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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201)

里头有烛光隐隐透出来,他耳朵也好使,自然能知道纪云汐还清醒着。

可她也没有开口让宝福放行。

吴惟安轻叹了口气,抓了抓他肩上沉甸甸的包袱,下楼了。

宝福呵了声,在门口又守了一会儿,到旁边房间歇下了。

不过为了防止姑爷去而复返,她特意房门大开,只要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她就能及时发现,然后将姑爷拦下!

房内,窗户依旧开着。

纪云汐站在窗前,双手手肘扶于窗台。

她垂眉,低头往下扫了眼。

吴惟安背着包袱,脚尖轻点河面,脸上挂着几丝轻笑。

他问:“我能进来吗?”

纪云汐面色平静得如此刻的河边,她也有些困了,微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为何?”

吴惟安仰着头,看看天边的月与星,又看了看他那夫人比星月毫不逊色的容颜。

他想了想翰林院各位同仁给他的金玉良言。

——“惟安兄,无论你夫人说什么,你都说你错了!你真的知错了!你大错特错!千万莫狡辩!谨记啊谨记!”

他真挚道:“云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大错特错。”

听到他道歉,纪云汐眼风都不带动一下:“哦?你何错之有?”

——“你夫人可能还会问你何错之有!”

吴惟安一双眼下布满了乌青,整个人看起来神色惨白,他可怜兮兮地道:“都错了,哪里都错,都怪我。”

纪云汐面上本没什么表情,可这会听了他的话,看见他那两个过分夸张的熊猫眼,以及那副白莲花的模样,心中轻嗤了声。

搁她这演戏呢?

上辈子混迹商界,她什么人没见过?想爬她床的男人女人,纪云汐见得多了。

她似笑非笑看着他在河面晃来晃去,把语速放得极慢:“安郎这话说的,反倒像是我不明事理。那日你的做法我理解,想必你带我走的那些地方,都是专为五皇子设的陷阱。五皇子狡诈,若我们戏不做的真一些,五皇子未必会上当。”

乡下本就凉快,更何况此时是半夜,河面上又有风。

吴惟安冷得微抖,他轻叹了声。

这下该怎么回,那些同仁没教他啊。

吴惟安:“既是如此,云娘又何必气到自己?”

纪云汐索性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窗台上,她低着头,颇有些闲情逸致地和他聊了起来:“怎么,连你也觉得我生气了么?”

吴惟安一顿,他看她一眼,沉吟片刻:“也是。”

吴惟安来这烨山村前,他便察觉到了五皇子的动作。

对方没出手,但一切蓄势待发,大概是想等他离京去烨山村的间隙,对他的那几处暗桩下手。

纪云汐这一出,给他离京的借口,也给了背后五皇子出手的最佳时机。

不愧是他夫人,不用说,也能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

“那我可否上来?”吴惟安问,“有些冷。”

纪云汐冷笑:“但我也不能白走这上京城,故而——”

她问,“为何?”

吴惟安:“……”

那些同仁有句话果然没说错。

最终,夫人还是会绕回最开始。

还好他早有准备。

吴惟安拍拍沉甸甸的包袱:“我上来负荆请罪。”

纪云汐淡笑了下,终于离开窗边,转身回房。

吴惟安松了口气,灵活飘进了窗,关上了门。

纪云汐沉默地看着吴惟安掌心的鸡蛋。

他面色平静,就像虐恋文中男主递给女主一把刀般:“你可以砸我,我不躲。”

纪云汐长久没有动静。

吴惟安也就静静地摊开五指,非常有耐心地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纪云汐伸手拿过。

她在手心抛了抛,退后几步,如他所愿,朝他丢了过去。

鸡蛋本朝着他眉中而去,但在半空中以抛物线的姿势,砸入了他的胸膛。

吴惟安不避不让。

鸡蛋与他的胸膛碰撞,发出沉默的一声响,而后掉入地面。

砰的一声,鸡蛋在地面滚了几圈,掉了几块蛋皮,露出里面熟了的蛋白。

纪云汐:“……”

吴惟安一派轻松,他走到角落,把蛋捡起来,吹了吹,道:“好了,砸也砸了,这事就此揭过。”

纪云汐:“……”

就突然间觉得,挺没意思的。

想想,这人心智再成熟,到底也不过十八岁,还是幼稚无聊的年纪。

她在这和他一般计较,何必?

纪云汐摇摇头,懒得理他,转身回床。

吴惟安把鸡蛋放到一旁的桌上,拿着包袱跟了过去。

他在床沿坐下,将裹得厚实的东西拿了出来,而后一层一层拆开,露出里面的流光溢彩年年有余转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