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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真夫妻(507)

都是为人父母的,赵秀云倒没说什么,只道:“我们家姑娘很怕生的。”

陈父点头应得好好的说:“肯定不会让邦正再吵着她。”

要是这样,也就揭过去。

赵秀云没再计较,只是对小女儿的事看得更严一些。

对他们一家来说,这事儿是翻过去,对陈家来说是没有。

要说陈邦正的心智确实和七八岁小儿无疑,但他身体是十八岁的男人,对漂亮小姑娘是有反应的。

陈家一直打的是将来给他说个媳妇的主意,所以他早早知道,自己将来是会有媳妇的,现在一口咬定说:“就要苗苗。”

陈父哪能应啊,说:“不行,他们家咱们惹不起。”

要是穷一点的人家,图钱兴许能成,方家可不是。

陈母到底更知道儿子,想想说:“要不咱们给他讨个更漂亮的媳妇吧。”

不就是喜欢颜色好的吗?拿着钱难道找不着吗?

要说陈父是改革开放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现在可不止是万元户,家大业大的,自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可惜钱再多,人家也知道嫁进这家门是个火坑。

陈母的彩礼越抬越高,条件越放越低,只觉得世人都很不会过好日子,他们家邦正是发烧烧的,医生说不会遗传,新人进门只要生下儿子,富贵日子还在后头,怎么就没人愿意呢?

她一时有些烦躁,就疏忽对儿子的看管。

陈邦正心里还是惦记着苗苗,可惜有一段日子没出门,已经忘记怎么走,大街上转悠的时候,被街道的人发现,又给送回家。

陈母心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跟男人商量说:“要不找个外地的,多给点钱,遍地漂亮姑娘。”

别看他们自家儿子有些条件不足,仗着有钱挑得很,外地人都看不上,咬死要本地的。

陈父心里是不大乐意的,可也不得不同意,只说:“委屈邦正了。”

陈母很快把范围扩大,不拘是哪儿人,要紧漂亮年轻能生养,多少钱无所谓。

这一次,很快就有人联系上,还说:“漂亮着呢,是个少数民族,家里穷,想换点钱给弟弟娶媳妇。”

陈母看过照片,觉得那简直是太漂亮,起码儿子不会天天念叨着“苗苗”,她自己也打听过,方家一点都不好惹,欣然同意五千块彩礼。

他们老陈家不缺钱。

一个叫岩香的姑娘很快被送到陈家,十八岁的姑娘,寨子里的一朵花,水灵灵的,就是不大会说汉话,只能手脚比划。

但陈母觉得不会说才好,最好也不要出门,还没办礼,就怕这个儿媳妇守不住。

陈家倒是大摇大摆地还办婚礼,请帖发到方家,赵秀云都吓一跳说:“陈邦正这样怎么结婚?”

诚然,她在乡下没少听说这样的事,甭管你是哪儿有问题,传宗接代是第一要事,可沪市又不一样,尤其是现在还鼓励“优生优育”,大街上都刷着标语。

她也不是多管闲事,心里到底觉得哪里不对劲,只多打听几句,就知道新娘子是被高彩礼送进陈家门的。

这种事,自古以来都很多,不是家家都心疼女儿,总有人是奔着钱去的。

按说这种情况街道肯定是要多问一句的,毕竟严防拐卖妇女,但岩香的娘家人也在,虽然沟通上有问题,但人家确实是自愿的没错,也就没法管。

赵秀云心里很是生气,也说不清楚是对谁,婚礼那天特意想去看看。

陈家排场挺大的,看得出来陈邦正对新娘子是很满意,拉着她的手不放,宾客嘴上说“恭喜”,眼神传达的可都不是这个意思。

赵秀云只认真看新娘,身上脸上没有伤,穿着崭新的红衣服,大概是听不懂客人说话,表情有些迷茫,不过始终挂着笑。

要是被逼的,她兴许还会报公安,可这又不是,她只能叹口气走了。

但就在第二天,沪市发生了一件大案子。

陈家刚刚进门的新媳妇和娘家人不翼而飞,包括他家里藏着的金银若干和十万块钱现金——里面包括即将要给工人的工资,和欠工厂的原料钱。

眼看严打刚结束,又来一件这么大的恶□□件,市委领导高度重视,全市公安几乎是挖地三尺的搜索,连公安学校都动员起来,方海又一次被抓壮丁,开始早出晚归。

要不是那里头有很多人的血汗钱,赵秀云心里莫名想叫一声好。

方海和郑大会这个公安局长打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很快断定这是一伙惯犯,不然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可沪市这些年没有相似的案子,如果是骗婚骗钱的话,一般都是在落后地区多些。

他们找准方向,发下去协查通报,反复筛查后确定是有这么一伙人,在全国各地累积作案十几起,但真实身份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