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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575)

嗤他一声,时雍不再多话,就着银针为白马扶舟行针。

这套针法没有疗伤效果,却可以避免白马扶舟因动作过大而大出血,只不过,白马扶舟本人不知道,硬生生被时雍扣在那里,由一个女子为所欲为。

“你是不是女人?”

白马扶舟看着时雍一本正经的脸,气得胸膛起伏,

那双眼,写满了不可思议。

时雍视线自上而下:“我是不是女人不知道,但白马公公一定不是男人。怕什么?”

看她粗暴对付白马扶舟的时候,赵胤脸色还不太好看,男女授受不亲,阿拾对白马扶舟的动作还是太过亲近了,可是,听了这句话,赵胤的冷迅速恢复了平常。

阿拾对白马扶舟,根本不当男人看待。

他面若清风,白马扶舟却气得差点吐血,呼吸都急促起来。

“混账!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别动!”时雍压住他胳膊,声音极其冷漠,而赵胤更是索性不搭理他。

白马扶舟许多年不曾经历过这般屈辱,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在被时雍强行施针的过程中,双眼直盯盯看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住火没有同归于尽。

时雍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轻飘飘扫他一眼。

病中的厂督大人面容清减了些,面色透着苍白,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莫名添了几分艳色,有一种妖娆病美人的感觉。

她经不得长得好看的男人这么委屈,语气放软了些。

“这就对了,乖乖配合,少受罪。”

——————

赵胤为白马扶舟准备了一顶软轿,换上一身雪白的囚服,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抬入了诏狱。单间囚舍、数人看守,赵胤亲自把他丢入狱中,大门一合,咔嚓落锁,然后二话不说就带着时雍走了。

没有和白马扶舟多说一句话。

白马扶舟捂着受伤的胸膛,狠狠踢了一脚牢门,在狱卒看来时,又瞪了过去。

“看什么看?信不信本督挖了你的眼珠?”

狱卒慌忙低下头,白马扶舟仍不解气,顺手抓起一个牢里的破碗,就往外掷,落在地板上哐哐有声。他发了好一会脾气,没有人理会,倒是隔壁牢舍的严文泽看着他癫狂的模样,发了善心。

“厂督大人省省力气吧。再闹也没有用,进了诏狱,就如同到了阎王殿,他们没有人性的,别累着自己。”

白马扶舟听到声音,慢慢侧过头去,瞧着那人披头散发的模样,突然就动了气,挑眉看过去,没给一丝好脸色。

“你是什么东西?用你来教训本督?”

严文泽呵呵两声,冷嘲道:“我与厂督大人一样,同是待宰之人。”

一句待宰之人,不知触动了白马扶舟哪根弦,心中忽然一动,默默坐回去,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

诏狱的灯火仿佛从来不灭。

夜深人静,几个黑衣人拾阶而上,摸了进去。

“口令!”哨卫话未落下,闷哼一声,倒在地下。

紧接着,几个人利索地放倒了几个守卫,很快从侧门摸了进去。而这一头,狱卒们像是突然中了邪一般,面色青白,呕吐几声,来不及反应,便一个个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

几个黑衣人轻而易举地摸到严文泽的门口。

牢门被打开的时候,严文泽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

“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望了望同伴。

“邪君不在这里。找!”

牢门又再次合上了,严文泽拼命扑过去,双手死死撑住牢门,压着嗓子道:“救救我。救救我,我是和你们一伙的,一伙的。”

黑衣人没有理会他,径直从狱卒身上搜出钥匙,进入白马扶舟的牢舍,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慢慢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

白马扶舟猛地睁开眼睛,清冷的面孔微微一变,很快冷静下来。

“总算来了?”

“邪君大人,请跟我走。”黑衣人拽住白马扶舟的胳膊,试图把他拽起来,疼得白马扶舟嘶一声,捂住胸口冷笑一声:“看不出来本君受伤了么?还敢使这么大的劲?”

黑衣人赶紧低头,拱手。

“属下有罪,请邪君责罚。”

白马扶舟喘了口气,慢慢撑着地坐起来,眼皮淡淡翻开,“你们怎么进来的?”

黑衣人看一眼外面靠墙的狱卒:“我们在狱卒的夜饭里下了软骨散,打死守卫,偷偷摸进来的。”

白马扶舟唇角掀起,冷笑两声,双眼浅浅眯起,一副慵懒邪气的模样,苍白的面容别有一番艳色,“聪明!”

“邪君大人,再不走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