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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陈疾(173)

“………”

林泊川只觉得一股毫无理由的怒气快要冲破他胸膛。占有欲引发的强烈醋意中多少还有一点理智,他知道臧白这么做其实没什么错。

“约他的人也不是我,是梁天。我本来是找梁天的,但他那边好像有点事儿,也想从刘燃手里弄一笔投资。”

“梁天也不是好东西,也不要再见他。”

“好,不见了。”“原始股……”

“你和刘燃什么时候见的面?在哪儿见的?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臧白一脚把刹车踩在路边,瞪着林泊川。两人互相瞪了几秒,臧白突然抓着衣领把人拉过来,直接堵上那张不停发问的嘴。

带了怒气的舌头直接探入对方口中,深搅几下后,被林泊川反守为攻。

他挪开受伤的手臂,一手撑着车顶,把臧白挤在狭窄的方向盘和他的胸膛之间,宣誓主权一样把他狠狠吻了一通。分开后,两人胸膛都剧烈起伏着。

臧白抱着他的肩,脖颈相交,蹭了蹭他的脸颊:“感觉好点了吗?”

林泊川一条胳膊紧紧把人箍在怀里,似乎刚刚经历一场失而复得:“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什么事都不会有。”

“钱的问题我和政府在谈,我承诺给茶城投一个旅游项目,他们会想办法和银行协商,再给我贷一笔钱。”话是这么说,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让臧白不要那么操心罢了,“……总之,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

“我知道了。”臧白推开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好了吧,先去医院看你的手。”

林泊川一路看着臧白的侧脸。

他的不安被那通吻安慰之后,感受到了更多东西,这种感受让他心里的感情剧烈涌动着,强烈地感受爱,和被爱,以及在这两种感情里揉搓的心,甜蜜变得好似煎熬,也让他无限脆弱下去。只要看着臧白,连眼眶也变得湿热起来。

以至于到了医院,检查、拍片、打麻药、做内固定……做后两样时,他已经无法独自承受了。他又不想暴露自己这种脆弱,只是在手术室里一遍遍叫着臧白的名字。

等在室外的人,则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他。

手术简单,很快做完了,林泊川身上的麻药还没过。护士把他送进休息室,臧白过来陪同。林泊川不愿意躺休息室的病床,臧白就坐在床边,让他合衣躺在自己腿上。

休息室里还有其他病人,都是家属在帮忙跑手续,他们临时在这里等待。没什么人说话,只有匆忙的脚步和一些难受的低声呻吟。

冬天夕阳橘黄的光线从休息室的小窗户里透进来,空气里有浮沉,空调里暖气呼呼往外吹着暖气,整个空间都显得有些沉闷压抑。

医院总是这样的,这里是离生老病死最近的地方,在这地方呆着,总是更容易看透一点人生。

他们对面就是一对老年夫妇。老头面色煞白、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难受。孩子在外边办手续,老太太就陪在他身边,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些什么,老头时而点点头,皱起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

林泊川抬起头看臧白,臧白也正低着头看他,两人一齐看向对面,那好像一面镜子,映照的是他们的未来。

林泊川欲言又止,臧白以为他又有什么要求。这里环境太压抑,他开起了玩笑:“又要什么啊,大公主?”

这话多少让林泊川有点难为情,今天仗着自己受伤,确实向臧白提了很多无理要求,对方还都一一满足他了。

“走吧,麻药的劲儿过得差不多了。”

华灯初上,臧白开着车,灵活地穿梭在茶城的夜色里。

车里的人没有说话,但是这突然的受伤,以及突如其来的事业危机,在拨开恋爱的甜蜜荷尔蒙之外,他们都在彼此身上感觉到了一点更加坚固的依托。

一生的爱人并非只有爱情而已,还应该是彼此最贴心的朋友,最忠实的伙伴。

“睿睿……”

“怎么?”

“如果我是公主,那你一定是我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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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主干架的事没什么可说的,一人拘留了十天,打伤林泊川的黑胖赔偿了医药费。

几天过去,华立辉脸上的青紫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只有林泊川,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得吊着胳膊三个月。

伤到的是右手,突然就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工作上的事还能找周闯和华立辉,生活上就只有臧白了。

从早上帮他穿衣,中午给他喂饭,晚上给他洗澡,到夜里替他解决生理需要……臧白摇身一变,成了林泊川二十四小时专职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