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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桥遥遥故山辞(22)

作者: 尘榆 阅读记录

“嗯嗯,现在就开始吧。”林喻慈立马点头道。

“之前教与你的心法可都记全了?”乔牧道,他终于收回目光,看向了林喻慈。

之前并未仔细瞧过这姑娘的容貌,如今一看,倒是清丽可人的很,淡眉杏眼,唇若桃瓣,最吸引人的,是她会说话的眼睛,而现在透露的,是欢愉。

“记好了。”林喻慈认真地回答

乔牧将手上的包子已被他吃完,林喻慈赶紧将自己手里还剩一半的包子一口吞下去,取出自己的手帕给乔牧擦一擦。

看着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傻笑着给自己递手帕的林喻慈,乔牧笑了。他将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手里却突然多了一把剑。

他将剑递到林喻慈手上,道:“此剑名为寒佚,是之前我初修习法术时去素霜城的雪玉山取来的,汇天地霜雪而成,现在我赠予你,从今往后它便是你的佩剑了。”

林喻慈将乔牧递回给自己的手帕擦擦手,接过这寒佚剑,虽是把寒气逼人的剑,却给林喻慈温热的感觉。

“你把这剑给我了,那你呢?”林喻慈问,虽心中欢喜,但是若这是乔牧的剑,自是不能让自己得了,乔牧没有的。

“放心,我有佩剑。”乔牧道。

“我还从未见过你的剑呢,今日可否让我见识一下?”林喻慈期待地看着乔牧。

乔牧将手一伸,又一把好剑出现在他手上。

那是一把极其精细绝美的剑,剑气炽热,很难想象,一个表面如此冰冷淡漠的人,佩剑竟如此热烈,酷似夏日之骄阳,给人难以靠近这一点倒是和他本人相近。

“真是把好剑,它叫什么?”乔牧将剑递给林喻慈,林喻慈赶紧接过去,用两只本就不大的手硬生生拿着两把剑,着实有些为难她了。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拿着,不肯松手亦不觉艰难。

“炽烈。”乔牧回答道,听这个语气,他与这剑应是有一段故事的。

他的佩剑本一直是与自己功法同系的寒剑,也就是寒佚,而现在的这把剑,乃是乔牧父亲留给他的,乔母本不愿儿子陷入这世间的是是非非,并未曾给乔牧提起过此剑,再加上乔牧修习的术法与这剑相冲,若是强行御剑,对乔牧的身体是没有益处的,但乔母知晓自己儿子的心思,便一直藏着,要不是那天乔牧偶然找到了这剑,乔母打算瞒着他一辈子的。乔牧果然如乔母料想的那般,请求母亲将父亲的剑赠予自己。乔母自是不愿的,毕竟这不仅仅是一把剑,更是他父亲的化身,他若将剑带在身边,无疑是时时刻刻提起他心底的伤,乔牧啊,从小和父亲最为亲近,父亲逝去的那天,他却没有哭,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哭了,撑不住了,倒下了,母亲怎么办?父亲辛苦守护的这个家怎么办?仿佛在那一天,他真真正正地长大了。无奈乔牧固执请求,乔母终于将父亲的剑给了乔牧,就是在那一天,乔牧立誓,要斩尽天下不平事,屠尽危害苍生者,从此他便打算,待日后从人间归来,潜心修习,有朝一日站上战场,继承父亲的功业,为族效力。

这也就是乔牧不论御剑之艰辛,他依旧固执地带着父亲的剑,他想要父亲的见证,看着自己是如何为天下苍生而战。

怪不得以前未曾看过乔牧用过,原来是个轻易不用的物件,对乔牧来说,是珍贵的吧。

见乔牧不说话了,林喻慈只是笑笑,就这样吧,这样看着他便好。此时的乔牧看着远方,出了神,好像乔牧经常目中无神,心思不知想着些什么,整个人冰冷淡漠,像块捂不化的冰,也不曾真心笑过几次,他的心里,究竟想着什么?林喻慈不禁在心底发问,她真的好想靠近他啊,可为什么他给她的距离如此遥远啊,像白天头顶上的太阳,随处可见,却遥不可及。

林喻慈将炽烈还给乔牧方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今日我才赠剑给你,你先御剑熟悉一下,晚些时候我再教你些剑法,你也可找遥山询问,他的剑法不在我之下。”乔牧道,“回去吧,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他抬头看看天,补充道。

林喻慈点点头,跟在乔牧身后一起回家了。

乔牧与喻慈回来不见陆遥山和洛云禾,便寻了秦远伯伯,问他俩去了何处。

“遥山和云丫头啊,吃过早饭就不见人影了,看这天就要下雨了,快快,你们两拿上伞,将他们寻回来吧。”秦远一边砍柴一边道,时不时地擦一擦额头上的汗。

“秦先生,我来帮你吧。”见秦远做得有些吃力,乔牧马上上前帮忙。

“你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哪里干的了这种苦活,还是让老夫来吧。”秦远虽看起来年龄大,但是身体还是可以的,毕竟是个神仙,就算不用仙术,砍个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是不过有些疲惫,休息一会就好了。秦远和乔牧一样,不会轻易使仙术,既然来了人间还是入乡随俗的好,不管有没有人,做个凡人该做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