渝看着那死而复生又带着精锐的人,已经顾不上皇帝的尊严。
当他的目光对上旬泽那自从腿瘸后就总是低垂的眸子,里面深邃而浓重的黑暗是那么触目惊心。
浓浓的危机感爬上了天灵盖难以消磨。旬渝一脚踹向碍事的太监,一手拔出佩剑。
“不就是个瘸子,当我怕你吗!”
耳畔马蹄声经过,避让的百姓无不软倒着膝盖跪在地上,这一刻他们想起了当初旬辽之战,浴血而归的泽王也是如此,只不过当初他是一人。
如今却带着原胜于皇城的士兵。
这一点不仅是百姓们看的出来,祭祖的文武百官自然也是。
兵部尚书颤动了几下嘴唇,看着泽王身边南疆风貌的士兵,当场就要说出口。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混乱的祭祖台上,早就缩成一团的官员们挤桑了一下,也不知道哪位的身子过于健硕,把兵部尚书这个上了年纪的老臣挤下了台子,哐当撞了个眼冒金星。
与此同时,几个大臣也被哎呦撞到了台下。
长长的马嘶声响起,旬泽停在了旬渝的包围圈外,剑指中心,“尔等逆贼,可知罪?”
旬渝哪里能知罪,他不仅不知,看着胸口包着纱布的旬泽,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假死的阴谋。可是这虚无的罪状有多可笑,如今他已经是大旬的天子,旬泽这般话又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