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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陈疾(49)

臧白立马就懂了这话的潜台词,也笑道:“原来你不是什么都能抛开的人啊,我也没想到。

“不过我劝你别把和你几位叔叔的亲情看得那么重,你看他们趁着你在国外,瓜分你爸当年打下来的产业时,可是干净利落一点也没想着你吧。你二叔给钱给得那么痛快大方,但一涉及公司职位就跟你打太极,你那些酒囊饭袋的堂兄表弟,甚至远亲都多少给了职位,唯独就不给你,你没想过么?

“我猜大概是怕你干得太好,挣钱太多,在你们这辈兄弟中间太突出,过不了几个五年,商会就由你说了算。”

林泊川肃然看着臧白,过了半晌才说:“挑拨这些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些事不是你该替我想的,知道么。”

臧白莞尔:“我们结了婚,我不给替你想谁替你想?至于好处,还是那句话,我俩现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了你的好处,才有我的好处。”

林泊川站起来,走到臧白面前,抓起他的手腕:“一根线上的蚂蚱是么。”他弯腰侧脸,明明书房里没有第二个人,却和臧白说起悄悄话似的,“我已经带你去见了我妈妈,你要不要也对我坦白一点,你究竟怎么回事?”

呼吸打在他脖颈,声音沙沙地打在他鼓膜,臧白的心脏又揪紧了。他感觉自己脖子开始发热,又要冒出鸡皮疙瘩,但一想到那份体检报告,竟莫名镇定下来。

“我没事。”

“没事一碰着你就害怕?”

“那不是害怕,只是厌烦,懂么?别往自个脸上贴金。”臧白甩开林泊川的手,转身走了。

晚饭时间,餐厅一向只有林泊川和臧白两人一起用餐。林泊川习惯分餐,两人长桌各坐一端,中间隔着两米远。

今天上菜时,林泊川却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座位,让把臧白的晚餐放在他旁边。臧白出来吃饭,华叔已经把餐椅替他拉开了。

臧白有些不快地走过来坐下,揭开罩子,中间那盘拳头大的蟹粉狮子头和他大眼瞪小眼。他再看旁边几样菜,全是他不爱吃的。他转身叫厨师,说他要的不是这几样菜。厨师疑惑,说自己拿到的菜单就是这些。

臧白立马明白了,有些不快地瞪林泊川。

林泊川慢条斯理切着他的烤羊排,神色淡淡地说:“我觉得你最近吃得太躁,脾气不太好,给你换了个清淡些的菜单。”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着臧白,“接下来一周你都可以期待下。”

臧白一把甩了筷子,横眉竖目的:“林泊川,你有意思么。”

臧白起身要走,林泊川一把把他拉回座上:“这么大人还挑食?见着不喜欢吃的就撂筷子,这不好吧。”

“我离你远点行不行?看着你我吃不下饭。”臧白又伸手去端餐盘。

林泊川却捉住他手腕:“就是因为吃不下才要多磨合,说不定还得对着我多少年呢,总怎么放任自己可不行。”

臧白眉头拧成一股绳:“林泊川,你幼不幼稚?”

“是挺幼稚,所以麻烦你这熟透了的以后多担待点。”说着手上一使劲,再次强硬地把臧白拉到椅子上坐下了。

臧白食不下咽,不管他再怎么讨厌林泊川,反抗林泊川,寄人篱下就是这样,最后他都不得不服软,不得不任人拿捏,简直让人受够了。

两人还在较劲时,华叔突然急急走进来,跟林泊川说:“今晚的就职典礼出事了,林会长在晚会上被人泼了脏水。”

林泊川放下手里的刀叉,擦了擦嘴:“脏水?泼什么脏水?”他还以为是污蔑的意思。

华叔看他正在吃饭,没有立马说出来。

他一顿,臧白拿着手机,立马说道:“屎尿混合物,”接着他念起了新闻快讯,“林广跃在晚宴就餐被热粪淋头,泼粪女子被拘,事件正在调查……”

……

林泊川喉头一动,捂着嘴,狼狈地往卫生间跑过去。

华叔皱眉看着臧白,欲言又止,一脸无奈。

臧白跟没事儿人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也说不好,”华叔面露难色,仔细挑选着描述的词语,“那女的说林会长过去对她有胁迫行为……但这空口白话的,也不可全信。”

臧白翻着手机,突然神色一震:“网上的曝光也开始了,这段录像,林广跃还真进了人家里。”

华叔偏头看了一眼,未置可否。

臧白若有所思:“偏偏挑了这么一天……”他想到了什么,偏头问华叔,“怎么会让她带那些东西进来,不是都有安检的?”

说起这个,华叔那张老脸更是五颜六色:“晚会现场总有卫生间……”

“那女的……这得多深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