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意皱了皱眉。
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在她心里，温乔那么能干的一个人，就算是学习不好，也应该能过的很好才对。
*
凌晨一点。
因为不是周末，客人渐渐少了。
温乔基本上没怎么闲过，不仅要守在炉灶前，还要弄凉拌菜，黄瓜一定要现拍才有那么清脆爽甜，凉拌皮蛋的酱汁也永远是现调的更好吃，自己手上空了，还要去给温华打打下手，去外面招待招待客人。
好在温华机灵学东西也快，烧烤的火候跟各种调料用量现在已经掌握的很好，温乔也能放心的把烧烤架交给他。
而陈珊珊就负责招待客人、上菜，收拾桌子已经算是最轻松的活。
但因为娇生惯养，在外面打工也每次都是用吃不消做借口辞职回的家，现在生意越来越好，她虽然做着最轻松的活，但是抱怨却是最多的。
温乔拿她没办法。
她天生不会做恶人。
表姑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她，她再怎么看不过眼也只能让陈珊珊自己吃不消走人，不能主动辞退她。
但是温乔觉得，陈珊珊自己走的可能性不大。
主要原因还是在贺澄身上。
陈珊珊对贺澄的心思，长了眼睛的都看的出来。
别的客人要啤酒要了半天她都没拿，就围着贺澄那一桌打转。
还是温乔自己抽空去送的啤酒。
贺澄那一桌也吃的差不多了，在坐着聊天，看起来随时会走，这会儿客人少了，陈珊珊更是肆无忌惮，她年纪还小，笑声里的刻意完全可以听的出来。
温乔很无奈。
在她看来，陈珊珊在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她初中毕业，家世一般，唯一称得上优点的称得上漂亮的长相，但是在贺澄面前，这一点优点也显得微不足道，光从长相上来说，贺澄就比她强太多，更何况贺澄的家世学历样样出挑。
温乔纯粹是从客观的角度来看，陈珊珊和贺澄之间绝无可能，当然，这话她也不会说给陈珊珊听，陈珊珊并不是听劝的人。
就在这时，贺澄一群人都起身了。
贺澄起身后却是径直往这边走了过来。
“那我们先走了。”
温乔正在收拾灶台，闻言转过身来：“好，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
贺澄有点不满：“就这样？”
温乔愣了一下，然后说：“谢谢你带朋友来帮我照顾生意。”
贺澄：“……“
见她实在领会不到自己的意思，只好明说了。
“你就不送我点什么庆祝我入职成功？”
贺澄黑亮有神的黑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
温乔有点好笑：“我都让姗姗给你打了折了，还送了啤酒。”
他们那一桌吃了不少，这个价钱折算下来，也能买个上的了台面的礼物了。
贺澄说：“我没让她给我打折，我刚才已经原价付了……”
贺澄话还没说完，外面的朋友开始催他了。
“贺澄！干嘛呢，走了！”
“马上来！”贺澄转头应付了一句，然后又转过来盯着温乔说：“不行，你得另外再送我一个礼物，多便宜都行，不然我天天找你要。他们催我了，我先走了啊，你记住不要忘了。”
他说完，也不给温乔拒绝的机会，往外走了，走出店门还冲她摆摆手，笑得一脸灿烂：“我走啦！”
陈珊珊走进来：“温乔姐，他刚刚跟你说什么啊？”
温乔怕她多想，随口敷衍：“说不用我打折的事。”
陈珊珊“哦”了一声就去收拾桌子去了。
*
凌晨三点半，温乔和温华才收拾好一切，把门锁了，然后准备回家。
陈珊珊住的比较远，就先走了，温华和温乔住在同一栋楼，所以一起回去。
温乔住的地方也是租了这家店铺之后临时找的房子，在一个老的居民小区，离店里的直线距离就八百多米，很近，因为靠近市中心，房子虽然老旧，但房租也不便宜。
在灶前忙了一晚上，店里也没有空调，吊扇风小，就两把大立扇都是对着外面的客人吹的，温乔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只想快点回家冲个冷水澡睡觉。
隔壁谢庆芳家的店半个小时前就关门了。
温乔锁好门，跟温华说：“走吧，回家。”
两人正准备走，就看到一辆看起来就很贵的黑色轿车正开过来，正正停在了店门前。
温华愣了一下，说：“不会是过来吃烧烤的客人吧？”
温乔也有点奇怪，两人一起往那边走过去。
就在这时，车门打开，车上的人从车上下来，站在他们面前，气场随之无声笼罩过来。
温乔猛地停住了脚步，看这个人，脑子里轰的一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