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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班都在穿越(390)

聂城:“我们只需要知道,因为这改变,有些事情,也许可以有不一样的结果。”

时年与聂城对视,渐渐的,她的手越来越抖,眼睛里也有什么要夺眶而出。

她捂住嘴,强迫自己忍住,双眼大睁,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仿佛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聂城语气温和:“你还想再见到杨广吗?”

她不想哭的。她以为她不会再哭的。可听到他这句话,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滚落。

“可以吗?”她声音颤抖,“我真的……可以再见到他?”

聂城:“当然。这就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的事。”

即使是梦里,时年也没有幻想过这一幕。

她觉得有些腿软,站立不住,还好聂城一把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倒。

她靠在聂城怀中,仰头望他,“你早就有这个猜测了,为什么现在才说?”

按聂城的说法,从他第一次感应到弦算起,他冒出这个猜测至少也有半年。可他却直到今天才告诉她。

聂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确实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可以,我其实也不想说。虽然我认为现在去改变历史没有风险,但如果能完全不冒险,当然最好。”

“那你为什么又说了呢?”

“因为,我怕我不说,你会把自己关在这个小院子里,抱着那些故纸堆过一辈子。”

他的话语,轻而易举揭穿了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

这九个月来,她一直在假装。

假装自己不在意,假装积极乐观地生活。

但人可以骗得了别人,却无法骗自己。即使她再如何自我催眠、自我麻痹,心底深处却始终仿佛缺了一块,在每一个呼吸的瞬间纠缠着她,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到最后,只能把自己关在小院里,每天读那些千年前的文字,好像这样就不用回到现实中了。

她装了九个月,可当他告诉她,她可以再见到他时,一切伪装被瞬间击碎。

那个不敢被承认、不敢去面对的事实是,她很思念他。

她很想见他。

小院门口出现几个身影,是7处其余的人,大家都面带微笑、眼神温柔,静静望着她。

苏更说:“去吧,时年。”

孟夏说:“恭喜你呀小年年,我们是来给你送行的。”

路知遥:“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讨论过了,都觉得队长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一条路是可行的。”

布里斯:“你已经为我们、为大家做了很多,这一次,应该为你自己做一些事了。”

张恪站在孟夏旁边,没有开口,但也鼓励地朝她笑了笑。

时年几乎是有点无措,看了看他们,又看向聂城,“现在……现在就可以去吗?”

“难道你还愿意再等吗?”

她当然不想等,在知道可以再见杨广后,她几乎立刻就想去到他面前。

但聂城真的说她可以去了,她又开始惶恐,畏惧。

“我这样过去,真的不会有风险吗?还有,我见到杨广后要怎么做,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而且弦都平静了,我还能开启弦阵吗?万一我去不了怎么办?”

“时年。”聂城打断她,“要我再重复一次吗?我们已经走出了那个时间循环,所以,未来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的。

“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但上天既然给了你、给了我们这一次新的机会,我们就只能尽力一搏。无论结果如何,但求无愧于心、不留遗憾!”

时年听完静了三秒,然后深吸口气,“我明白了。”

微风吹拂过紫藤架,时年看着聂城,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也是在这个紫藤架下,他问她,愿不愿意加入7处。

一转眼,他们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

时年心头一时说不出什么感受。其实在意识到自己对杨广的感情后,她就像开窍了一般,很多从前没有察觉的事情也忽然都想明白了。

她对聂城。聂城对她。

在那些彼此相处、并肩作战的时光里,她和他也曾有过很多个与众不同的瞬间。

只是那时候,她并不懂那意味着什么。

而当她终于懂了,却已经不再重要。

时年露出一个微笑,真诚地说:“谢谢你,队长。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感谢你。”

然后,她的目光一一掠过苏更、孟夏、张恪、路知遥还有布里斯,掠过这些关心着她的人,这些曾与她生死与共的伙伴,也朝他们一笑。

“走了。”说完,她经过他们身边,离开小院。

聂城看着她的背影,没有作声。

大家都知道她去了哪里,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你说,她能成功吗?”路知遥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