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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万人嫌后我被独宠了/恶神(64)

作者: 春台樵客 阅读记录

“如何?”容问看他喝了一口,问。

他笑,“好酒。”

听他这么说,容问便也喝了一杯。

就这么看着他喝,嘴角笑意更浓了。

放下瓷杯,容问才发现这人一直瞧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你自小便一直在大忘山吗?”一杯下肚,酒意慢慢上来了,他摇摇头,撑着头朦朦胧胧的看人,补了句,“除了你寻人的那些年。”

说到寻人的这里,他心口莫名有点涩。

“不错,”又给他添了一杯,容问才点点头。似乎是想了片刻,他又补了句,“大忘山有祖神神泽庇佑,我自出生起便有灵智,不过那时候浑了一百多年,不肯好好修道,又弱又没用,现在想来惭愧得很。”

说这话时,他一直看着他,一双浅金眸里似有期待。

可惜是与对牛弹琴,对瞎子抛媚眼无异。

对面这瞎子就撑着脑袋垂着眼听他说,对眼神一概不见。

这些话明知还是头一次听说,估摸着容问也是第一次与他人说起,垂着眼仿佛就能看见那个长着一双耳朵,生了一双浅色眼睛的小狐狸崽。

莫名的怜惜,莫名的熟悉。

怎么会熟悉呢?

一时有些怔忪,他又啜了一口杯中酒,品出些苦涩意味来。

“阿知问这个做什么?”容问拨了拨小炉里的碳,几点火星溅了出来。

“我瞧鬼神大人满身的烟火气,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他朝炉火扬扬下巴,晃了晃手中白瓷杯,“好奇啊。”

放了手中拨子,容问轻笑了几声,“山中岁月无聊,一个人自少要找些乐趣,”又意味深长的睨了他一眼,满脸的不怀好意,“怎么,夫人不喜欢?”

一口酒险些呛在了喉咙里。这人这声“夫人”叫的如此熟练,让人都要信以为真了,他心里头有点滚烫。

但人这么打趣,自是不能真信,这个理他还是懂得,便就坡下驴,“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他只当是玩笑话,说了也便过了,可有人偏就因为这玩笑话心猿意马,就算是毒,也要饮鸩止渴。

傻的很啊。在光未及他身上时,容问默默笑了笑,“我记着了。”

伴着他话音,外头天空蓦地绽开大幅大幅的烟火,光华流转,万物为之失色。

他探头一瞧,原是妖怪们用妖力绽开了烟火,以示庆祝,这头烟火色彩妖异,远处勿州天空之上色彩明丽,分明两个世界,但此刻却因着一个年节不分彼此。

子时,新岁到了,一夜的气氛在此刻到达顶峰。

“阿知,新岁快乐。”一片喧闹中容问向他举杯,火光映在他脸上,影影幢幢,胜过外头光华万千。

接着他将杯中酒一仰而尽,“愿无论天上人间,共此欢愉,年年今日。愿阿知平安。”

一波烟花燃尽,外头静了,人语声隔的远远的,而容问的话很清晰,一双眼很溺人。

作为神明,他是不信这个的,此刻却信了。

就这么看了容问好久,待第二波烟火都尽了,他才做了个约定,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愿……年年今日。”

作者有话说:

阿知:真没眼力见,本大人乃堂堂恶神,能是下面那个吗?能吗?!(眼神威胁看向狐狸崽与作者)

狐狸崽:(立马回答)自是不能!我改日便罚他们。(意味深长一笑)

作者:咳咳咳咳咳

阿知:那你笑什么?(转向作者)你又咳什么?

作者:(感觉到某狐狸冷嗖嗖的眼神,抱着膀子缩了缩)没没没,我感冒,感冒,哈哈。

①:出自白居易《问刘十九》

第一卷 完了!(撒花,撒花。)

第31章 西州

西州边陲,黄沙遍野。

分明不过孟春之月,此地却像个大火炉,活生生烤出了三伏天的气势。

土黄色沙丘上一行驼队蜿蜒而行,驼铃悠远而绵长。

骆驼总共十来匹,一匹赛一匹干瘦,两个驼峰像是拔地而起的石山。

骆驼歪歪扭扭的驼着四个人。

为首是个跟骆驼一样干瘦的老头,身上裹了件打满补丁的粗葛布防沙斗篷,露在外面的一双眼上像是蒙着一层灰色的沙土。

后面跟着的一个穿白色斗篷,一个穿红色斗篷,一个则浑身都头到脚的黑。

烈日当头,热气从地上腾起滚的人皮肤生疼,斗篷里当即被热汗濡湿,活能拧出一溜水来。

白斗篷人不耐地掀了掩面,苦着一张脸,额角汗珠泫然欲滴。

“老人家,这前方可有什么阴凉地?不如稍作休息再赶路也不迟。”他捋了一把汗,隔着热气大喊道。

这三人皆是细皮嫩肉的年轻公子,穿的衣服都是东州富贵门第的宽衣博袖,何时吃过此等苦头,此时竟然热的掀了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