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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之末(125)

好吧,作为一个听话的侄子,齐正扬没再追究下去。

逝者已矣,生者继续。

当齐正扬带着感冒回学校上课时,包括南庭在内的长辈们,也同样恢复了工作。

距离试飞只剩十天时,盛远时已完成了飞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只是对于乔敬则主管的试飞专机的检修与维护,每日依然过问,除此之外,他像二十四孝男友一样照顾着南庭,连应子铭都说:“这是怕你担心,你呀,也放松些。”

梦境的迷团解开后,南庭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可让她把生物航煤的试飞当成是平时的上航线执飞,还是有些困难。不过,她并没有影响工作,依然正常值班,休息的时间也不会待在家里,而是和盛远时一起去机场,在应子铭的安排下到进近管制室跟班学习。

由于应子铭要出差去外地做管制交流,他临走前交代南庭,“你的航线实习就等新航煤试飞过后再进行吧,否则你也静不下心。另外,进近管制室的刘主任说你进步很快,有意让你再跟两个班就上席位试试,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听刘主任安排,塔台这边的工作交给大林就行。”随后又像担心南庭不明白似的,直接说:“要是表现得好,试飞那天,你就可以上席位引领盛远时起降。”

“我上席位?”南庭已经知道,为了确保一周后的生物航煤首次试飞,塔台和进近管制成立了管制小组,为试飞工作提供安全的空管保障服务,且伴飞的指挥、飞行区域及高度、备降场的选择、应急处置等方面都做了详细的安排和部署,更有管制主任等值班领导到指挥现场督导工作,没有接到通知的她以为,必然是要骨干管制员执行指挥,而放单没多久的她,充其量也就是在指挥大厅里……看一看。

见她半天反应不过来,应子铭只好说:“我是在通知你,你已经是管制小组的成员之一了,但是,是亲自上阵指挥,还是只能作为候补,就看你自己了。”

“亲自指挥?”南庭都懵了,意外到懵圈,惊喜到质疑,“我……行吗?”

难得见她呆呆的样子,应子铭以玩笑的口吻说:“我反正是推荐了你,刘主任也是同样的意见,至于你行不行,就看你给不给师父长脸了。”

“啊!”南庭像个孩子似地抱住应子铭,“我一定不给师父抹黑。”

“哎呀呀,我这老腰啊。”应子铭像父亲一样慈爱地摸摸南庭的脑袋,“幸亏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否则让盛远时看见,可是不得了。”

南庭确实是太兴奋了,意识到在办公室里不宜和师父“搂搂抱抱”,她赶紧松开手,把手背到了身后,笑眯眯地说:“他不是那样的人。”然后向应子铭鞠了一躬,“谢谢师父给我机会。”

应子铭扶她起来,“我其实是担心,等哪天盛远时发现管制工作太辛苦了,把你挖到南程去,那我们空管中心的损失就大了,所以啊,趁你对管制工作还有热情,委以重任,让你舍不得走。”

南庭笑得眉眼弯弯,“您放心,我这辈子是准备和管制职业死磕到底了,才不会去南程看他脸色呢,还要被人议论是靠和他的关系上位的,不像做管制,管他是机长,还是总飞行师的,只要他想飞,就得乖乖听指挥。”

盛远时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我就算不飞,还不照样听你指挥?”见应子铭和南庭看向门口,他说:“不好意思应主任,我没在楼下等到她,打她手机又没人接,就直接上来了,无意偷听你们师徒说话。”

应子铭看看时间,笑言:“是我耽误她下班了。”然后对南庭说:“没别的事了,快收拾收拾回家吧。”随后才对盛远时说:“我本想和大家一起见证生物航煤的技术试飞,结果临时来了任务,那就提前祝你试飞顺利,凯旋而归。”

“谢谢应主任。”盛远时与他握手:“如果试飞时间没有变动的话,您出差回来,我也恰好落地。到时候,您可得替我说句话。”说着,朝旁边收拾办公桌的南庭扬了下眉。

应子铭就明白他是准备在试飞成功后向南庭求婚了,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是肯定的,成就一段姻缘,可是功德一件。”他用力握了一下盛远时的手,“起落安妥。”

盛远时语气笃定,“您放心。”

回家的路上,南庭问他,“你和我师父说什么了,我看他笑得可开心了。”

盛远时笑而不答,只是说:“听说你未来婆婆今天要亲自下厨,做你爱吃的菜。”

“要回大院吗?”南庭有点腼腆地说:“你和阿姨说啊,我吃什么都行,不用特意为我准备。”

“我哪说得了她啊。”盛远时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笑言:“她是典型的,有了儿媳妇儿就不要儿子型的妈,虽然你现在还没改口,她可是拿你当儿媳妇对待的。”

南庭眼底都是笑意,她带着点孩子气地说:“看我多讨人喜欢,不像你,搞不定我小姨。”

盛远时略显无奈地说:“人家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怎么南律师每次见到我,都像遇见仇人似的有点眼红呢,要不是我的蛮蛮始终给我信心,让我在颜值方面有充足自信,我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他这么得瑟,南庭忍不住打击:“这方面你比老桑差远了,小姨每次见他,都是和蔼可亲的。”

提起那位桑医生,盛远时就想起飞机上,医院里,那位仁兄怼得他无言以对的情景,于是不悦地命令,“不许叫他老桑,以后见面都喊桑医生,给他添点堵。”

南庭知道他不是真生气,逗他说:“我七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你七哥不是幼稚,是机智。”盛远时得意地一挑眉,“一声桑医生就能秒了的情敌,我是懒得和他废话的。”

“我听小姨说,老桑改叫她南姐了。”南庭故意停顿了下,注视着他英俊的侧脸,“这样一来,我还真的不能称呼他老桑了。”

“南姐?”盛远时瞬间反应过来,“他不会是借着南律师的辈份让我叫他一声叔叔吧?”

南庭忍笑。

“他想想就算了,敢当我面说出来,”盛远时抬手砸了下方向盘,“就再打一架。”

南庭忍不住笑出声来。

盛远时腾出一只手,掐了她脸蛋一下,“你倒是美了,坐山观虎斗。”

南庭的手无意识地搭在小腹上,小声嘟囔,“谁美到最后谁知道。”

由于后车按喇叭,盛远时没听见她说什么。

两个人在大院吃过晚饭后回了民航小区,等南庭从齐妙那边看完睡不着回来,盛远时已经在床上恭候多时。见他一瞬不离地盯着自己,南庭脸红地说:“你明天不是要和阿姨一起开会吗,还不早点休息。”她故意在齐妙那待了那么久,就是想等他睡着,结果……

他明天确实要和生物航煤的研发小组一起开会,但开会这种对他而言的例行工作,会影响到他们感情的深入交流吗?盛远时把她拉进怀里,边亲她小巧的耳朵边说:“开会是明天的事,今晚我们该做点什么,你不清楚吗?”

欲望的大门一旦打开,如同燎原的火,根本停不下来了,尤其盛远时素了那么多年,哪那么容易就满足,几乎每晚都会缠着南庭要那么一两回,南庭有多爱他,就有多纵容他,确切地说,是用她全部的爱回应他,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南庭艰难地推开他,撒娇似地说:“我都困了呢。”

她从一觉睡了三天后,睡眠基本恢复了,尽管不像十八九岁时那么贪睡,但每晚怎么都能睡上三四个小时,能听见她说困,盛远时有多高兴可想而知,所以,这一招在他面前,有效。他几乎是叹着气地说:“那就好好睡。”

可等南庭洗完澡躺下,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又让盛远时心痒难捺。感觉到他炽热热的呼吸喷在颈间,以及那具贴着自己的身体的蠢蠢欲动,南庭也有点情难自控,她转过身来,吻他的眉眼,盛远时的唇舌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缠上来,热烈又强势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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