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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525)

这么单纯的击西哦,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过,听了这话,墨九也稍稍得了些安慰。

“击西,所谓‘非他不可’,只能有一个人。”

“不能是两个人吗?”

“不能。”

“那我喜欢掌柜的和九爷,我非你们不可——”

哦天!墨九要崩溃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问得浅显一点。

“那除了我和掌柜的之外呢?”

这一下击西考虑的时间有点久,磨磨蹭蹭的样子,像是不好意思回答,又像是还有一点犹豫,过了好久好久,她轻抿唇角,娇声娇调的道。

“声东和走南都很好,唉,姑且就闯北吧。”

这话前后转折有点大,矛盾得墨九想撞墙。

遇上这么一个二货击西,她不得不收起自己“二的本质”,循循善诱。

“为何是姑且?”

“他讨厌得很。”

“有多讨厌——?比如呢?”

击西微微一愕,转着眼珠子,似乎也想不起来闯北到底讨厌在哪儿?

末了,她哼了哼,捋着发丝道:“反正他就是讨厌得很,我讨厌他动不动就要度化我,又从来不度,讨厌他在醉花楼睡小娘,讨厌她打晕我,不让我睡……不过,他也背着我逃命,每次主上要笞臀,他都会偷偷帮我,打轻一点,或者帮我挨打……”

一件一件,说到闯北的事,击西如数家珍。

唉!墨九彻底无语了——

这哪里叫讨厌得很啊?

这分明都融入彼此的生活细节中了好不好?

但凡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丝毫不差地记入脑子,甚至连动作和言词都记得清清楚楚,哪怕过去时间久远,也仿佛昨日,就算不很喜欢,那至少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这么一样,她有点遗憾了。

若击西是个女子,倒可与闯北凑成一对。

只可惜了——他身成男儿之身。

想到这儿,墨九垂眸,看着这个在感情上重度精分的小妖女,想到她一个人对付闯北时的英姿,又道:“嗯,太有道理了,闯北确实讨厌。击西啊,虽然我对你的说法,全部认同,对你的做法,也十分佩服。但还是有一个唯一的遗憾。”

“什么遗憾?”击西天真地问他,“九爷快说,击西定要为九爷达成所愿——”

墨九欣慰地点头。

“好好好——我就遗憾,没能亲眼观战,看你和闯北的全武行。”

听到“观战”,击西像是被蜜蜂蜇到了,嘴一抿,一双妖精眼里,饱含怨气,轻轻哼了哼,小声嘀咕着踢向一块石子。

“战什么战?刚刚开始,就结束了。没看头。”

额!

墨九看着她染了春颜的脸,心里偷笑一阵,又突发奇想,“击西,我怎么觉着你扮女装,比男装还要妖娆几分呢?你说,有没有可能,让你家主上想个法子,给你做一个——嗯,性别改造?”

后世不就可以有么?

萧六郎堪称第一神医,会不会也能做到?

她脑洞大开的想法,把击西说懵了。

“性别改造?九爷何意?”

“就是——”墨九阴阴的笑着,对她做了一个剪刀手的“咔嚓”动作,盈盈眨眼,“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女子,这样,就可以和闯北双宿双飞了嘛。”

“啊!”击西像是吓得不轻。

撩起眼皮,她上下打量墨九一瞬,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而后,她心虚地别过头,手指胡乱地梳理着头发,不敢与墨九对视,一副做了贼的样子。

“九爷,好像,好像是掌柜的在喊你——”

“有吗?”墨九回望。

“有……吧?”

“哦。”

墨九回头时,萧乾真的望了过来。

她对击西挥挥手,赶紧小跑过去。

“老萧,你找我?”

萧乾没有否认,深邃的视线上下扫她一眼。

“阿九,你冷不冷?”

这话问得有点儿古怪啊?

可墨九听着,抱了抱手臂,还真就觉得有点冷了。

“噫,有意思了,先头热得我们恨不得扒皮,现在竟然又开始冷了起来?老萧,你说我家祖宗不会准备给咱来个四季变换,24节气交替吧?”

她幽默的说法,没有引来萧乾的共鸣。

他面色极为凝重,只问:“阿九对墓室有何看法?”

看法?墨九抚了抚怀里的小狼,也严肃了面孔,“老萧,不管这里是不是离墓,我都没那么着急去探究了。现在我啊,就想要一口吃的,有吃的,可以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嗯。”萧乾赞同地点头,而后瞥一眼背对着他们的完颜修,低哑声音,“然而,这里正是八卦墓之一——”

“真的?”墨九顿时精神了,“发现仕女壁画了?”

萧乾点点头,示意她看向左侧的石壁。

果然,与坎、艮、巽、雷四个墓一样,石壁上有一组他们始终在寻觅以便确定墓室主人身份的仕女壁画。壁画的工艺与那四个墓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非得找出什么不同,那就是这一个仕女穿得更清凉,身上也就堪堪挂了几根丝儿——

差不多可以这样说,她就是《*秘戏图》的女主角。

“我的祖宗啊!”

墨九瞠目结舌,低低地念叨。

“您老人家的节操,是什么时候掉的?”

一路走来,几个八卦墓都很规矩。

哪怕是艮墓里有太极阴阳,暗指男女相合之事,也都不如这里来得“坦诚相待”。真的太坦诚了!不仅有诱人心魔的胭脂香,还有那一册撩人神经的《*秘戏图》,辗转到了此处,居然直接来了这种仕女壁画——

“确系八卦墓之一。”

不过,墓室内空无一物,到底是不是离墓?

又不是不离墓的主墓室?

他们一直想要的仕女玉雕,究竟在哪儿?

脑子里轻思慢转着,墨九抱着小狼,许久没有说话。

萧乾看了她好几眼,见她始终眉头轻蹙,一动不动,他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阿九在想什么?”

墨九的视线慢慢挪到他的脸上。

上下打量半天,她忽而严肃开口。

“老萧,你把衣服脱了吧?”

萧乾一怔,正视她的目光。

“脱衣与此墓有何关系?”

“没关系——”

“那脱来做甚?”

墨九翻了个白眼,“因为我冷。”

“……”

原来是他想多了。

萧乾喟叹一声,没有多说,直接就把身上的外袍脱掉,披在墨九的身上,还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头,哑声道:“下次有事要直言,看你兜这圈子,害得我阿九又多挨一会儿冻。”

“……”

一本正经的宠妻狂魔,不要太招人稀罕!

墨九心窝暖暖的,往他身上一贴,笑盈盈的撩眼。

“好哇,那恕我直言了——老萧,你把裤子脱掉吧。”

萧乾嘴唇微微一抽,“为甚?”

墨九眨巴眨巴眼,“免得你的阿九又多饥丨渴一会啊?”

“……”

以牙还牙,墨九从来不输他。

可两个人打这两句情,骂这两句俏的时间,石室里突然发生了变化——

托托儿原来是一直跟着他们的,为免他有异心,萧乾曾经威胁过他说,喂食的药丸,药效比宋彻的蛊毒还要厉害百倍。

人都怕死,所以他始终没敢做什么。

可没有异心,不代表没有色心——

大概是受了那一股子胭脂香味的毒性引导,他憋了这么久,也算不错了。可击西和闯北的“娱乐时光”,激荡了他的心灵,墨九和萧乾的“恩爱秀”,又彻底激发了他的兽性,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一吼,根本不管完颜修是他能不能动得了的人,毒迷心窍,冷不丁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就痛哭流涕地往他身上蹭,呼吸喘气,面色如赤。

“国主,国主……你,你给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