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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叫妈妈!(190)

当时强哥念这条新闻的时候都给气笑了,“蠢材年年有,这个尤其突出。”

事情都曝光了,在这个出入各大场所都需要身份证件,并且监控探头无处不在的国家,跑得了吗?

假如你真是完全被骗,被冤枉的,这时候就该请个靠谱的律师来周旋,而不是跑!

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说话办事都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这下倒好,原本五分的嫌疑,直接让他作成九分,外头那些杀红了眼的受害者们差点儿把人当场生吃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被告知拿不回来后,那种致命打击足够令人丧失理智。

即便是号称安保力量惊人的高端小区也没能抵挡住汹涌的人潮,大门和围栏都被挤坏了,十几名膀大腰圆的保安在人海战术面前不堪一击,如风中落叶般摇摇欲坠。

还是安保队长当机立断报了警,几辆警车开道,这才把人抢了出来,然后转头就送去医院了:

受害者们都疯了,根本不顾劝阻,拳打脚踢,什么皮包、皮鞋、水杯甚至是钥匙串,能当暗器丢出去的都砸过来。

半小时前还勉强算清秀小伙的秦昊被抢出后直接面目全非,外套和鞋子早就没了,连里面的贴身T恤都被人撕了个稀巴烂,头脸脖子上满是翻卷的伤口和淋漓的鲜血。

不光他,就连上前控制局面的许多保安也都受了轻伤,一伙人直接就把急诊室占满了。

场面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嫌不够贴切。

去田朗书法展的路上,安娜还亲自向凤鸣汇报最新动向呢:

“这是最近几十年来规模最大的金融诈骗案了,反响空前强烈,国内外相关媒体和政府都在跟踪报道。最大幕后黑手显然有备而来,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作案了,留下的可追踪线索少而又少,抓捕俨然是要长线作战,秦昊这个明面上的第一负责人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因为这件事儿,当初国内第一家报道秦昊事迹的杂志社也跟着受了牵连,天天有人跑到家门口泼油漆扔垃圾,警察抓了几波都浇不灭熊熊燃烧的怒火,只好让杂志社成员们集体无限期回家办公。

小助理在旁边咋舌,“也是够惨的。”

那家杂志社也是老字号了,之前经历过许多风雨都屹立不倒,可这回瞧着,着实岌岌可危。

或许等到风波过后,这家杂志社也将不复存在。

想来真是令人唏嘘。

“我却觉得他们并不无辜。”凤鸣继续垂首看着手中文件,表情平静,说出的话却冷酷而尖锐,“确保信息真实可信本就是媒体的职业准则,他们不经调查就盲从盲信,大肆报道,着实可笑。从侧面讲,他们也在为这场惊天骗局推波助澜,有这样的结果,无非咎由自取。”

毕竟对普通民众而言,他们的日常生活根本接触不到金融运作的实质,更不具备分辨真伪的能力,唯一也最信赖的信息获取渠道就是那些所谓的权威专业媒体。

而现在,这些媒体却将大众对他们的信任视为天然,只为了争抢眼球就不进行任何相关确认而肆意报道,导致无数民众跟风……

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绝大多数媒体已经被惯坏了,只想享受权利和这份权利给他们带来的巨大便利,而不愿承担一点责任。

民众将他们视为标杆,殊不知标杆本身早就倾斜。

这不是帮凶,又是什么?

小助理悚然一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经过这样一提点,他再也不为杂志社感到唏嘘,反而觉得他们活该了。

得亏着他们一家人都不贪心,不梦想一夜暴富,不然也就上当了……

不多会儿,车子就到了田朗举行个人书法展的艺术会馆前。

时值隆冬,寒风似刀,割的人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多待,这个轰轰烈烈的区间就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到的时候,老头儿正跟陆清明等人站在门口迎宾,往来的多是媒体熟脸,闪光灯咔嚓嚓响成一片,别提多热闹。

见凤鸣来了,田朗脸上登时笑成一朵花,丢下陆清明就过来迎她。

天气寒冷,老头也不赶那个时髦,非常实用的穿了一件巨大的羽绒服,图喜庆还在前襟别了一朵小红花,细小的花瓣在风中呼啦啦刮成一片。

凤鸣按住大衣领子,看着四周就笑,“您老的号召力摆在这里,其实我不来也没差。”

田朗非常痛快的摆手,“不一样,你来了,钱多!”

他的号召力仅限书法圈,顶了天再去其他传统文化圈子里露个脸算了,可凤鸣?那可真是三百六十行无差别热力十足。

凤鸣:“……您还真是个实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