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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陈疾(40)

臧白走过去,端起瓷瓶看了看,上面有十分精美的浮纹,看起来是古董。只是古董和这房子的气质十分不搭,像林泊川这种万事都要完美和谐的,竟然会把它们放在卧室。臧白去看另一只,款式一样,但纹路有细微的差别。这只瓶底有一个反扣着相框,臧白翻过来,一眼就肯定了这张结婚照上的夫妇是林泊川的父母。

那个站着的男人外貌和林二叔有七分相似,高大而严肃,林泊川长得不太像他,但又有一种类似的气质。林泊川的眉眼像他母亲,那个坐着美丽妇人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哪怕她婚纱下面快要足月的臃肿肚皮和低垂的眉眼,都没有让她的美丽褪色分毫。

臧白莫名觉得这照片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把相框重新扣回台面,坐在林泊川床边,拉开他床柜的抽屉,在第一层抽屉里看到了他们的结婚证件。

他原本无意探索林泊川的个人世界,但真的走进他这个绝对私人的领域时,心中难免好奇。既然林泊川放他进来,想必也是知道卧室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关于他资产之类的重要资料,都是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的。

臧白拉开第二个抽屉,发现了几个安神安眠的药瓶。这人竟然有睡眠问题,难道是缺德事做得多了,夜深人静也会良心不安。他又拉开了第三个抽屉,里面是几本大部头书籍,关于经济、历史和哲学这些沉闷的议题。臧白在书籍的最下方发现了上次他们一起去体检的体检报告。

那家医院的一个腺体科主治医师是臧白的朋友,婚检完成后,他托了这个朋友的关系,伪造了一份体检报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臧白也没有更多选择。

可能是因为心虚,他没有去看林泊川的体检报告,况且他身体怎样都和自己无关。臧白斜着把报告往抽屉里塞,这时一页纸从那一叠订好的报告里滑落出来。

臧白捡起那张纸,打眼瞟到上面的检验结果是“勃*功能障碍”。

!!!

臧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重新看了一遍,就是那几个字,一点没错。

他顿时哑然。

难怪这页纸会单独从报告里摘出来,因为当时医生出结果时,并没有告诉他林泊川有任何问题。

他看不懂那些数值代表的意思,拿手机拍了一张,截掉林泊川的名字,发给了自己的医生朋友。很快就有了回信,说是α3腺体激素过低引发的勃*障碍,告诉臧白大概率是腺体发生了异常。Alpha和Omega身上最脆弱的部位莫过于他们独有的腺体,因为样本稀少,形成机制复杂,又是每个人独有的,和腺体相关的疾病都很难治愈。接着对方问,这报告是谁的。臧白只回了三个字——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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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就是咱串串的小秘密。

第22章 掌控

臧白实在想不到,看起来这么高大健硕的林泊川竟然有这种隐疾,极度震惊之后,他只觉得好笑。

这叫什么,老天有眼还是恶有恶报,是林泊川伤害自己的报应吗?臧白幸灾乐祸地想,难怪他有那么强的掌控欲,一个男人连自己那玩意儿都无能为力,应该很缺乏安全感而不允许自己人生再有其他地方失控吧。

难怪他一再强调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还威胁只要他想做臧白就跑不了。现在臧白终于相信他真的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因为硬件条件就不允许。

这实在太可乐了,这段时间以来,臧白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甚至为自己竟然会害怕林泊川、因为他的触碰而出现应激感到可笑。

他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臧白,而林泊川显然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林泊川。因为这种隐疾,连带着林泊川以往的威慑和胁迫,他回想起来都像个笑话,十几岁的小屁孩,穿上父亲的西装和皮鞋,努力扮演大人那种笑话。

臧白把文件收拾好,重新放回最下面的抽屉,倒在林泊川床上,也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总之心情不错地睡着了。

“喂……”

臧白虚虚睁眼,头顶的睡眠灯暧昧地亮着,视线被裸露的胸膛占满,往下是两条穿着棉质长裤的腿,往上是张不太愉快的脸。

凌晨四点,那帮公子哥才终于玩累了离开。林泊川也很有些疲乏,他上楼先洗了个澡,回卧室休息时,发现臧白好好地躺在他床上,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谁让你在这儿睡了?回你自己房里去。”

臧白用手掌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些,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鼻音的哼鸣,有些懒洋洋的:“不是你让我上楼来休息?”

“音影房旁边就是到一层的电梯,从后院就能回到你自个房间,”林泊不太愉快看着臧白,讽刺道,“就这么迫不及待把自个往我床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