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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豪(57)+番外

赵信虽然跳的最欢,但他投壶技术真的有点烂,十投九不中,还有一个蹦出去。

卫玉楠的投壶技术十分高超,还表演了“骁箭”,即投入壶中之箭反跃出来后用手接住,接着又投入壶中。

这技术就很高超了。

卫玉楠给了赵信一个风轻云淡的微笑,赵信默默的走到余柏林石凳旁蹲下,背后阴云密布。

“我要和他割袍断义!”赵信很悲愤。让着他一点不成吗?!

“咳咳、”余柏林干咳两声掩饰住笑意,道:“我见过子诚兄射箭,准头不错,为何投壶就……”

按理说,会射箭,投壶不至于这么凄惨。

赵信也不明白。他射箭明明能中靶子,投壶为何不能中?

卫玉楠见赵信被打击惨了,便把箭递给别人,也不玩了。

“他为何投不中,长青仔细看看就知道了。”卫玉楠道。

余柏林很好奇,便拉着赵信,让他再投一次,自己在旁看着。

赵信果然又没投中。

余柏林想了想,询问了一下赵信如何瞄准之后,终于明白赵信十投九不中的原因了。

射箭虽然是抛物线,但因弓弦力量较大,抛物线幅度较小。投壶的箭的抛物线幅度却很大。赵信总是掌握不住这个弧度。因此,除非用力将箭投出,不然不可能投中。

可用力投出之后,箭会被弹出。而赵信……对判断箭飞出的方向并不在行,基本上接不住。

所以投壶这玩意儿,还是要靠一定天赋的。

余柏林开玩笑道:“估计要让子诚兄上战场,有生死压力,可能才学得会判断箭矢方向了。”

卫玉楠闻言大笑,赵信阴森森的看了余柏林一眼,他不但要和卫玉楠割袍,也想和余柏林割袍了。

关键时候,还是陈磊出来打圆场。

玩了这么一会儿之后,开始玩的人也都累了,场地空了出来,日头也逐渐西沉,还刮起了风,天气凉爽不少。陈磊便拉着余柏林,也去试试投壶。

陈磊的技术说不少好,但至少比赵信好。虽然有风干扰,基本上投十支箭,还是能中五支。

余柏林则轻轻松松达成“全壶”成就——即所有箭矢全中。

余柏林如此“嚣张”,围观的人自然看得技痒,莫名其妙,就成了比赛了。

卫玉楠微笑道:“平时不常见长青兄投壶,没想到还是内中好手。”

余柏林也微笑:“承让承让。”

这两投壶高手的目光短空相接,似乎冒出火光。让其他也来比赛的人忍不住气势差了一截。

“卫兄乃是虎门将子,自然不弱。那名唤‘长青’者是谁,我怎么没在书院见过?”有人问到。

“我也没在书院见过,不是书院的人?”

刚余柏林一直和陈磊在一旁乘凉,存在感不高,其他人还未注意到他。现在他大出风头,自然就有人询问。

不过在场所有人都不认识余柏林。

其实松涛书院也有人参加过赏牡丹宴和敦郡王举办的游园,只是这些人大多都是当地人——若非当地人,也没那个能耐拿到请帖。难得有一次假期,这些人自然都回家了。

余下的这些人要么没参加过这两场活动,要么并非余柏林所在的这个小团体,而是远远的瞥见余柏林一眼。都过这么久了,余柏林这张脸早就被人淡忘了。

余柏林就读文家族学的时候并未有能说上话的人,他闲暇时间要么回家,要么被陈磊单独教导。他现在交到的友人,都是经由他老师张岳,以及赵信、卫玉楠牵线,全都是拥有举人功名的人。

成为举人之后,除非像陈磊一样,要和书院中的老师们一起探讨学问,并且经过教导学生对自己所学查缺补漏,不然一般是不会留在书院。

能成为举人,基础知识已经足够扎实,接下来就是磨砺自己的学识和文章。书院里集体教导的模式,已经不适合他们。

举人之后的学习,就像是研究生甚至博士生的学习,是上大课学不好的。

也就难怪余柏林如此出名,认识他这张脸的人却没多少了。

最后他们讨论之后,一致认为,余柏林可能是他们未来的学弟,说不定是卫玉楠家的人。

他们想起余柏林是被赵信和卫玉楠带来的,那么很可能是这两人亲戚。余柏林本身只有十五岁,那张脸太过俊俏,即使他本身沉稳的气度让他看上去成熟一些,但少年老成也是少年。

这个年龄,很可能是童生,天才一点就是秀才。咱松涛书院这么出名,京内外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的想把人送进来读书,赵信和卫玉楠让自己家亲戚小孩在这里就读,并且提前让他熟悉书院,这不是理所当然嘛。

至于为什么是卫玉楠的家的人……看投壶啊!这么厉害,家中一定有武将吧?

大概“猜出”余柏林的身份之后,他们对余柏林就更热情一些。这可能是他们小师弟呢。作为书院前辈,肯定要给小师弟一个良好的印象。

至于为什么人所皆知余柏林和赵信、卫玉楠交好,眼前这少年郎年岁看着和余柏林又差不多,却没人猜到余柏林身上,主要是举止。

寒门出身的世子,气度上可能不比世家的差,但举止上和世家却有很大不同。

世家毕竟从小开始学习礼仪,一言一行经过熏陶,举手投足之间贵族的优雅即使不故意,也会很自在的带出来。

所以那些世家的纨绔即使面目可憎,在隐藏身份的情况下,还能骗到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层皮相让他们即使内在空空,表面上也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些礼仪,说是底蕴堆出来的,不如说是金钱堆出来的。

余柏林作为寒门出身,哪有金钱和条件去学习礼仪?一个好的礼仪老师,有时候是有钱都请不到的。

可这少年郎和赵信、卫玉楠走在一起,别说气度,就说举止,也丝毫不比其余两人逊色。三人走在一起,就算再没眼力的人,都会认为这三人都是世族的偏偏贵公子。

那种养尊处优的贵气可是要经过后天培养出来的。

余柏林身上的气度,自然也是后天培养来的。

他前世也是从小接受这些礼仪的熏陶,到快成年的时候为避难被丢进了军队,才断了这层学习,在特殊部队呆了挺长时间,因伤退伍后从商,最后只拿干股当上了富贵闲人,潜心接了老师的班,研究国学,成为国学大师。

既富且闲,年纪轻轻就过上了提前养老生活,这浑身富贵气息就是这么闲出来的。

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住进了德王府,知道礼仪对他之后仕途的影响,便托封蔚关系,专门给他找来了宫里的礼仪老师,刻苦训练。再加上张岳的言传身教,逐渐让余柏林把两个世界的礼仪混合在一起,糅杂出一种独属于他的举止气度。

总的来说,唬得住人,站出去说是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培养出的贵公子,绝对没人怀疑。

正是这样,也唬住了书院的学生们,还以为余柏林是卫玉楠家哪位小辈,要为入学做准备呢。

余柏林向卫玉楠“挑战”,也被称作是一家人“内斗”,让这群读书人分外兴奋,还纷纷下“赌注”。

这些赌注自然都是文雅的,不可能赌文钱。赌注可能是一杯酒,可能是一首诗,可能是一幅字画,也可能是高歌或抚琴一曲。

无论谁赢谁输,接下来肯定会非常热闹。

一些刚进书院,自诩“正统”的书生很不适应这种热闹的气氛。在他们看来,读书人应该是严肃自持的。

就想刚才有人看到余柏林等人衣冠不整,想要出言训斥一样。

不过这些人刚发牢骚,就有人驳斥。

他们现在所做的事,都是《礼记》上记载的雅事。读书人也是人,他们为何不能开开心心,非要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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