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万人嫌后我被独宠了/恶神(76)
突然看着他坏心眼地笑了一下,“阿知是个美人,但我瞧着方才那沙织小娘看你时,眼神里并非只有惊艳。复杂得很啊。”
明知听了他那句直白的夸赞,腾地一下,脸上滚烫。
虽然这时气氛颇有些不对,但想到两人在讨论的事情极正经,他便抵唇清了清嗓子,装作没听见那句叫人心猿意马的话,道:“你说阿巳?”
将跑出几百里地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开始认真思考容问这句话,敛眉了半晌,他只觉得阿巳不过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威胁?
容问腿放了下来,随意交叠着,双手枕在脑后,眼尾向上勾的撩人,“我可懂得很。”
“嗯?什么懂得很?”明知看着他起伏的侧脸,嗓子有点儿干,下意识便去摸腰间,摸了个空。
他才想起来,他们没水了。
只能咽了口唾沫。
随后他听见一声轻笑。容问侧过来看他,一双眼中某种情绪在流淌,“眼神啊。”
他虚点了点自己的眼睛,道。
明知更疑惑了,还未开口便又听见容问的声音,“也可能是错觉,反正我们留心便是。”
这回他听明白了,他说的是阿巳和那群沙织人。
虽不知道容问究竟感觉到了什么,他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阿知,夜还长,你休息会儿吧。”容问解了禁制,将自己的斗篷丢给他,“冷,盖着。”
他不推辞,看了眼容问手中的妄念,“左右不会出什么大事,你不休息会儿?”
“不了,我看着你。”他笑了一下,示意他赶紧休息。
他还能出什么事不成?明知暗笑着“唔”了一声,裹着容问的斗篷侧躺了下来,合上眼睛。
身下沙土被白日阳光照的暖热,虽然周围渐渐冷了下来,但依靠着这点暖意和身上带有容问气息的斗篷,倒也不算难捱。
不过片刻,他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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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这地方,若说是白天像个大火炉,那么晚上则是冰窖。
一到深夜,寒冷加上狂风肆虐,颇为骇人。
半梦半醒中,明知紧缩在一层薄薄的斗篷里,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嘴唇都在发颤。
只能往边儿上挪,半晌,似乎碰到了个什么暖烘烘的东西,他便缩过去,紧贴着,才不那么冷了。
过了片刻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才朦朦胧胧睁开眼睛。
却看见了那原来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勾着一丝笑意,坏心眼地看着他的容问。
二人这时候紧贴着,呼吸都在咫尺之间。斗篷裹在两人身上,显得有些狭小。
这人什么时候躺下的?
虽说与容问同床共枕也不是没有过,但此刻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他顿时清醒了,赶紧要挪开,“咳咳,呃……抱歉。”
“哦……”容问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番,拖着长音,“怎么醒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此刻从他的语调中品出了一点失望意味。
“有点儿冷。”他也不挪了,就着这个距离,仰头与面前人对视,“你冷么?”
容问垂头靠了过来,吓了他一跳。
又听见他沉吟一阵,问道:“要靠过来吗?斗篷太小了。”
声音低低的混着些少见的沙哑。
明知突然觉得自己心头被撩拨起了一股火,抑制不住的痒意即刻窜遍全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有这种奇妙的感觉还是头一遭,他不动声色地克制着,不敢说话,只能垂着头点了点,缩了过去。
头抵在容问身上那一刻,他突然惊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
显然容问似乎也没有料到他真会靠过来,在他的头抵过去的那一刻颤抖了一下,微不可查。
他后知后觉的一阵尴尬。连忙又要逃。
却发现肩上环了一双手,将他一整个困住了,温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淹没。
“别逃。”容问声音有些滞涩,在颤抖,“阿知,就这样睡吧,好不好?”
沙土堆外风沙还在狂怒嘶吼叫嚣,他们就这么紧靠着,彼此心跳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唔”了一声,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有些发软,却不是困意,而是一种好似十几天没喝水的人对甘霖的渴望。
赤裸而丑陋的欲望。
一千年来,他头一回有这种感觉。
他一点都不敢动。
呼吸在这点狭窄到危险的空间里交织着,滚烫着,稍有不慎就会熊熊燃烧起欲望的烈火。
难捱的不止他一人。
容问双腿带着身体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下,将他揽紧了,深深的吸气,汲取着冷冽空气中那一点令人神魂颠倒的温暖。
饮鸩止渴着。
二人都沉默不语,又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