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翅膀之末(65)

南庭立即保证,“我一定好好表现。”

应子铭板着脸说:“表现太好,老林不放人,也很麻烦的。”

南庭就笑了。

应子铭却看了下表,提醒道:“盛远时的飞机可是落地了,还不抓紧时间一起去吃午饭?”

作者有话要说:

而南庭要重回塔台,必然有这样一个心理调整的过程,希望大家不会觉得进展慢了,故事必然是要一步一步发展的。

第43章 在彩虹的云间滴雨03

盛远时的飞机是直接对接的廊桥, 他通过登机口就来到航站楼, 正准备往塔台去, 程潇就打来电话,本以为她是工作的事情,结果却是说南庭,盛远时沉默地听着, 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通话结束, 盛远时正要转而打给南庭, 有意一起吃午饭, 号码还没拨出去, 就感觉身后有人快步追上来,他不及回头,已经被人亲昵地搂住了胳膊。

是南庭无疑。她穿着工装,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 不施粉黛的样子清清爽爽, 格外好看。盛远时有点受宠若惊,他看看南庭,又看看胳膊上她的手, 唇边的笑意直接蔓延至眼底, “这待遇有点高,是知道我旅途不愉快给的安慰奖吗?”

南庭眨眼睛,“为什么不愉快?”

盛远时一挑眉,“想快点飞, 区调却不同意。”

南庭不解,“干嘛不遵循正常的巡航速度?”

盛远时竟然说:“想早点落地,见到你。”

这人。南庭抱着他的手臂,抿嘴笑。

盛远时特别享受她此刻的依赖与羞涩,但令他不解地是,“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我的事,才来撒娇的吧?”

自从两人和好以来,除非他在波道中宣布所有权,或是主动去到塔台自证名份,否则她根本没有接近他的自觉。盛远时都在想,没准哪天两个人在航站楼走个对面,她都会假装不认识自己。

南庭有点不好意思地掐了他一下,才说:“我听到一些关于我们的传言,大抵是说我如何死气白咧地追你,我想既然都人尽皆知了,不如趁机坐实谣言。”

在此之前,盛远时并不知道那些风言风语,直到刚刚程潇在电话里说:“不知道是谁放的屁,把南庭家破产,还有曾经她追你的那段过往给抖落出来了,现在整个空港都在传,她一个落魄的公主凭着几分姿色攀上了你这个高枝儿。”话至此,程潇在那端笑道:“还有人说,她把你睡了。”

听完程潇的转述,盛远时可以想像那些谣言有多不堪,南庭却一个字都没对他提起。盛远时正在气头上,结果她似乎并未觉得委屈,反而提议以“坐实谣言”的方式化解谣言。

这是不是代表她还好?盛远时心下一松,既为南庭的勇敢,也有对她的心疼,他笑了笑,问:“这么就坐实了?”

“那还要怎么样啊?”南庭歪着小脑袋看他,“请盛总明示。”

盛远时俯身,唇贴着她耳廓说:“传言里不是还提到了睡没睡的关键性问题,我觉得坐实那个才比较有说服力。”

南庭没料到他竟然也听到了那些,闻言触电似地松开他的胳膊,红着脸说:“我……还没有答应你的追求,说那个,太早了。”

“通过我的观察,我判断你的心,已经答应了。”盛远时扣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旁若无人地抱住,“不用矜持,我喜欢勇敢的你。”

在此之前,南庭深心处并不希望两个人的关系被众人所知,倒不是配不配得起的问题,而是长大了,清楚光有爱是不够的,两个人要长久地在一起,需要共同面对很多东西,她也会控制不住地想,就算盛远时是喜欢她的,也不代表盛家的家长会接受她,毕竟,她的家庭在外人看来,是破碎不堪的,甚至是南庭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和盛远时讲。

无意隐瞒,更不想说谎,只是……不知如何启口。然而此刻,面对盛远时外露的情感,南庭也暂时地放下了那些顾及,只想拥抱自己喜欢了六年的男人,让他知道,对于喜欢他这件事,她比从前更勇敢。于是,南庭伸出胳膊,紧紧地回抱他。

盛远时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又有些惋惜地说:“真想让你翘班。”

南庭不抬头也能感觉到周围路过的人投过来的目光,但在航站楼里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太多的人都以拥抱表达离别的不舍,或是重聚的欣喜,所以,别说是拥抱,就算是接吻,也不足为奇。可身为这一方天地的工作人员,遇见熟人的机率太高,南庭把脸埋在盛远时颈窝里,低声地转移话题,“人家都饿了。”

“其实我也饿了。”盛远时松开了她,却无限暧昧地补充道:“不仅仅是胃。”

南庭瞬间反应过来,红着脸转身就走,然后听见身后的男人语带笑意地说:“回来,那边没有餐厅。”

由于下午两人都有工作,就在航站楼二楼随便选了家店解决午饭,等菜的空档,盛远时看着她说:“要不是程潇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两天你被流言中伤。”

南庭也不确定程潇听去了多少,但凭盛远时的反应,她判断他们不如自己听到的多,“也不都是流言,至少那些说我家破产,说我改名换姓,说我追你的话,都是真的。只不过,有些人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有点添油加醋而已。”她看着盛远时轮廓硬朗的五官,笑嘻嘻地,“说到底,就是她们嫉妒我。算是,女人的战争?”

她先被停岗,后又被这些流言蜚语中伤,换成别人,怕是要找男朋友哭诉的,她却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说什么坐实谣言,除了用行动告诉他,她承受得了,更是为了安抚他,怕他发作。

但这份善解人意,盛远时不允许,“我现在还不确定这件事是否和林如玉有关,我会去查,如果证明和她无关,停岗的责任我就不追究,否则,”他给南庭倒了杯水,“你就别管了。”

南庭其实并不在意那些半真半假的传言是不是出自林如玉之口,因为无论是谁,对她而言都一样,“塔台的师兄们都和我说,要是让他们知道是谁在中伤我,一定会替我出气。所以你看,认识我的人都相信,那些是谣言。至于那些我不认识的,误解我的人,我在乎他们是谁啊?所以我认为,最好的回应,就是不理。”

盛远时显然不认同,他很不高兴地教育她,“善良没错,但善良也该有锋芒。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拿他人的善良作为武器攻击他人,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永远不懂得收敛。南庭,思想精神,人格个性,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样,都不能轻易被人毁伤。”

他说得那么有道理,南庭哪辩得过,她笑笑说:“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吗盛总?”

盛远时有些负气似地说:“我不喜欢这么忍气吞声的你。”

这话听在南庭耳里,隐隐有些甜蜜,她带着几分试探意味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啊?”

服务员恰好过来上菜。

南庭面露惋惜之色,像是这样一被打断,盛远时就不会回答自己了。结果等服务员走了,那位盛总边给她夹菜边说:“我喜欢爱作的你,任性的你,还有喜欢我的你。”

南庭微微脸红地说:“我也喜欢这么会说甜言蜜语的你。”

盛远时宠爱地摸摸她发顶,“这顿饭不用吃都饱了是吗?”

这时,一位身穿空乘制服的女子过来打招呼:“盛总。”显然是南程的乘务,应该和盛远时共同执行过同一个航班。

盛远时眼底的笑意犹在,他微一点头,语气平和地问:“刚从航线上下来?”

“是的。”然后笑着向南庭点了点头,才又对盛远时说:“不打扰盛总和女朋友吃饭了,我先走了,盛总再见。”

等那位空乘走远,南庭叹了口气:“这回是真的坐实谣言了。”语气忧伤的像是先前两人那众目睽睽之下的拥抱,没人看见似的。

上一篇:倾冷月 下一篇:第七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