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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1417)

时雍深吸一口气,双眼铜铃似的盯住他,一动也不动。

“你没睡过他。”

“没亲过?”

“没抱过?”

“你没抱过她,她也没有抱过你吗?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赵胤慢慢伸出两根手指,指向车顶。

“头有苍天,神佛在上,赵胤若有半句虚言,必受开膛破肚五马分尸之苦,不得轮回……”

“谁让你发誓了?”时雍低哼一声,抓过他的手臂扯下来,“要是发誓有用的话,还要锦衣卫做什么?”

“……”

时雍突然幽幽叹息,翻开内心审视片刻,选择了相信。

“我气的是你瞒着我。”

“我没想瞒你。”

“你已经瞒了。”时雍靠着马车,别开头去闭了眼。

“爷就想好好成个婚——”赵胤看着她情绪莫辩的样子,眉头紧紧蹙起,“婚前若说,你若跟我闹,我上哪里找人洞房?”

“婚后你也没说。”时雍转过头来瞪他。

“唉!”赵胤揽住她,“这不是说了。”

“若不是赵焕染了疫症,我问起阮娇娇来,你还不知要瞒我多久。”不知道为什么,时雍想到阮娇娇那张脸,心里就很是过不得。

以前还好一点,自从知晓赵胤在她还是时雍就多有照顾,大有倾慕之心的样子,再想到阮娇娇跟时雍长得那么相似,就恨不得撕了她的脸。

“你就是喜欢那张脸。你就是个老色胚……”

这次,赵胤没有回答她的话,幽暗的眼看着她许久不说话。

时雍憋不住了,“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做什么?”

赵胤道:“给了我爹。”

“什么?”

时雍差点惊跳起来。

这句话可比刚才的话还要劲爆。

古代都是这么放得开的吗?

想想甲一那张脸,时雍的震惊已然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你爹……”

“唉!看你这兴奋的模样,想到哪里去了?”赵胤低头牵过她的手来,握在掌心,好似又不知怎么去疼她才好了,轻轻凑到唇边吻了吻,“邪君若是只大鱼,阮娇娇就是饵。”

“不懂。”时雍蹙眉,“阮娇娇不是邪君找出来的饵么?”

“饵便是饵,钓鱼的人不同,钓的鱼自然也不同。”

看着他正经的样子,时雍撇了撇嘴,冷冷地道。

“下次说话,别大喘气。”

“嗯?”赵胤俊朗的脸上,有刹那的不安。

“你若怪罪,打我几下便是——”

“打几下哪里够呀?赵大驴,你惨了你知不知道?”时雍懒洋洋地道:“从今往后,没我允许,不许上我的床。”

“……”

时雍是拿着长公主的信函找到东厂去的。

此时,离时雍在定国公府外的街口见到白马扶舟已过去五六个时辰,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陪她来的人是娴衣。

除此之外,时雍没有带别人。

白马扶舟是个十分敏感又多疑的人,若是她带的人多了,浩浩荡荡,反而不好说话。

娴衣亦步亦趋地跟在时雍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郡主和主子回到府中,气氛就怪怪的。

侯爷跟前跟后,眼神不离地跟着郡主,可是郡主却似乎不爱搭理侯爷,不跟他说话,不正眼看他,就连他要派人同她一起来东辑事厂,也被郡主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甚至她都不待见谢放和朱九白执等人。

只给了娴衣一句。

“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娴衣不知道侯爷哪里得罪了郡主,不过,郡主把朱九也划为“狗男人”一类,她甚为赞同。

这个朱九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疯了一般,一得空便要来寻她,又搂又抱地亲热,要不是她坚持没有成婚不可越界,怕是早把她抱到了榻上……

“咳!娴衣,上去叫门。”

时雍的咳嗽声将娴衣从短暂的遐思中拉回神来。

一抬头,已然站到了白马扶舟在东厂的住处。

自昨年掌管东厂,白马扶舟除了去公主府,期余时间都住在东厂衙门里的住所,时雍方才持了令牌进来时,已经打听过,白马扶舟自晌午回府,一直没有外出。

大门紧密。

娴衣应声上去敲打门环,很快有人出来。

“郡主?”

看到是时雍,宋慕漓有些怔愣,似乎很是意外。

时雍也认出了他,同为宋姓,也是本家,她特地笑得真诚了几分。

“本郡主找厂督大人有要事相商,烦请侍卫长代为通传。”

宋慕漓眉头微蹙。

“郡主来得不巧,督主……”

“我问过了,他回府未出。”时雍截断他可能要推托的话,扬了扬手上的信件,“再说,我是公事,不是私务。有长公主殿下手信在此,厂督大人没有理由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