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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装乖/装乖(2)

一道尖细的喊声从不远处传过来。

紧接着,一个老奶奶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小男孩的手带他走,走时还不忘鄙夷的看了喻婉一眼,手指戳了戳小男孩的脑袋,斥道:“少跟这些不伦不类的人说话,跟个怪物一样,学坏了我可不要你了!”

喻婉嗤了声,倒也不生气,像是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光和嘲讽的语气。

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她太异于常人了。

一头及腰的长发扎成了脏辫,辫尾姹紫嫣红。

明明是秋天,天气也恶劣,出奇的冷,她倒穿得清凉,上衣就一件抹胸式背心,脖子上一根铆钉颈链,下身一条朋克风红裙,腿上和手臂上都有半臂的纹身,化着暗黑系的烟熏妆。

喻婉摇头轻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欣赏摇滚。

她将吉他包背上。

手机响了,喻婉摸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小乌龟

“干嘛?”喻婉接听。

“哪儿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男人嚎道。

“护城河。”说到这儿喻婉就忍不住啐了声,“天儿不行,要下雨了。”

“跑护城河去干嘛?那块儿晚上都是大爷大妈,谁听你唱摇滚乐啊。”小乌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调笑道:“指不定老头老太太们还戳你脊梁骨,哎哟这小姑娘怎么人模鬼样的。”

“我滚你妈的,吴归。”喻婉被气笑,扬起嗓子骂了一句,“有屁就放,我还赶着重新找场地儿。”

说到这儿喻婉脑袋都愁大了,现在她的全部家当就只有五十块,房租拖了半个月了,房东整天追在屁股后头要钱。

驻唱的酒吧也要月底才发工资,她只能在没班儿的时候出来卖卖唱,能赚一点是一点,至少得解决温饱问题,她吃够老面包了,结果天公实在不作美。

“没啥事儿,想问问你吃饭没,没吃上我这儿来,今儿客人不多,我正好有空给你炒几个菜。”正这么说着,吴归那头就有人喊着叫他招呼客人。

“吃了,你忙去吧。”一阵凉风吹过,喻婉打了个寒颤,牙齿在打架,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想着先回去换身衣服,然后找个地方卖唱。

搓了搓手臂,刚准备离开,便有一道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混在细密的风中,婉转连绵。

喻婉这人爱音乐爱到疯魔,听到琴声便条件反射的去寻找源头。

她左右张望了一番,随后转过身,便一眼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站在梧桐树下的男人。

他穿着藏蓝色的西装外套,里面一件纯白衬衫,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西装外套也扣得严丝合缝,一条深色条纹领带板正的藏在西装内。

他的肩上架着一把小提琴,下颌贴着琴腮托,背脊挺得笔直,一手握着琴颈,一手握着琴弓,拉动着优美的旋律。

喻婉情不自禁朝他走近,逐渐看清了他的侧颜,鼻子高挺,嘴唇很薄,微抿。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儒雅与矜贵。

喻婉此刻莫名想到了那句词---公子世无双。

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作响,似黄非黄的梧桐叶飘散在四处,落入他的琴弦之上。

如此不值一提的插曲却不由使他拉着琴弓的手一顿,琴音明显错乱了节拍,那一瞬间有些刺耳。

而他明显因为这个插曲乱了阵脚,他将小提琴拿下来,手握着琴颈,低垂着眼帘,薄唇越抿越紧,似乎在压抑着某种不知名的强烈的情绪。

因为弹错了旋律而沮丧懊恼,喻婉也有过,这种感觉的确很不好受,她吉他学的晚,高中才接触,一开始弹得乱七八糟,偏偏还喜欢得要命,经常因为糟糕的琴技而焦虑不已。

喻婉走过去,举起手或轻或重的鼓了几下掌。

周身氛围嘈杂。

风声,树叶声,路人的交谈声,车鸣声。

但却这一道清脆懒散的鼓掌声却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朵,他抬头,循声望过来。

在这一瞬间,喻婉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由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脏话。

长得简直......绝了。

好看得不像话。

但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是个学生,眉眼之间是青春稚嫩的少年气。

喻婉花痴完,注意到少年审视的目光,她这才一步步靠近,将烟从唇上拿下,烟蒂染上一圈濡湿。

看着他,勾起一侧嘴角,笑着鼓励:“琴拉得不错。”

他长得很高,走近了之后,他好像显得更高,即便喻婉穿了厚底的马丁靴,但仍旧堪堪只到他肩膀。

距离一拉近,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淡淡的雪松木。

迎上他的双眼,很好看的一双眼,特别是他的眼神,清澈而又无辜,不谙世事。再加上眼眶红了一圈,莫名有种楚楚可怜的赢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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