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我所愿(98)

沈北垣摇头，“不会的，我们的孩子早就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也害了之念一辈子。”

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假设，要是之念和别人在一起了他要怎么办，是不择手段把人抢回来呢？还是默默祝福她？各种想法来来回回被推翻，但都没有知道她的死讯来得心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幸福一生，也好过再没有赎罪的机会。他积攒了一生的愧疚，至此，无处安放。

沈北垣只看着手里的手钏，仿佛透过它在看那个他找了大半辈子的人。

“之念……”

秘密

季安羽离开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安，毕竟沈北垣失控成这样。想到这和那副手钏有关，季安羽还是想问问方初衍。

这一次的电话方初衍总算是接了，季安羽问他在哪，方初衍给了她一个地址，在市中心。

季安羽到的时候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方初衍的餐会早就结束，一个人在星巴克门口点了杯咖啡在那等着。

季安羽下车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画面，只觉得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都是偶像剧画风。这样的男人是她的让她很自得，但两天不接电话还是不能轻易原谅的。

“你怎么这两天都不接我的电话，微信也不回，我都要以为你不辞而别了。”说着季安羽火气就上来了。

“工作有点儿多，而且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好好想想，所以才没接，对不起。”方初衍诚恳的表达歉意。

“那你现在想清楚了？”季安羽问。

方初衍点头，他终于想清楚了。那天和白锦芸谈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季安羽，所以开车到她的楼下，却不敢上去。方初衍知道季安羽很爱他，可是不知道这样的爱曾经带给她什么样的痛苦和委屈，哪怕现在和他在一起了，可发生过的事情却不会消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负担起这样的爱，值不值得这样的爱。

他用工作麻痹自己，休息的时候就在想未来该怎么办，想到最后，他才发现，每一个设想中他和季安羽都是在一起的，原来潜意识里他就没想过要放开季安羽的手。

他遗憾、无奈的，是没能更早一点爱上季安羽，没能更早一点回应季安羽。可幸运的是，现在还不算太晚，。

看着季安羽，方初衍认真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对不起让你伤心难过，你不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就当做不知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宠着你，爱着你，让你忘记过去，只记得有一个很爱你的人，是你的男朋友，以后会是你的丈夫，是要陪伴你一生一世的人。

季安羽也不是真的要闹他，工作忙她能理解，只是想让他知道联系不上她会担心。

“这次就算了，要是有下次我就真生气了，没时间好歹给我发个微信啊。”

方初衍保证再也不会不接电话，季安羽才放过他，两人去了一家海鲜餐厅，在包厢里，方初衍给她剥虾，季安羽给他讲那副手钏引起的事情。

听了之后方初衍沉默了很久，他觉得这应该是和外婆有关，可他知道的并不比季安羽多多少。

“其实我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去做。”

“什么？”

方初衍脱下薄膜手套，用热毛巾擦了擦手，给季安羽倒了杯茶:“外婆的家乡不在这，我之前就想把她的骨灰带回去，只是一直没想好去做。最近我才发现，自己对外婆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家人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从不提起以前的事情，她的那些首饰是哪来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就连她老家的确切地址，也是我用她日记本里那张老照片当线索，托人去找才找到的。我还在犹豫去不去，我不知道揭开外婆藏的最深的秘密是对还是错。”他是外婆唯一的亲人，外婆从来没跟他提过的事情，应该是不想让他知道，他还要去探寻，也不知道者是不是外婆想要看到的的。

“和外婆过去有关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所以你问我的事情我也回答不上来，但我想这是个机会，我想去外婆的家乡走一遭，应该会找到答案吧。”

季安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方初衍似乎早知道季安羽会这么说，温柔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讶异。

这些年独来独往，可现在也喜欢有她陪着。

“我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都没一起出去旅游过，这次就当做旅行吧，顺便去看林奶奶的家乡，好不好。”

方初衍坐在榻榻米上，隔着木桌，对面是眼里充满期待的季安羽，他想摸摸季安羽的头，可刚剥玩虾，手还没洗，只能克制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