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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是我(76)

柳宣一笑,道,“我已经不小了,向家里伸手要钱总归不自在,就没有要。而且,我那时候钱是外公家开的,我妈妈并不给我钱花。”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沉了沉,继续道,“她自己总是挥霍太过,钱不够用,在我做模特之后,她还向我伸手要过钱,我向她要,那才不可能。”

柳宣的这话,让邹沫沫非常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柳宣道,“这也很正常。我外公对家族子女的教育非常严格,孩子小时,全是同一般平民一样的待遇,每个月的零花非常少,我妈妈又那么爱美,喜欢各种首饰,家里给她一月的零花,还不够她一天的消费。当时她会答应嫁给爸爸,也是因为她想赶紧自己有钱,不受外公的控制,后来和爸爸离婚后,她又马上结婚,也是因为必须要有经济来源。但是她现在的夫家也不能提供她挥霍无度,她向儿子伸手要钱,一点也不奇怪。”

邹沫沫看柳宣并不痛快,就问道,“她要得多吗?若是你没有那么多,我这里还有些钱的,可以给你……”

柳宣因为邹沫沫这话而笑了,眼里刚才还冷冷的,现在又像是春风拂来,温柔起来,甚至在邹沫沫额头上亲了一下,让邹沫沫非常不自在。

他道,“哪里需要要你的钱。你的钱自己好好留着吧。她向我要,我还是拿得出来的,而且,不能每次都完全满足她,不然她的要求会越来越无度。”

邹沫沫看着柳宣,心想自己一直有邹盛好好地养着,从没有在任何方面缺过东西,但是柳宣却在十几岁时就开始做兼职了,而且还要挣钱给母亲使用。

他越发觉得柳宣真是不容易,对他心生了一种特别的疼惜之情。

邹沫沫反握着柳宣的手,目光真挚而温暖,“哥哥,你有什么难处,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你可以和我说,我虽然比你小,是你的弟弟,但有时候也是可以给你一些帮助的。”

柳宣笑着道,“我知道。不过,你能够身体好,心情愉快,就是给我的最好的帮助了。”

柳宣将邹沫沫送回了邹家,两兄弟一番谈话,因为互相剖心,关系便更好了一层。

邹沫沫本还想留柳宣下来用晚饭,但柳宣有事情要忙,只好先走了。

邹盛最近又在忙事情,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像现在,他就又不在。

邹沫沫又和经纪人通了电话,问最近的工作,经纪人王浅可不敢对邹沫沫指手画脚,只是给予一定的建议,说希望他怎么做为好。

最近的事情,便是新年到了,会有很多活动,一家非常有名的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别人想去上节目都是费力地找过去,而对方却给邹沫沫这里投来了数次的邀请,只是因为邹沫沫的身体原因,还有前段时间柳家的事情,便一直以他生病了国外治疗为由给拒绝了,现在既然邹沫沫闲了下来,王浅就建议他可以去参加这个节目,因为知道邹沫沫和年锦关系特别好,假如有年锦在,邹沫沫很大可能会答应,所以王浅还给节目制作人那边说同时请年锦为好,那边也答应了。

于是,此时王浅就说了年锦会和他一起,邹沫沫想想,便就答应了。

王浅看邹沫沫答应,挺高兴,赶紧给了节目组那边答复。

第十六章游泳

第十六章

邹盛回家的时候,还没到晚饭时间,以前这个时候,邹沫沫应该是在练琴唱歌,但这一天,他是在画室里画画。

邹盛听了管家对邹沫沫这一天的汇报,就上了楼去。

在邹沫沫的画室门口停了一下,没有敲门,直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进去。

临近春节,现在外面的天气已经非常阴冷,而且带着浓重的潮湿感觉,这种时候,是邹沫沫身体最难受的时候,会突然感冒就不用说了,更严重的是,他会犯季节性的关节酸痛,这时候他的腿也会更加难受。

要是以前,这时候邹盛会带着邹沫沫到南半球去度假,在那里,有蓝天草地,充沛的阳光和可爱温顺的小动物,邹沫沫会觉得无比舒适,但今年,却因为种种事情耽误了带邹沫沫去澳洲的时间。

邹沫沫这间画室是非常大的,而且有时候还兼做他的复健房间,里面一向比较宽敞空旷,除了画架,还有宽大的桌子,几把沙发之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邹沫沫最善长的是素描,然后油画和工笔都有涉猎,他其实在这方面很有天分,不过,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音乐上,于是这方面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就只是泛泛。

但是,邹盛依然为他在绘画上的天分感到骄傲。

房间的宽大的窗户是关严实的,空调系统让房间里恒温,邹沫沫穿着一身宽松柔软的长T恤和长裤,外面罩着围裙,整个人带着一种宁和和温软的感觉坐在高凳子上。

邹盛觉得,只要看到他,似乎自己马上就能够被他所感染,心境变得平和起来。

邹沫沫并没有在画布上作画,他又在墙壁上涂鸦,房间里的外墙两扇大窗户之间还有很大一块白色的空白墙壁,现在,邹沫沫就是在这个墙壁上画画。

他的目光沉静,专注于手中的画笔和面前的墙壁,根本没有注意到邹盛的到来。

邹盛则对他现在的动作觉得胆战心惊,原因是邹沫沫正坐在两米多高的类似于粉刷工用的高凳子上,那个凳子做成梯形,而且上面很宽且有椅子的栏杆,但是邹盛还是担心他会从那个上面摔下来。

邹盛甚至不敢发出声音来打搅了邹沫沫。怕他受惊从上面摔下来。

旁边守着邹沫沫的看护和他的保镖,虽然几人足以保证邹沫沫的安全,但在邹盛的眼里,邹沫沫就像一个婴儿一般地柔弱,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安全,怎么叫他不担心。

看护和保镖看到邹盛进来,就对他无声地躬身问了好,邹盛摆手让他们不要作声,自己慢慢走到了邹沫沫的凳子旁边去。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冬日的晚霞没有夏日来得绚丽,就像是蒙了一层灰的陈旧的画布上的色彩一样,但是,那光照进来,有一部分渲染在邹沫沫的身上,依然让邹盛觉得邹沫沫像个天使,沐浴光芒,会伸出翅膀来飞走。

邹盛看着邹沫沫画的东西,邹沫沫才刚画没有多久,邹盛还看不出他要表达的东西来,只是勉强看清楚那蓝色应该是天空。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邹沫沫要换颜料的时候才看到他,然后,邹沫沫就笑了,把颜料盘放到旁边的凳子上,而且对邹盛道,“盛叔,你回来了?”

邹盛赶紧道,“你别乱动,摔下来怎么得了。”

一边说着,一边让保镖过来把凳子的可调节的高度缩短,邹沫沫便慢慢降了下来。

等降到一米左右时,邹盛就伸手要把邹沫沫抱起来,邹沫沫赶紧拿手抵住了他,道,“盛叔,慢……慢……,我的围裙是脏的,等我脱下来。”

于是,邹盛七手八脚地赶紧给邹沫沫把他身上的围裙脱了,将他抱到自己的怀里,而且在他额头上连亲了好几下,埋怨道,“总是不注意安全,坐到那么高的地方画画,要是摔下来,后果不敢想象。”

邹沫沫搂着邹盛的肩膀,笑嘻嘻地在邹盛脸颊上亲昵了几下,道,“这又不是第一次,我每次都有注意,根本不会出问题。放心吧,盛叔。”

邹盛在心里叹口气,心想怎么可能放心。

邹盛要抱邹沫沫出门去,邹沫沫赶紧道,“等我把画具收好了再走吧。”

邹盛便让佣人去收了,硬是把邹沫沫抱出去了。

晚饭是中餐,还有邹沫沫喜欢吃的酱肘子,从选料到制作过程无一不精,味道非常美。

不过,这味道也是邹沫沫觉得美而已,别人来吃,总会认为味道太淡了,吃不惯。

邹盛给他把肉夹到他碗里,道,“多吃一点。”

邹沫沫很少吃肉,厨师按照他的口味特点制的酱肘子他倒能吃一些,但架不住邹盛给他夹了一大碗,吃了几筷子,就把自己碗里的给夹回到邹盛的餐盘里去。

邹盛对他笑,道,“好了好了,我不给你夹了,你赶紧吃吧。”

邹盛像吃西餐一样地在自己餐盘里的肉上面洒了盐和胡椒之后才吃起来,他也觉得邹沫沫吃肉的口味太淡,但是没办法给他纠正纠正。

饭后,邹盛陪着邹沫沫说话,又在厚厚的垫子上帮助邹沫沫做轻松的肢体运动,做了一阵,邹沫沫就翻身抱住邹盛,而且还用那种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道,“盛叔,我们去游泳吧,我想到水里去。”

邹盛搂着他,在他出了些微细汗的额头上亲了亲,又碰了碰他鲜嫩如娇艳花瓣的唇,将他从垫子上抱起来,道,“好,咱们去游泳。”

邹沫沫便笑起来,表现非常兴奋,但是,邹盛却能够从他的这些欢喜之下感受到一种压抑和忧虑。

就如邹沫沫又在墙壁上画画一样,他是在心情压抑的时候才会做这种事情,因为他知道他坐在高凳上的时候,是不安全的,会让人担心,所以要是他心情好,他不会做出这种让人担心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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