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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435)+番外

赵云铣又是在军营里历练了七八年的人,再让他来做这需要稳妥的贴身侍卫,其实从他心底的心愿来看,他是一点也不乐意的,他更愿意去边疆守边打仗,豪气干云,建功立业。

他为什么会应下那贴身侍卫的事,只不过是要给杨麒儿做贴身侍卫罢了。

在他身边,即使是被拘束住,他心中也有一股暖热的气息在,一直在燃烧着他,让他感受到激情。

但是现在杨麒儿不做太子了,让他去做杨歆儿的贴身侍卫,他便并不大甘愿了。

于是他亲自去找了杨歆儿,恳请新太子成全他,让他去了火铳营。

做太子贴身侍卫的时候,是没什么假期的,现在在火铳营,因轮班制度,他十天里能有四天都是闲的,闲着的时候,便骑马到镇国寺脚下,然后再爬山上静安寺来。

这简直像是他的训练了,他有时候甚至是蛙跳上来的,杨麒儿看到他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那般跳上来,就会站在寺院门口觉得好笑。

赵云铣实在是太无聊了,只得去找了本兵书来看,看了没几页,就受不了了,又去捅那被桂青加了精炭的暖炉,这次他注意着力道,没有将灰捅得扑出来,但是却捅到了暖炉壁上去,于是杨麒儿正看书看得好好的,就听到“吱啦”的一声噪音,杨麒儿不得不朝赵云铣看过来,“泽曜,你在做什么?”

赵云铣很尴尬地把暖炉盖上了,把火钳也扔到一边去,道,“哦,我看这火有些大了,就弄灰掩一掩。”

杨麒儿将佛经合起来,看向他道,“你要是觉得无聊,便下山回去吧,这般在这里陪着我,又有什么意思。再说,你有事要忙,我也不需要谁陪伴。”

赵云铣站在那里,暖炉的一丝烟气升起来绕着他,他高高大大的,是个稳重的大男人了,嘴里却说道,“我在家中也无事可干,到你这里来染染佛性又有什么不好。你不用管我,你看你的佛经。我自己出去练一套拳去。”

说着,就要出去,杨麒儿却叫住了他,道,“泽曜,你先别走。”

赵云铣只好站住了,杨麒儿起了身来,走到他的跟前,说道,“泽曜,我不需要你如此。是我自己不想做太子,将太子位让给三弟的,我心中并无任何不平,我喜欢佛经,这让我看到更多,我心绪平和,感觉很平静欢乐。你不要觉得我会因为此事而心中悲愁,所以一直来看我。”

赵云铣和杨麒儿身高仿佛,只是杨麒儿身体偏瘦一些。

赵云铣对着杨麒儿的目光,愣了一下之后,就抬手放在了杨麒儿的肩膀上,“麒儿,我前来,只是因为喜欢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你所想的。我看到你现在心绪平静,宁和欢喜,我其实很高兴,我希望你做着你喜欢的事情,你心中高兴就好。”

杨麒儿被他这般说,便有点不自在,便板着脸道,“你还叫我麒儿?叫我王爷。”

赵云铣笑了一下,“嗯,好,王爷。”

杨麒儿说道,“你说你去练一套拳,还不如和我对剑,我有很久没有练过剑了,不知道还是不是你的对手。”

赵云铣去取剑,嘴里说,“你以前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自然就更不是了。”

杨麒儿道,“以前你不是次次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赵云铣说,“麒儿,你还相信我真会输给你?我以前不过是让着你罢了。”

杨麒儿道,“不要叫我麒儿!你以前是让着我的?那今天看看谁输谁赢,谁输了可不要又说是让着我的。”

赵云铣从墙上取下了两把精美的长剑,一把抛给杨麒儿,一把拿在自己手里,说道,“看就看,要是你输了,你得吹奏一曲雨霖铃来听。”

杨麒儿道,“要是你输了,你去后院里砍柴去。”

赵云铣道,“那就说好了。”

杨麒儿太久没有练剑,哪里是作为武将的赵云铣的对手,赵云铣故意一直放水,不让杨麒儿输,但是也不让他赢,最后把杨麒儿累得直接弃剑投降了,赵云铣笑着道,“怎么样,输了吧。看来你是得来为大爷我吹/箫了。”

杨麒儿喘着气看着他,沉着脸道,“去你的!”

赵云铣发现杨麒儿生气了,杨麒儿将剑递给桂青,人就走进了里屋去,没有再理睬赵云铣。

赵云铣被他甩脸色甩得莫名其妙,看向桂青,桂青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剑,道,“赵大人,你真是口无遮拦,乱说什么呢。”

赵云铣心想我说了什么了,能把杨麒儿一下子惹得脸都黑了。

慢慢往屋里走的时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作为一个最喜欢面无表情和沉着脸的武将,他这次居然红了脸,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去给杨麒儿解释,自己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口误,口误而已。

杨麒儿出了一身汗,在里屋屏风后由仆人伺候着擦身换衣裳。

赵云铣走过去,杨麒儿才刚换上里衣,转过身来就对上了红着一张脸的赵云铣,他皱眉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赵云铣笑了一下,把那伺候杨麒儿的仆人遣走了,便自己上前殷勤地伺候杨麒儿穿衣裳,嘴里说道,“我方才胡说八道,只是口误而已,王爷你不要想歪了。”

杨麒儿抬手由着他伺候自己穿了衣裳,嘴里说道,“放心,本王一向愿赌服输,你不是要本王为你吹/箫吗,那你去坐下吧。”

赵云铣看杨麒儿面无表情,眼尾上挑,分明是还在隐怒,便道,“真是口误,小人说错话了而已。王爷去坐下,小人为你吹/箫。”

杨麒儿自己将衣带系好,伸手推了赵云铣一把,道,“自己擦擦身上的汗吧。下次再胡言乱语,就不要来了。”

赵云铣只好像只垂头丧气的落汤鸡一样地连连应了,杨麒儿出了卧室回了稍间去喝茶,赵云铣便擦了一身汗,已经有仆人为他捧了他的干净衣裳来,他便换上了。

因为赵云铣一顿不吃肉就心里空落落的,于是杨麒儿吃斋饭,他便在另一间房里去吃他的大餐。

晚上睡觉时,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赵云铣将头枕在胳膊上,看向平躺着姿势完美的杨麒儿,说道,“要是你不修佛,现在这个时候,去打猎正好。我看到这山上就有不少猎物,我上山来的时候,看到了野鸡和野兔,还有狍子,鹿子,只是没有野狼。”

杨麒儿道,“睡吧,别唠叨了。”

赵云铣道,“你今天输了,要吹一曲雨霖铃给我听的。”

杨麒儿道,“那是女人吹的调子。”

赵云铣道,“那吹一曲水调歌头,或者南乡子也行。”

杨麒儿侧头看了看他,便坐起了身来,盘上腿道,“去把我的长箫取来。”

赵云铣笑着下了床,将他的长箫拿了来递给他。

山上是很冷的,房间里烧了暖炉依然冷,不过床上比较暖和。

杨麒儿穿着灰色寝衣,看了看长箫,微微垂下了眼睫,试了两个音,就吹奏起了水调歌头。

箫声悠扬又带着一丝苍凉,从房间里传了出去,在这幽静的山里,在有月色的夜里回荡开来。

赵云铣静静看着杨麒儿,在他吹奏出的乐音里沉醉,他并不是一个有欣赏细胞,或者本身有感悟的人,他对音乐戏剧的欣赏都只是来自于一板一眼的教养,但是,他此时,他觉得自己在这一曲水调歌头里,随着曲声的或者低沉或者高昂,或者苍凉或者悠扬的调子,而飘荡了起来。

他的心中有一种最温柔又最热烈的感情,让他成了这山间曲声的伯牙或子期。

杨麒儿一曲完毕,将长箫拿了下来,发现赵云铣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不由用长箫捅了捅他的肩膀,“看什么看,把箫放回去了睡吧。再说我欠你一曲这样的话,我可要赶你下床了。”

赵云铣这次没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接过了长箫,然后去放进长箫袋子里挂回了墙上。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杨麒儿一大早起来做早课,赵云铣比他还早,光着膀子在后院里劈柴,然后又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才来见杨麒儿。

近中午的时候,杨麒儿就对赵云铣说,“你怎么闲成这样,用过午膳,你必须下山离开了,我不会再招待你。”

赵云铣正应了,外面桂青就跑进来了,说道,“王爷,赵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杨麒儿和赵云铣都愣了一下,起身出门来,来到寺院外面,看到杨歆儿果真来了,正在爬寺院前面最后的几十阶台阶。

杨麒儿接到了杨歆儿,说道,“三弟,你怎么来了?”

杨歆儿爬得有点累,喘了口气才说道,“我来看看你,顺便接你下山去。天气冷了,你再在山上修行,恐怕是要冻病的。”

杨麒儿领着他进屋去,道,“下了山,便总有太多事,让我不能静下心来修佛经。”

杨歆儿道,“二哥这般说,便说明你心中还有红尘,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修佛,回去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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