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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426)+番外

万子贵说道,“公子本来身体就不好,听我家那个说,厨院里从今年开始,便为公子熬了很多药,不过病情加重,是上一次太子殿下来了之后,我好好打听了一番,说是殿下和公子断了,让公子娶妻生子自己生活,公子当场就晕过去了,病情加重,再没起来床,府中一直在请大夫,据说大夫说公子只是抑郁之症,心情郁结,让公子想开些就会好,只是谁都没想到,公子昨天早上就没了。”

即使玉琉府上,也只是内院的几个最亲近的人知道养着玉琉的是当朝太子爷,即使万子贵是外院管事,也是不知的,是杨歆儿找上他之后,他才知道此事,然后开始为杨歆儿做事。

杨歆儿没说什么,只是低头了一会儿,便让柳月白拿了银子给万子贵,并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本王了,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为本王做过的事情,即使是你家那口子也不行。”

万子贵赶紧磕头说是,然后杨歆儿挥手让他离开了。

杨歆儿之后乘坐马车去了兰台阁,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柳月白则坐在车门口的位置,低声道,“王爷,还在想东华街那人?”

杨歆儿看向他,道,“此人死了的事不能让太子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以后反而便惦记上此人了。”

柳月白道,“是。”

杨歆儿又用手撑着脸说,“只是咱们也什么事都不要做,便当完全不知,不然太子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才让他死了。”

柳月白又应了一声,“是。”

杨歆儿收回手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洁白有力的手,低声问,“没有了谁,便活不下去,这种人,是怎么想的呢?”

柳月白也不好说也许是用情至深,只是道,“女子如此者多,男子者,奴婢也是第一次听说。”

杨歆儿道,“我也不知,这是置生死于外的透悟,还是只是懦夫行径。”

柳月白勉强笑了一下,“奴婢也不知。”

杨歆儿微微撩开马车窗,天气已经冷下来,外面薄雾朦胧,太阳光还没有穿透云层照下来。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很早,十月初就下了第一场雪。

因杨珍儿的身体很差,帝后给太子东宫赏赐了很多珍贵药材,太子妃因在京城东宫呆着,大约渐渐地也心平气和,少了嫉妒之心,在她来为皇后请安几次之后,皇后对她便也不再冷淡,也多了嘘寒问暖。

经过这些年对海岸线的控制,朝廷已经大面积解禁了海岸线,市舶司又增设了好几个,皇后便一心想去巡视一番这些市舶司。

皇帝因此便希望在杨笙儿的婚事定下后,太子监国,他能和季衡出门巡视南方。

这次派杨麒儿去江南巡查秋收和税收之事,也是为了考察他。

太子在十一月赶在运河冻起来前回了京,回京后就前去蘅兰宫对帝后做了此行的汇报,帝后对他此次所办的事情是比较满意的。

季衡带着杨麒儿从玉恒殿一起回了兰芷楼,走在路上,他便为杨麒儿整了整身上的披风,柔声说,“你这一趟,晒黑了不少。”

杨麒儿笑了笑,说,“阿父,我是男儿大丈夫,晒黑了又没什么。”

季衡拉着他的手,说,“我哪里是在说晒黑的事情,一路吃苦了吧。”

杨麒儿摇头,“不苦。”

回了兰芷楼,季衡和杨麒儿坐在暖阁榻上,他才好好看了看儿子,说,“不仅黑了,还瘦了。”

杨麒儿拉过季衡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儿子哪里是瘦了,是结实了。”

季衡笑看着他,点头,“的确是结实了。哎,一转眼,你们三个都长大了。”

杨麒儿已经比季衡高不少了,而且他觉得自己晒黑了很多,女儿也几个月大了,翻年妾室又会给生下孩子,他都实在不好再黏在季衡怀里撒娇了,于是只是拉着季衡的手,“阿父,我们长大了,你和父皇便可以轻省一些。”

季衡看着儿子,心里既是孩子长大了的欢喜,又是孩子长大了的失落。

他又问道,“回去看了珍儿了吧,小丫头可以自己翻身了。”

杨麒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比我走时,要大不少了。”

之后季衡就让杨麒儿留下来一起用膳,杨笙儿很快也回来了,他虽然十六岁多了,但还在勤学馆里读书,而且他不上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除了在勤学馆里上学,季衡还找了两个大家族的能干的媳妇来给杨笙儿说一些管家的事情。

杨笙儿虽然十六岁多了,不过大约是身体里激素的原因,他长得没有两位哥哥那么高,还是略显小巧,最近大约是又吃东西没有节制,脸颊些微胖胖的,白白嫩嫩宛如水豆腐一般,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便如琉璃一般剔透漂亮,他长得好看,谁看到他都心生喜欢。

他一看到杨麒儿,就直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二哥,你回来了。”

杨麒儿笑道,“我回来了,哎,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都立府了,不能稳重一点吗?”

杨笙儿道,“我也是想你了,才这样热情些。二哥真是……”

杨麒儿便道,“是二哥说错话了,行了吧。”

杨笙儿笑着在他旁边坐了,季衡便道,“笙笙,你把你的婚事对你哥哥说了吧。”

杨麒儿事务繁多,还真是只有他不知道杨笙儿和殷纪的事情了。

杨麒儿略微惊讶,问道,“笙儿婚事定下了?”

杨笙儿点点头。

杨麒儿笑问,“是哪家的闺秀,你是不是自己先跑去看了。”

杨笙儿笑着道,“不是,我要以公主之礼出嫁。”

杨麒儿愣了一下,又看了季衡一眼,季衡只是微笑着并没有说杨笙儿是胡闹,杨麒儿便知杨笙儿说的是真的,他不大相信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笙儿便和他说了自己和殷纪的事情,又道,“我不要封地,以公主之礼和殷夫子成婚,殷夫子也说了,不会再任朝廷实职,他定下去接手白云书院,在白云书院任夫子。父皇已经派人去广西同殷夫子父母谈论此事,那边同意,便昭告天下我的婚事。”

杨麒儿说,“为何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个小子,怎么不早告诉我。”

杨笙儿不自在地说,“这种事,怎么好早说。我要嫁给一个男人,说不得朝中很多大臣都会戳我脊梁骨呢,到时候二哥你可要替我顶住。”

杨麒儿看着杨笙儿又是欢喜又是娇羞的样子,心想只要他能欢喜他能幸福,一切都好,他点头道,“好!”

等皇帝也回了兰芷楼,一家人便在一起吃了一餐饭,饭桌上,杨笙儿便说,“只差三哥了。”

季衡便道,“明日宫中办个晚宴,麒儿你带着太子妃和良娣前来吧,也去让歆儿和王妃前来。只是近来天气冷,钦治身体不好不能出门,不然也可请他来。”

杨笙儿便高兴地说,“过两天咱们再去外公外婆那里,前阵子阿父送的煲粥的厨娘过去,我前几天去了,外公外婆都说那厨娘做的粥十分好,我也吃了两顿,果真不错。她身边带了个小徒弟,到时候那小徒弟要跟到我府上才好。”

杨麒儿笑道,“以后送礼不必送别的,只送厨师一样便行了。”

杨笙儿道,“这样我最高兴,好的大厨难得,非天分和勤学苦练不可,天分更是重要,不然即使勤奋,做出的菜色也是没有灵性的。”

杨麒儿说,“你吃菜色已经吃出灵性了?”

杨笙儿道,“自是这般。每一道菜,里面也有做菜师傅的心情灵性在里面。”

季衡道,“好了,好好用膳,再说菜都得凉了。”

因为杨珍儿身体不好且太小了,第二天宫宴便没有抱她去,杨歆儿的长子虽然很健康,不过季衡也让人专门去传旨不要抱孩子去,以免路上受了风生病。

杨歆儿半路去了宁安伯府上看望了杨钦治然后才去蘅兰宫。

杨钦治天一冷身体就会不大好,故而完全不敢出门。

他的卧室里不仅烧了火墙,还烧着暖炉,里面太过温暖,杨歆儿一进去,就把外面的衣裳全脱下了,不然得热得直冒汗,但怕冷的杨钦治却还坐在床上,身上搭着厚被子。

杨钦治脸色很白,岁月几乎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一向想得很开,心中没有任何忧愁,活一天算一天,故而完全不显老。

不过,毕竟是四十多的人了,仔细看他的脸,眼角也有些细纹了。

杨歆儿在床边椅子上坐下了,看着杨钦治说道,“伯伯,这几日好些了吗?”

杨钦治将手上的书放到一边去,徐铁虎过来将他的书拿过去放到桌子上,便说,“你们说话,我先出去了。”

杨钦治柔声对徐铁虎道,“让膳房多做几个歆儿喜欢的菜,招待歆儿。”

杨歆儿马上道,“不必了,我一会儿就走,二哥从江南回来了,今日父皇阿父安排了晚宴。阿父说要是伯伯您身子好,也请您去,但是看您不好出门,也只能罢了。不过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了,倒是可以去蘅兰宫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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