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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389)+番外

他说得一本正经,但是却又小心又小声,看起来像个做贼的。

皇家的孩子虽然在季衡面前长大算是有个好童年了,但是不可避免地晓事不可能晚。

宫里人多,人多肮脏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少,虽然宫中管理严格,但是也免不了那些事。

杨笙儿才九岁,都知道这些了,更遑论十二岁的杨歆儿,杨歆儿蹙了一下眉头,小声教训他道,“笙笙,这种话是能说的?”

杨笙儿赶紧拿那胖嘟嘟的小手捂住嘴,些许委屈地说,“我……我就只和你们说了。”

杨麒儿却没有管教弟弟,只是说道,“走吧,以后不许乱说了。”

杨笙儿乖乖地点了头。

杨麒儿去看杨歆儿的时候,发现三弟在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杨麒儿也没问,他这一天心就够乱的了。

下午三人放学回去,季衡在玉恒殿和皇帝大臣商议国事,便不在,三人自己做作业,然后又自己吃饭,因为帝后在玉恒殿同大臣一起吃了。

于是又到第二天,季衡才找了杨麒儿去说话。

季衡便说,“麒儿,刘嬷嬷来对我回报了事情。”

杨麒儿本该会脸红的,但他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道,“是。”

季衡就让他到了自己身边去,甚至让他和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

椅子宽大,即使坐了皇帝坐季衡也没事,更何况是杨麒儿,杨麒儿迟疑了一下子,才些许委屈地坐在了季衡的身边,甚至一下子伸手抱住了季衡的腰,将脸埋到他的怀里,季衡好笑地轻轻拍抚他的背脊,“我的傻儿子,这是怎么了?阿父欺负你了?嗯?”

季衡身上是淡淡的薰衣香的味道,这个时节,他用的是茉莉和水沉香等混在一起的香味。

他感觉安全,舒适,满心依恋,一点也不想长大,不要像条狗一样和女人交/媾,他委屈极了,这份委屈埋了两天,更是越发强烈,但他什么都没对季衡说。

不过,季衡像是明白他的所想,他也抱着儿子,轻轻拍抚他,道,“那是宫里的规矩,定是要那么办才好的。我的儿子生气了?”

杨麒儿在他面前也不像在皇帝跟前那样在乎太子的身份,他低低地道,“嗯,我很不喜欢。”

季衡就说,“人要繁衍,有子嗣,必得男女相交,这是世间大道的道理,麒儿明明知道。”

杨麒儿说道,“我知道。”

季衡道,“既如此,你便能够想明白道理了。”

杨麒儿道,“我只是不喜欢而已。”说到这里,他又抬头看季衡,季衡已经三十二岁了,不过他并不显老,看起来似乎也和二十出头并无什么区别,只是没有那份年轻气盛,身上剩下的是沉淀下来的柔和沉稳雍容睿智,他像是杨麒儿心中的佛,也像他心里的花朵,他伸手摸了摸季衡的眼尾,又抚摸他的脸,季衡宠着儿子,由着他看,一会儿后才说,“怎么了。”

杨麒儿道,“为何阿父是男人,能够生出我们来。”这个问题,他在心里埋了很多年,这一天总算问出来了。

他在知道只有女人才能生孩子这件事情时,就一度觉得阿父也许是妖精或者是神仙,但是他爱他,故而对此事讳莫如深,生怕别人知道此事,连弟弟们都没说过。

季衡笑了一下,说道,“世上有一种人,生下来时就带着缺陷,可男可女。我便是如此了。”

杨麒儿睁大了眼睛,季衡说道,“你不要告诉你弟弟们。”

杨麒儿心思复杂地点了头。

季衡又说道,“那份私事,不要觉得是负担,当爱慕一人时,自然就会欢喜。如果现在觉得不喜欢,那也就不要往心里去,持身端正,就是美德。”

杨麒儿将脸靠在他肩膀上点头说好。

这样和阿父亲近的时间并不多,有弟弟们在的时候,他都要做出哥哥的威严来,完全不敢和阿父这般腻在一起。

虽如此,季衡还是给他讲了作为太子的职责,以后喜欢谁时,也是要以皇权职责为重,不要沉溺儿女私情。

杨麒儿明白,他现在只想和季衡这般亲近地待在一起,无论季衡说什么,他都点头顺从地称记住了。

杨麒儿回到东阁,发现杨歆儿在他那里作客等他,正在他的书房里榻上躺着,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了。

宫女对杨麒儿说,“太子殿下,三皇子来了好一阵了,一直在书房里。”

杨麒儿点了点头,进了书房,就看到杨歆儿躺在榻上。

他也去榻上坐下了,伸手捏了杨歆儿的耳朵一下子,杨歆儿就睁开了眼睛。

虽然外人都说三皇子长得特别像皇后,但是杨麒儿每天和他们在一起,便并不觉得两人长得多像。

或者是因为至如今,两人在他心中的形象,都是与容貌没有太大关系的,而是成了一种形象。

季衡是亦慈亦严的母亲,想到他,首先是他的温和的气场和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气,和他在一起时候的安全感和欢喜感,而杨歆儿则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两人同吃同睡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一起做功课……,杨歆儿沉默,但是杨麒儿知道弟弟的优秀敏感和睿智,他作为哥哥,也当照顾他。

杨歆儿继续躺在那里,目光明亮,看着杨麒儿问道,“阿父留你说什么了?”

杨麒儿道,“没什么?你来打听此事的?”

杨歆儿自然摇头,说,“不是。是宁安伯要过生辰了,我看他今年似乎身体不大好,就想亲自出宫去为他贺生,但不知道应该如何同父皇或者阿父说。”

杨麒儿道,“直接去同阿父讲不就行了,他不会阻止。”

杨歆儿又道,“阿父不同意怎么办,我们在那一天并不放假。”

杨麒儿道,“阿父一向通情达理,怎么会不同意。”

杨歆儿就说,“那行,我就去说。”

杨麒儿便道,“你说时,就说我也要去,行吧。”

杨歆儿道,“太子哥哥,你真是太过分,你明知我来找你说此事,是希望你去向阿父讲。”

杨麒儿就说,“你很少求阿父什么事,你去说,阿父都不会拒绝,去吧。”

杨歆儿哼了一声,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

又问道,“你的生辰礼物准备好了吗?”

杨麒儿说,“我之前向父皇讨过一张琴,就准备送那张琴去。”

杨歆儿就说,“那你和我的没有相重,便好。”

杨麒儿问道,“你送什么?”

杨歆儿说,“我这阵子抄了一份金刚经,又让云骞帮我在外面买了一只波斯白猫。”

杨麒儿就说,“你真是用心了。”

杨歆儿道,“还好吧。”

杨歆儿在第二天去和季衡说了等杨钦治过生的时候,他们几兄弟想去给杨钦治庆生的事情,还说,“伯伯近来不是病了吗,咱们去了,他说不得欢喜一些,病也能好得快些。”

季衡便说道,“你们要去,定然就不能上课了,罢了,我让人给几位夫子说一声,那一天休息,你们去吧。”

本来杨笙儿没想自己要亲自去的,但是现在能够出宫去杨钦治府上玩,他便也非常开心。

杨歆儿亲自来给他说了此事,他就欢喜地道,“好呀,能去伯伯府上,自然很好。”

杨歆儿提醒他道,“你准备好了生辰礼了吗?”

杨笙儿便说,“我让阿父帮忙准备就行了。”

杨歆儿心想你真没有诚意,但还是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胖胳膊,自己走了。

到杨钦治生辰这一天,季衡亲自带着三个孩子上了门去。

因为没有用皇后的仪仗,自然就是微服前往了。

三个孩子和季衡坐在同一辆马车里,马车宽大,不是很挤,上面又放了冰盒子,倒也凉快。

杨笙儿欢喜地看着车窗外,季衡也不管他这行为是否合乎礼仪。

杨麒儿本来坐得十分端正,但一会儿也去看车窗外了,马车前后左右都是骑着马的便衣护卫,杨麒儿就说,“阿父,儿臣也想去骑马。”

杨歆儿也些许想出去骑马,此时还早,外面并不热,阳光透过街道两旁的树木在石板街上照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晨风习习,骑着马,那就真是更好了。

季衡想了想,就说,“那就去吧,不过必得在侍卫中间,不能乱跑。”

杨麒儿应了之后,就对杨歆儿说,“歆儿,咱们去吧。”

杨歆儿看了季衡一眼,季衡道,“去吧。”

两人欢喜地让马车停了,下了马车后,就去骑马。

本来没有两人的马,侍卫队的统领找了两匹温顺的马给两人骑,杨麒儿和杨歆儿都被季衡教导成并不是争强好胜好大喜功的性子,故而也并不挑剔那马太过温顺,两人能在大街上骑马就不错了,要是骑太烈性的马,季衡担心两人安危,一会儿就会把两人召回去。

杨笙儿并不羡慕两位哥哥,他本就不喜欢做运动性太强的事情,能够陪阿父在马车里坐着看外面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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