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46)

赵离指指椅子：“坐下说吧。如果你给的信息足够有用，我就不追究你偷盗及组织起义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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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蔡复从窗口离去，赵离通知其余人各回各屋休息，今夜无事了，明日午后会有客人前来。

次日午后，众人又聚在赵离屋里唠嗑。高泷、熊浦和沈星砂还玩起牌九来，却不带窦帆玩，因为窦帆一出手他们就没赢的可能了，窦帆便和周泰侃大山。周嵩出于愧疚，在一旁给他们又是剥水果皮又是沏茶。大家见拦他不住，便随他去，这样周嵩自己心里也好受些。玩过几轮，熊浦正要喊周嵩来替自己，却响起敲门声。方才还嘈杂的屋内顿时鸦雀无声，秦冶应道：“进来吧。”

蔡复一进屋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低气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赵离嗤笑：“愣着干嘛啊？先把东西还了吧。”蔡复于是掀开外袍，露出腰间别着的刀剑，又解下腰带，里面是各种暗器，接着从怀里摸出三把扇子和几个药包。众人纷纷前来认领，并一人给蔡复一记眼刀，蔡复头越来越低，恨不得躲到桌底下去。

高泷怨气最大，扇子是他最宝贝的物件了，他揶揄道：“大人，你什么时候结交丐帮的朋友了？”

赵离瞥了眼蔡复的络腮胡和一头卷发，打圆场道：“这位叫蔡复的兄弟就是外表狂野了些，其实内心还是，额，善良的。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开会吧。来，昨天窦帆已经从孙强嘴里得知了徐禹隆府上的管家，同时也是徐禹隆的心腹——李昌的性格及爱好。李昌呢，视财如命、一毛不拔，且好赌，还逢赌必赢。那我现在要把李昌当第一个突破口，怎么做呢？”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窦帆，窦赌神露出自信且得意的笑容，向大家点头致意。

“对，由窦帆开启第一幕——请君入瓮，蔡复和他的几个兄弟会配合窦帆，一齐控制住李昌。紧接着，我和蔡复会进行第二幕——偷梁换柱，周泰周嵩跟着我。第三幕，交给钦差大人，”说着，赵离走到秦冶身旁，秦冶晃了晃手中的钦差令牌，“钦差大人会完成最后的反间计。”

接着，众人又反复商榷过行动细节，直到日薄西山，小二上来问打算何时用膳？高泷笑着留蔡复一起用餐，蔡复也答应了。

直到戌时，蔡复方才激动地告辞离去。沈星砂看着蔡复远去，问赵离：“大人，才认识不到一天，你就不怕这蔡复反水吗？”赵离有些意外的反问他：“你没看到高泷的动作吗？”

高泷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下毒这事，当然是不被人看见最好呀。他若老实，性命无虞。他若背叛，七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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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伏县最大的赌场，李昌一周要去四次。这天刚进来，坊主就凑上来告诉他：来了个外地富商，挺会玩的，已经赢了好多钱去了。李昌不屑的冷笑：“那咱就按老规矩来吧。”李昌之所以逢赌必赢，是因为他只去几个固定的赌场，所谓狗仗人势，他仗着徐禹隆的权势，逼几个赌坊老板和他联手玩老千，结束后给老板两分提成，这样他就零成本的钱生钱了。

他自信满满：这次这个叫窦帆的外地富商也一样逃不脱。于是在窦帆提出开局一千两，往后每轮都翻番后，虽然惊诧，但想到今日可以暴富一笔，便欣然应允。

第一把结束，李昌呆若木鸡，不敢置信地看着骰子。窦帆一个点险胜，趁热打铁道：“嗨呀，险胜险胜，运气运气。来来来，两千两，继续！”

第二把结束，窦帆见李昌头上冒出了冷汗，阴阳怪气道：“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有人这么输不起吧？这才玩了两把呀！”李昌抹去额上的汗，咬咬牙“继续！”

第三把结束，李昌看到点数时脚一软，险些站不住了，借口去如厕，找到坊主，咬牙切齿地质问怎么回事。老板是真的冤枉，只好劝他换张桌子再试试。窦帆听说换桌子的要求后，面露为难，试图拒绝。李昌见状，半拖半拽着他去了另一张桌子。

第四把结束，李昌一万两的银票没了。他魂不守舍地站在桌前，仿佛三魂七魄都已游离九天之外。窦帆将所有钱财揽进包裹，留下一个地址，便扬长而去。

等李昌的魂魄回到本体后，窦帆已不见踪影，坊主不敢告诉李昌，刚检查过发现两张桌子的机关布置都被悄然损毁了，只告诉他窦帆留下的地址。

次日，李昌带着十六个家奴来到了窦帆所说的地址，却只见窦帆一个人在院里悠闲地晒着太阳数着银票。李昌气得马褂上的毛没有风吹也在抖，正要喝令家奴上前，突然间，脚底一动，一张大渔网从地面收起。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渔网劈头盖脸而来，原本清净的院落骤然间从四面八方涌出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