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励然深吸口气，用力搓了几下自己的面孔和脖子，小声嘀咕：“都是成年人，小场面。”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才再次拧开浴室门走出去。
柯戟已经把那些东西全部塞回了抽屉里，面色坦然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随手翻着一本书，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把刚才的小插曲当回事。
“洗好了？”他合拢书，看向陆励然。
陆励然应了一声，干巴巴地道：“你也去洗洗？”
“好，给我一套换洗的衣服吧，我和你尺寸应该差不多。”柯戟一边走向浴室，一边随口说道。
陆励然闷头翻找衣柜，耳朵尖红红——他和柯戟的尺寸差不多？估计他的汗衫在柯戟身上就跟紧身衣差不多，毕竟Alpha和Omega的体型差距摆在那儿呢。
虽然他也谈不上是多么常规的Omega。
陆励然挠了挠下巴，拿上一整套换洗的衣服，又看看贴身的那条裤子，在脑海里比划了一下后，默默换上一条四角的，安全点。
陆励然把换洗的那一套全部塞进柯戟怀里：“进去吧进去吧。”
柯戟应了一声，看见陆励然发红的耳朵尖，忍不住轻笑，旋即就被陆励然一个大力直接推进了浴室里。
他摸摸鼻尖，害。
等到柯戟洗完出来，就看见陆励然倚着枕头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本野外紧急处理100种伤口的专业书，视线却是飘忽不定，完全没有落在书上。
柯戟清了清喉咙，走到床的另一侧，手撑着床头看向陆励然，笑着问：“紧张？”
陆励然飞快抬眼，目光落进柯戟那双带笑的钢蓝色眼睛里，忍不住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然后又道：“我紧张什么？又不是没睡过。”
柯戟一顿，好笑着看陆励然：“那我上来了？其实我可以睡地板上。”
陆励然看看柯戟那侧，床头柜抽屉里的东西就在柯戟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他呼吸乱了一下，飞快移开视线：“睡什么地板，又不是没位置。”
话说到这个份上，柯戟便也不再推脱了，他钻进被子里，询问道：“还看书吗？”
“不看了。”陆励然把书一合，随手搁在床头边，往被子下面一钻，“灯在你那侧，关灯吧。”
柯戟应了一声，“啪嗒”关上灯，房间瞬间归为黑暗，只听得见两人此起彼伏的浅浅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柯戟听着旁边明显节奏有些混乱的呼吸声，他眼色沉了沉，轻轻侧身面朝着陆励然：“还醒着？”
陆励然抿抿嘴，小声问：“你不也醒着？”
他犹豫了一下，也侧过身来，借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依稀能看出柯戟的轮廓。
即便看不出，陆励然也能闭眼描出柯戟的五官来。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不信柯戟在看见床头柜抽屉里的那些东西后，没有任何反应。
柯戟握住陆励然试探伸来的手，声音有些暗哑，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乖乖睡觉。”
陆励然微睁大眼，仅仅是睡觉？
这岂不是显得他更急迫点？
陆励然讪讪地想要收回手，却被柯戟拉近：“好好休息，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合过眼。”
柯戟说着，目光落在陆励然微张的薄唇上，顿了顿又道：“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一个个试过去。”
陆励然呛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像哪怕“嗯”一声，都显得不太对劲。
柯戟勾起嘴角，见陆励然瞬间老实乖巧，他又道：“而且，我更想正式地，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励然倏地蜷了起来，柯戟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心响起，他浑身仿佛细微电流蹿过的酥麻感，从头到脚都炸开了。
他闭上眼，飞快道：“我要睡了。”
“晚安。”柯戟笑了笑。
就在柯戟以为陆励然睡着的时候，他却忽然听见对方又小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
柯戟呼吸一滞，一股火热险些夺过理智。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身体的蠢蠢欲动，无奈地低声警告：“不要挑火。”
陆励然：“……”
很快，陆励然就感觉到身侧床边微微一抬，他睁开眼，就见柯戟匆匆下床，径直快步走进了浴室，然后水声飞快响起。
等到柯戟再次回到床上，已经是十分钟后了，男人身上裹挟着一股凉气钻进被窝里。
陆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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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天，医院里迎来了意料之外的两个人。
金斐和陆励清风尘仆仆地赶来医院，正好是陆励然陪着小崽子，见到两人都愣了：“你们？！”
陆励清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大步走上前抱住陆励然：“实验成功。虽然造价高昂，但至少赶上了我们崽的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