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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豪(230)+番外

德王?

提起这个人,文武百官们就头疼。

能一言不合“迷路”到国境外,打到别人国都城下的人,“奉公”可能有,“克己”,怎么也说不上吧?

皇帝陛下给封蔚封号为“德”,这已经表明在皇帝陛下心中,封蔚品行那是顶顶好的。

但对于文武百官而言,德王在京城就是一霸。

倒不是说德王有多嚣张。他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贱,他就直接以权压人。

怎么直接怎么来,有本事去朝堂告我啊?

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京城所有的望族,你们都是垃圾。

偏偏德王行事直接是直接,不给面子是不给面子,但无论是从舆论还是从法理上来说,德王永远占据道德制高点,让他们想趁机发难都没机会。

而虽然他们望族世家之间根系错综复杂,旁人不愿招惹。但他们拿德王,还真没办法。

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德王的地方。

只要皇帝陛下不倒,德王就无所畏惧。

看太子对德王的亲近,估计就算换了一任帝王,德王还是无所畏惧。

那么串联搞掉太子?换一个亲近世族的上位?

不好意思,皇帝陛下就两儿子,别说太子无论才华还是德行都让大臣百姓交口称赞,就算太子不能继位,年幼还未封王的二皇子殿下,那也和德王亲近的很。

甚至比太子跟德王更亲近。

传说二皇子殿下幼年就是在德王府长大。

那弄掉皇帝陛下两个儿子,推宗室上位?

这不叫站位,这叫造反了。

除了不给他们面子,当今圣上的确是一位明君、有为之君,只从大晖臣子的身份而言,辅佐如此明君,他们也十分高兴。

去推翻一位明君?别说做不做得到,就算做得到,那也遗臭万年了。

当然,其实……还是做不到。

所以,他们也只能忍着了。

其实想点好的,当年武宗皇帝在的时候,他们照旧夹着尾巴过日子。武宗皇帝比当今圣上脾气更暴躁,更加喜怒无常,哪有当今圣上好说话?只要不涉及底线,只要好好工作,就不用担心其他的。

他们只是被文宗时期养刁了胃口罢了。

文宗“得位不正”,必须依靠他们这些大臣。

封庭即位快十年了,文宗时期的印迹终于完全被抹去,如今,是天齐帝的时代。

……余柏林和军汉子们相处久了,又跟着海军多次对海盗进行扫荡,身上终于又找回了一些战场上的凶悍之气。

因本就是旧识,两人性格又合拍,李潇到任之后,两人一月之中,总会聚那么一两次。

他们不谈官场学问,只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明明两人都是朝中大官,却颇有些闲云野鹤之感。

两人这段时期所创作的诗词文章,也呈现两极分化。

比如余柏林,一方面,他这一段时期创作了许多军旅生涯的豪迈作品;另一方面,又有许多田园派的作品。

只看田园派的作品,还以为是隐居山间的闲云野鹤所写。

李潇当看到余柏林这种作品时,也是如此笑话他。

余柏林便开玩笑似的,将自己类似作品落款,写作“闲鹤先生”。

于是后世称呼余柏林,便是名柏林,字长青,号闲鹤。

事实上余柏林并未真的号闲鹤,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之后也并未用此别号。

余柏林和李潇走得近,封蔚又有些不乐意。不过他也不会说出来,而是余柏林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不捣乱,就跟着。反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又不是不会。

李潇受宠若惊,心想余柏林果真说的不错,德王只是本来就是那一副冷脸,并不是对他有额外的恶感。

其实,他哪知道,封蔚只是黏余柏林黏的紧而已。

虽然封蔚不常提笔,但他被皇帝陛下亲自教导长大,该学的一样没拿下。

余柏林和李潇谈论诗词,他偶尔也会诗兴大发来那么一两首。虽然大部分都是平平之作,但数量大了,总会撞上几首不错的。

封蔚是个好面子的人,他每写完一首,就让余柏林点评。若是余柏林说一般,他就毁掉。到最后,他只留下三首不错的诗词。

后世提起封蔚,都说封蔚其实是大诗人。因为他仅存的三首诗词都是上佳之作。

后世研究者叹息,明明封蔚和余柏林同时期,感情也十分好,封氏王朝又没有中途断过,按理说,封蔚的作品应该很容易流传下来,结果只有三首。

他们哪知道,封蔚并不是什么大诗人,不过是只写了这么三首好的,其余都被他撕掉了而已。

第125章

余柏林看着面前的小少年,神情一阵恍惚。

“表叔。”少年怯生生道。

“博闻。”余柏林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都长这么大了。”

一晃眼,苗苗都快十岁了。

小宝比苗苗还大一岁,现在也是个小少年了吧?

大宝已经长大了,听闻陛下和娘娘正在替大宝张罗太子妃的人选。待他重新回到京城,说不定大宝都已经成亲了。

虽然余柏林仍旧和大宝小宝保持着五六天一封信的通信频率,但这个时代既不能视频也不能打电话,甚至连照片也没有,余柏林很是想大宝小宝了。

冯博闻低下头,看着脚尖。

他幼年的时候,曾经在余柏林家待过一年。

那时候太过年幼,他已经不大记得当初的事,只是隐约记得那时候很高兴,很快乐。

他被爷爷带走之后,就一直孤零零的。

五六年过去了,再看到表叔,他发现模糊的记忆似乎渐渐清晰起来。

表叔好像一直没变过。冯博闻心想。

冯努因为太过在意冯博闻这个独苗,担忧余柏林会“逼迫”他将冯博闻过继,因此将冯博闻带离京城。

之后他和余柏林每年还是有联系,送的礼也十分丰厚。但他自知理亏,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这是他心魔,即使知道余柏林人品,他还是会担忧,会害怕,会惶恐。因此,这么多年他和余柏林只是书信联系。

虽然他是皇商,但负责的是海外贸易之事,并不用回京城。之后他干脆将家也搬走了,跟余柏林更是未曾见面。

余柏林在危难的时候,冯努不遗余力的帮助照顾余柏林。待余柏林发达之后,冯努却因这种心病疏远了余柏林。

真是人心难料。

不过余柏林并未因此而对冯努起芥蒂。

他明白冯努独子的身亡,是一根刺,扎在心中,伤口永远也不会好。

冯博闻就是冯努的一切。

为了冯博闻,冯努再小心也不为过。

而且冯努也了解余柏林,知道虽然如此,当冯家有事,余柏林也不会袖手旁观。

事实上,冯努除了带走冯博闻,并不常与余柏林见面之外,并没有做对不起余柏林之事。

甚至因为心里愧疚,冯努每年都给了余柏林大批分红,几乎家里一半收入都给了余柏林。

大概在冯努心中,余柏林也相当于他半个儿子了。

待余柏林来到瀛洲之后,因为是海上航路必经之地,冯努和余柏林的联系频率比以前高了不少,两人也似乎渐渐恢复到以前的亲密。

只是冯博闻被留在家中读书,余柏林仍旧没见过他。不过倒是从书信中指导了一下冯博闻的学问。

冯博闻的读书方面的才华算不上佼佼者,但在同龄人中还算踏实。

如果老老实实的读下去,弱冠之前,秀才还是能通得过的。

不要以为这时候得秀才是不中用。弱冠秀才,而立举人,不惑进士,都是青年得志。

余柏林及他那一帮友人是特例。

整个大晖也就那么一小戳顶尖的读书人。他们属于最顶尖的一批。

冯博闻此次来找余柏林,是因为冯努重病,眼看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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