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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万丈辉光(265)

祁姗闻言沉默下来,她知道严筝说的可能也是事实,但恰恰是这来自这为数不多“正义人士”的否定最为致命,每一次收到之于他来说大概都是在强调告知他有多么不堪,正是这日复一日的诋毁潜移默化地摧毁了他整个人。

她在来之前已经下定决心,这次绝对不哭,就是要做个不讲道理的护短大小姐,硬气起来叫欺负她老公的人付出代价。

可这会儿眼泪又忍不住了,想帮严筝教训孟鑫的想法未歇,情绪上来却只想抱着他哭。

“他们才不是好人呢,全是坏蛋。”祁姗想到做到,扑过去抱紧他单薄的身体,感受到他腰背的僵硬,知道这是他腰伤也有些复发了,便哭得更加伤心,“她是嫂子闺蜜也不行,我不要原谅她。”

“嗯,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严筝熟悉祁姗的性子,他家小姑娘娇滴滴的,心思一向软,但毕竟是霍华德家家主之女,从小在豪门世家耳濡目染,当真动怒的时候基本不会怎么哭,只会像之前质问徐[和谐]明那样,冷静理智地逼得对方哑口无言,不得不将实情和盘托出,此时肯哭出来就说明还是一定程度听进去了他的劝,不会当真用极端的方式让孟鑫付出代价。

但这也导致祁姗被问住了,她哭归哭闹归闹,一时间确实想不出什么强度适中的惩罚办法。

“她害你穿湿衣服吹空调生病了,我也要把她衣服淋湿,推到18℃的空调底下吹到风干为止。”祁姗认真思索了半天,可能是昨天用光了一年份智商存额的缘故,琢磨出的主意简直和小孩子之间“你挠我一下,我就一定得打你一巴掌”如出一辙。

“别闹,孟鑫是女孩子,职业装的衬衫那么薄,让你浇透了还怎么见人。”严筝知道她只是实在想不出在说气话,唇角一抹浅淡的笑,否定了她的主意,“再想想。”

他这笑一看便是又在逗她玩,他总说她像小猫,于是也总像逗小猫一样逗她。

祁姗赌气地哼了一声:“我要你自己想,每次都是这样,在外面被别人欺负得惨兮兮,就会回来和我皮。”

她以为把问题抛回去大概率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不料她这点小九九似乎还是没能逃过严筝的预判,少年一挑眉,温润深邃的桃花眼里轻描淡写地多了几分勾人的促狭。

“你敢再劝我大人大量这次先记过,有下次再说试试看。”祁姗看他这般反应心里越发没底,急忙赶在他开口前先打预防针,“我提醒你,你已经不是过去单身那会儿的情况了,一个人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你自己忍耐得住便没人会计较,现在你老婆比你还委屈呢,你得帮我出气!”

她娇蛮起来的模样别提多可爱,严筝哪里舍得她陪自己忍气吞声,更何况他如今的心态较之过去还是有所改变,依旧会最大程度理解他人的苦衷没错,但更多是看得开认为没什么大不了,已经很少会逼迫自己对所有人曲意逢迎了。

因此任由祁姗化身奶凶的小猫咪也笑意不减:“我的主意其实挺简单的,咱让孟鑫自己说,她和徐念要好,刚才误会徐念叫停试镜是因为我有能拿捏住祁总的后台,就明确表示让我想报复也冲着她一个人来,别牵扯徐念,现在徐念将实情告诉她,她势必不能让徐念夹在中间为难,会想办法赔罪让咱们消气。”

“可是万一她仗着有嫂子的关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办,随便道个歉说句对不起,然后许个不一定兑现,兑现了你也不能吃什么的和解饭局……”祁姗嘴唇还嘟着,文化差异的缘故她到今天依然觉得这个习俗可奇怪,“我刚来中国的时候被类似的话糊弄过好多次,我妈那时让我在设计部实习打杂,给全员买咖啡买饭,不少人拿到东西后表达感谢都会随口说一句有机会请我吃饭,可直到我实习结束也没几个人真的找我约饭,后来去问嫂子才明白,原来中国人说这个就是客气客气。”

“怎么说呢,也不全是客气……”严筝已经习惯和祁姗在一起的时候经常需要帮她纠正一些关于国内习俗的错误认知了,至少类似的话真从孟鑫嘴里说出来还是会兑现的,“但确实这样不行,都没让我家姗姗消气,我也不同意。”

祁姗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她家基本没怎么展现过与实际年龄相符性情的巨星老公眼底闪过一丝少年人独有的狡黠趣味。

严筝附在她耳边说:“你觉得不满意可以继续做出生气的样子,你生气她准慌,一慌就会给自己加码,加着加着很容易会冒,等她意识到这点,说出来的话已经收不回去了,徐念也没办法替她说情,因为话都是她亲口说的,咱们一点没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