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欺负过了。
戚风睁大眼。
柯戟开口，打岔戚风的注意，说道：“把恒温设备关掉三分之二，灯光只留前方和侧方三束，舱内氧气调至低档，节省能耗上浮，总能耗降至百分之五的时候通知我。”
“收到！”戚风立即应道。
“戚柏每隔半小时告诉我海面上天气情况和浪高。”柯戟说道，玩笑般地问，“现在可以说话了，戚风让你憋着不能说挺难受吧？”
“指挥……收到！”戚柏挠了挠后脑勺，“我这边演算了一下潜舰的上升高度，可能到海下三百米是最高限度了。”
剩下三百米，就只能靠他们自己。
如果是身体最佳状态，三百米深度的上浮或许问题不大，但眼下一个两个都是极度损耗的状态，难说在水下会发生什么意外状况。
柯戟没说什么，只是道：“我明白了，实时跟进新的演算结果。”
“好。”戚柏应了一声。
戚风看向柯戟，低声问：“您打算怎么做？”
“让我们所有人都活下来。”
第165章 钱养崽第一百六十五天
“海下2328米，总能耗剩余26%！”
“海下1519米，总能耗剩余18%！”
“海下1012米，总能耗剩余11%！”
戚柏的实时提醒一声接着一声响起，仪表盘上代表能耗的读数已经从蓝色变成黄灯警告。
总能耗的减少并不是匀量的，大跨步一样地速减，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快一些。
戚风脸色难看，他们已经到了千米的中层带，这里是海底生物活跃带，他们的驾驶难度增加了。
“增开左右前方各一束光。”柯戟说道。
“收到。”
海底一千米，像是一片繁荣的海底森林，太阳光的最深照射距离能够抵达此处，因此在这里，光合作用下，藻类繁衍，鱼群穿梭，与先前八千米的深海处是截然相反的新种世界。
“海上强热带气旋风暴橙色预警！预计浪高十米以上，海下暗流会受较明显影响！”戚柏发出紧急通知。
陆励然脸色变得难看，海下暗流简直是雪上加霜。
戚风沉声道：“收到。”
“关闭自动巡航规避驾驶，改为全手动驾驶。”戚风道，同时对陆励然说道，“陆副队，麻烦您帮我注意流速和密度。”
“收到。”
海上的强热带气旋说来就来，这里是巴伦支海，每年海上会登录形成上百个强热带气旋，它们是这里的常客，只是海面辽阔，谁也不知道谁的运气会好到频频撞上它们。
“海下831米，总能耗剩余7%！”
海下八百米的鱼群忽然窜动，陆励然皱眉，就见十来只虎皮白海豹从远处飞快游蹿，直向他们这头冲来。
戚风见状立即紧急斜上拉，避开海豹群，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那群海豹的后面，一条体型无比庞大的须牛海鲸一摆长尾，从他们的前上方俯冲下来。
须牛海鲸是已知海洋生物中体型最庞大的生物，足有六十米长、上百吨重，游速可达每小时七十公里，最爱的食物就是海豹。
陆励然瞳孔一收，忍不住咒骂一句。
海面上的强热带气旋来临，以至于鱼群躲到了海水下方百米深处，海豹群自然也潜到这样的深度觅食，食物链一环扣一环，以海豹为食的须牛海鲸最终将虎皮白海豹群赶到了他们眼前来！
须牛海鲸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但它的速度却极快，带起的海流直接影响了潜舰的稳定性。
驾驶舱内顿时亮起各色红灯警报，戚风脸色难看极了，整艘潜舰都晃荡得像是被摆在了巨大的跷跷板上，难以控制。
“海下786米，总能耗剩余4%！”戚柏大声提醒，“能耗消耗过快，什么情况？”
“暗流。”戚风咬牙，同时提醒柯戟，“指挥官阁下，总能耗只剩下4%了！”
“了解。尽可能稳定舰身，远离海下礁石，服从陆副队指令。”柯戟飞快说道，换上陆励然的潜水作战服。
戚风顾不得看柯戟在做什么，紧紧盯着眼前的驾驶面板，头也不回地应道：“收到！”
柯戟戴上潜水面镜，刚要合拢，被陆励然拦住。
“吃颗糖。”陆励然匆匆说道，拆开糖纸包装，不由分说地直接塞进柯戟嘴里。
柯戟愣了一下，旋即笑开，低头亲了亲陆励然的嘴角：“好甜。”
陆励然：“……不开玩笑，赶紧咽下去。”
柯戟：0.0
那是系统商城里抽到的正面增幅糖果，口味随机，效果随机，持续时间一小时。
不管是什么方向的增幅，总是好事，眼下都来者不拒。
陆励然盯着柯戟把那块糖果嚼碎了咽下去，才亲自把那面完好的潜水面镜合上，低声道：“记得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