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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陈疾(162)

这时林泊川的视频请求发过来,他已经到了山顶,眉眼都被汗水打湿了,但笑得格外清爽。他给臧白看立在最高点的3088米的海拔纪念碑,以及目所能及的景观。

臧白跟着他感叹,实际兴致缺缺。一眼扫到躺地上的华小豪,便问:“小豪怎么了?”

“累的。”林泊川把镜头对准他,“他背着小余爬了最后几百米。”

“啧,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好男人。”

林泊川立马把镜头调转头对着自己:“我也打算背你上来,你拒绝了。”

“把你林总累坏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太小看林总了。”

“逞什么强,快下来吧。”

登山的人赶在中午回来。林泊川和臧白把午饭叫到酒店房间吃了。上午爬山体力消耗太多,就一起睡了午觉,午觉起来就去小镇周边的山林里转悠。

凉风习习,鸟鸣啾啾,脚踩在厚实的落叶上,像踩在地毯上。空气里夹杂了树木、阳光以及腐败落叶的味道,仿佛嘈杂世间单辟出的一块儿不染尘杂的地界儿,让人心跳都跟随着呼吸放缓。

林泊川牵着臧白的手,在小路上慢慢溜达,享受这片刻宁静。

“怎么不多组织大家一起玩?”

“你以为有人会想跟老板一起玩?”

臧白撇嘴角:“那是你不会组织,要是游戏谁赢了老板给发钱,保证每个人都喜欢和你一起玩。”

“我不喜欢和他们玩。”两人步入树林深处,人迹也稀少起来,林泊川松开臧白的手,去揽了他的腰。

“当老板的人怎么能这么任性,团队合作、团队精神,这时候不培养,什么时候培养?”

“福利待遇到位了,团队合作和精神就都有了。”

臧白扒开林泊川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跟你这种人没法说。”

林泊川追上去拉住臧白的手:“我只想和你玩,”说着强行搂抱住臧白的肩膀,把人箍在自个怀里,“我们结婚以来,还没有一起出来玩过。”

“去葡萄酒山庄那次不是一起去的。”

“那不一样,那会儿的我们又不是现在的我们。”

林泊川无聊又惬意地和他辩,臧白听懂了却不愿让他轻易赢:“现在的我们也不是以后的我们。”

“那我们永远都是新鲜的。”

“……什么意思?”

“新鲜的爱人的意思。”林泊川突然把臧白打横抱起,使劲亲了一口他的脸,然后拔腿就跑。

臧白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紧紧抱着对方的脖子,等跑了一段,缓过神来,他紧张得提高了声音:“突然发什么疯,放我下来……林泊川……”

林泊川充耳不闻,沿着山路跑了四五百米,直跑到没有路了,他才停下。

路的尽头是一处山涧,一淙小溪水淌在山涧,不知道从哪儿来,也不知往哪儿去,叮叮咚咚,只有声音脆响。

山谷里挤满了百合花,密密匝匝,沿着小溪的方向,疯长一样往两头蔓延。风一来,清香扑鼻。

林泊川把臧白放在峡谷的边缘,从身后拥着他,靠近他耳边:“上午爬山时发现的。”

臧白心里猛地一悸,脸也随之变热了。

“看花就看花,跑什么跑。”

不理臧白的口是心非,林泊川把下巴垫在臧白肩上:“好看吗?”

“……好看。”

“喜欢吗?”

“……喜欢。”

“亲一口?”

臧白转过身,揪住林泊川的衣领,重重一口咬在他喉咙上。咬得林泊川嗓子有些发干,喉咙发紧:“为什么突然咬人?”

“你咬我少了?”

林泊川咽了口唾沫:“还想从哪儿报复?等回酒店再给你。”但是在这儿,他把臧白转过来,整个抱在怀里,亲吻暴雨一样落在他仰起的脸上。呼吸和拥抱都不留一点空隙。

两人一直腻歪到日头西斜才往回走,气氛有点太好了些,林泊川想入非非,又有些蠢蠢欲动。想到回酒店要做的事,又想到昨天被弄脏的床单。此次出行他还多带了一套备用,却因为没把床笫之事考虑进去而失算。

他给华立辉打了个电话,得知洗干净的衣服和床单都拿回来了,才完全放下心。

但臧白却被“华立辉”三个字勾起了短暂忘却的烦恼,他答应了华立辉不告诉林泊川,理智上也清楚不应该再去纠结这件事,但这实在太难。

他只好旁敲侧击道:“林泊川,房子一期什么时候能全部完工?”

林泊川愣了愣:“1号楼十月份可以接房了,3号楼估计要等到十二月,农历春节前后差不多全部弄完……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就问问。”还有五六个月华立辉就会离开,“一期结束,你打算怎么安排华立辉……和华小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