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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90[重生](110)+番外

喜欢赖床,有起床气,谁要是在他没睡醒时叫他,就会气得蹬被子,鼓着湿漉漉的漂亮双眼直哼哼,喜欢撒娇,有时会跟先生、老爷子顶嘴。

活得骄纵又肆意。

可是这样的容与只在他刚回到应家时能窥见一二,后来,他再也没见过。

应荀想着,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能把他宠回原来样子。

“怎么了?”低头吃面的容与被应荀看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应荀轻笑,伸手轻揉着容与的脑袋。

容与双眼一瞪,气呼呼,“啊,你别把头发屑揉下去了。”

应荀挑挑眉头,问道:“你有吗?”

“没有。”

“嗯,没有。”

容与:“……”

两人吃完晚饭后,开始把东西归置,再搞搞卫生,于是睡前容与又洗了一个澡。

应荀:“……”

挺好的。

房间里的床是从家里搬来的,不会有认床的事发生,两人躺上去的时候才十点。因为临近镇中心,不远处又是学校,楼下吵吵嚷嚷的,没了农村的安静,两人一时睡不着。

应荀闻着身旁人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有点心不在焉,问道:“要不要起来学习?”

容与把被子一拉,在黑暗中摇头:“不要,冷。”

“有空我们到市里看看,买一台电视,唔,也买一台冰箱吧!”应荀想着,电视机在这时不算便宜,黑白电视约三四百,彩色的价格大约在六七百,冰箱就贵了,价格倒是不知道。

初中的时候,他只听过同学在班上炫耀电视,炫耀冰箱的还没听过,重生前的自己也没觉得自己能买得起,所以也没关注。

“好贵的。”容与嘀咕一声。

“不贵,这些等我们去上海后回来再买。”应荀这次去上海,就是想靠着股票赚钱,赚回来的钱,就用来养容容。

他想让容容,哪怕心态回不到曾经,也希望他的生活能回到过去。

爸妈现在虽短不了他们花用,但是应荀有一个心结,他希望容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这是一直以来埋在心底的占有欲,经过上辈子几十年的发酵,早已化成心魔,有时午夜回梦,他都会被这样的自己吓醒。

【他想把容容关起来,再也跑不掉。】

次日应荀早早起来,在书桌上留一张纸条就出门了,先是到奶厂买了新鲜的牛奶,再到菜市场买了菜,又给容与买了一点点心,这才回去。

应荀离开的时候是把一楼锁了的,刚打开门,就听到上面“嘭”一声响,吓得连忙往楼上跑,边叫道:“小与,怎么了?”

楼上的人没回答,应荀更慌了,几层台阶往上跨,直直冲上去,还在楼梯间就看到身着睡衣的容与正一脸恐慌呆坐在地上。

“怎么了。”

应荀跑过去,把东西放在地上,连忙把人抱起来放到椅子里。

他们家以前就没沙发,搬到这里来,也还没买,整个客厅只有几张椅子。

“你去哪了?”容与气呼呼瞪着他,双眼泛红。

“我去买早餐了。”应荀抓着他的手,又冰又凉的还在微微发抖,目光涉及他赤/裸的脚踝,因为冷而往裤脚里缩。应荀干脆把人横包起来,回房放到床上,人塞进被子后,心疼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容与紧抿着唇,鼻子有点发酸,眼睛一眨眨的。

应荀的问话让他想起上辈子,他就是一个人在篷子里,发着烧,很饿,外面还在打台风,这一睡就不起来。后来他去到一个白茫茫的空间里,什么也看不到,全世界只有他自己。

他很害怕,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在做梦。

自那以后,他就很害怕一个人。特别是刚醒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死了。

应荀看着他从红了眼,到慢慢滑下泪珠,心一揪:“怎么了?怎么哭了?”

容与摇头,湿热的泪划过空间洒在应荀的脸颊上,如岩浆般灼得应荀发痛,还没来得及问话,身前的人猛然扑到他的怀里,默默流着眼泪。

泪水顺着颈间滑下,没入衣领中,冰冰凉凉停在心脏处,如被密密麻麻的针刺入般,痛得应荀喘不过气。

应荀轻抚着他的发丝,柔声安慰,“乖,不哭,是不是做恶梦了,不怕,我在呢!”

容与靠在应荀怀里,闷声道:“你没在,你让我一个人在家。”

“我错了,以后不让你自己一个人,好不好?”

“不是,你不能在我睡着的时候不见了。”

应荀: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他以后都是要带着容容的。

“好,以后无论再怎么样,你睡着的时候,我都不走。”应荀应着,心里琢磨两分,问道:“能告诉我怎么了?是做什么恶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