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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38)+番外

衡哥儿愣了一下,心想他的同窗好友,会是谁?

心里觉得也许是赵家世子赵致礼,嘴里说,“父亲母亲呢?”

桂圆道,“奴婢不知道老爷,太太出门了还没有回来。”

衡哥儿想起来许氏的确说是要出门去拜访,还交代他连正房大堂都不能去,怕大堂里有人进进出出带起的风。

衡哥儿只好对桂圆说,“没有怠慢贵客吧。”

桂圆说,“没有,好好地让在前面厅里招待着。”

衡哥儿想会被请到前面厅里招待着,想来是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不俗,当然,也会是气质上盛气凌人,让家里这一众见惯贵客的人也不敢怠慢。

衡哥儿便又问,“剪雪姐姐和母亲一起出门的吗?”

桂圆说,“没,在府里呢。”

衡哥儿便笑了一下,“去叫剪雪姐姐,你和她去迎了客人进来吧,就给客人告一下罪,说我脸上的伤还没大好,不能出门吹风,才没出门亲自迎接。”

桂圆应了,才又出去了。

许七郎已经停了手里的棋,看向衡哥儿,“是谁?”

衡哥儿说,“你们转到里间去玩吧,应该是赵家世子。”

三姐儿已经十二三岁了,是要避男客的年龄了,所以她就赶紧放了手里的棋,准备避进里间里去。

四姐儿和五姐儿也起身进里间去。

许七郎说,“我又不用避开,我就看看那个赵世子是什么样的,你在宫里,他没欺负过你吧。”

衡哥儿一笑,“你当我是什么,谁都欺负我。”

许七郎道,“我就是担心。要是他欺负了你,我……”

衡哥儿赶紧打断了他,“你怎么着,你可不要乱来。他在宫里时很照顾我。你不要想着我在外面,总在受欺负。”

许七郎将双陆棋盘给抱进里间去了,就又出来在外间陪着衡哥儿坐着。

很快,剪雪就带着客人进来了。

衡哥儿已经站起身来,当看到打起门帘进屋来的客人时,即使是一向沉稳的他也怔住了,然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来客对着他一笑,道,“衡弟,十三天未见了,可好?脸上的伤好得怎么样?”

衡哥儿要跪下行礼,但看小皇帝对他使眼色,他就赶紧转了话,“你……你怎么来了?”

小皇帝道,“专程来看你来的。”

衡哥儿赶紧引了他上坐,坐到榻上,自己却在地上站着,将左边的脸颊转给他看看,说,“脸上的伤就要全好了。”

小皇帝伸手托了托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他的左脸,只见都已经结痂了,而且有一点痂已经脱掉了,能够看到下面的白嫩的痕迹,比起面颊别的地方,要更白一些,不过衡哥儿面颊本来就白,不仔细注意,并不能看出不同来。

不过此时也并不能肯定这些痂全脱掉之后,就会丝毫不留痕迹下来。

小皇帝说,“这些痂都脱掉了,再用那个玉颜生肌膏抹上去,对消除痕迹很有用。”

衡哥儿笑了笑,说,“多谢你。听说你的手伤了,好了吗?”

问后面一句时,神色里是担心,小皇帝将自己的左手抬起来给他看,小皇帝身体的伤口愈合能力比衡哥儿好不少,才十几天,就只能看到手掌上一道嫩红的新肉痕迹,是伤口已经好了,大约受伤的时候伤口也并不深。

说到这里,小皇帝看向了站在了另一边神色不定看着两人的许七郎,就问,“这位是?”

衡哥儿赶紧介绍,“他是我的表哥,许达川,因行七,就叫七郎。”

小皇帝对他点了一下头,说,“不愧是衡弟你的表哥,也是一表人才。”

许七郎不是傻子,看衡哥儿和小皇帝之间的相处,就已经看出来,这个客人,大约不是赵家的世子,而是另外的身份,作为衡哥儿同窗的,除了赵世子,就是皇帝,还有伤了衡哥儿的徐世子。

而手受过伤的,当然就是皇帝了。

所以许七郎这次没有犯浑,规规矩矩对着小皇帝行了一礼,说,“公子谬赞了。”

荔枝上的茶水点心上来,正好就用来招待小皇帝了。

衡哥儿在小皇帝旁边坐了,小皇帝带来的两个小太监,就在房里门口站在,被剪雪邀请在外面厅里去吃些茶点,他们本来没答应,在小皇帝让他们去了之后,他们才出去了。

衡哥儿便也让许七郎先出去,许七郎这次很听话地就出了门。

小皇帝和衡哥儿坐在一起说话,也没说什么,就是这十几天以来的想念之情,又说让衡哥儿受伤,他很过意不去。

衡哥儿自然也是怎么煽情怎么客气就怎么说。

然后才问,“皇上,您这样出来,被发现没有在宫里,可怎么好。”

小皇帝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没事,朕自有万全之策。”

“啊?”衡哥儿很疑惑地看着他。

他眨了一下眼睛,带着些调皮促狭的意味,说,“李阁老病了,昨日朕的生辰贺礼,他也没有来。所以朕今日就专程出宫来看看他。”

“啊?”衡哥儿就是一惊,心想皇帝还真是没什么不能做。

又坐了一会儿,小皇帝就握了衡哥儿的手拍了一下,道,“朕还得去李阁老府上,就先走了,你好好养着伤,脸上不要留了痕迹,不然朕以后见到你定然睡不安稳了。”

衡哥儿赶紧起身来送他,又深深感谢了他来看自己的事。

小皇帝没让衡哥儿送出门,在衡哥儿送到门口时,就让他进屋去。

衡哥儿赶紧让剪雪送了皇帝出去,看皇帝出了正院大门,去了车轿厅,这才转身回内间。

这时候,许七郎蹿了进来,凑到衡哥儿跟前去小声又急切地问,“衡哥儿,刚才的,是皇上?”

32、第十六章

衡哥儿坐到榻上去了,才看向许七郎,很是无奈地说,“不要这样咋咋呼呼。”

许七郎看衡哥儿一副镇定淡然的神色,就更着急,“到底是不是?”

衡哥儿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不是猜对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许七郎眉开眼笑,难掩激动,“我就知道是的。”

衡哥儿盯着他促狭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皇上的吗,这才看了一眼,就这么高兴了?”

许七郎被衡哥儿促狭得不好意思,撇了一下嘴才说,“皇上可是天子,再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现在这么辛苦的学习,还不是就想到时候能够有一官半职。比起别的读书人,读到老死,也不一定能够中进士,即使中了进士,还不一定能够见到天颜,我现在就见到了,我高兴一下,你还不让了。”

衡哥儿被许七郎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动了动,对皇帝这个身份这个人,似乎才有了更深一层的意识。

因为他已经有过的一世,在那里,人人生而平等,他的骨子里,其实认为皇帝和他一样,不过是普通的人罢了,所以对皇帝,他从来就没有从骨子里从心坎里觉得他多么尊贵,和他相处的时候,虽然动作上十分尊敬,但心里并没有多少敬意和膜拜。

许七郎的话才让他又反省了,在这个时代里,皇帝比起是一个至高权力的位置,也是人们心里的精神领袖吧。

衡哥儿不由对许七郎道歉了,“是我说错了,看到皇上,谁都该心里高兴的。”

许七郎又笑道,“皇上看着比我还高一点呢,是不是。而且长得还挺好看的,只是有点太老成了。”

说到这里,想起什么,就伸手抬了抬衡哥儿的下巴,有点不高兴地蹙眉道,“他怎么随意就碰你的下巴,太不庄重了。”

衡哥儿将他的手给打开,“别动手动脚的。”

许七郎不高兴地撇了嘴,正要说什么,几个姑娘家就从里间里出来了。

三姐儿面颊有点红,自顾自地走到桌边的凳子上去坐下,问衡哥儿,“他真的是皇上吗?”

衡哥儿一向知道三姐儿很想以后进宫,但是不知道她今日看到了皇帝后,心里会怎么想,就说,“还是不要将这件事讲出去,皇上来咱们家是微服,而且不想让人知道了,咱们要是不守住秘密说了出去,说不得会让皇上心里不高兴。”

衡哥儿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就表示刚才的那一位的确是皇帝了。

这一天,皇帝是穿着一件紫色的直裾深衣,头发用玉冠束了起来,虽然才十二岁,但是已经在同龄人里算是高的,面色并不是很白,但是也不黑,是健康的肤色,剑眉星目,脸上又一直是平和而温和的笑,的确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郎的样子了,作为皇帝,虽然是没有掌权的皇帝,但到底是天下之主,自有他的雍容华贵,霸道又不失矜持稳重。

三姐儿面上就更红了,其实她和小皇帝也并不能牵扯上什么关系,大约是她一心想进宫的缘故,不由得不在心里把自己和小皇帝想到一起,于是对看到了皇帝,她就很羞赧。

四姐儿看三姐儿这么羞赧,就调笑道,“刚才三姐隔着门帘看,差点人没站稳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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