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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367)+番外

小赵大人还真没想过那画乃是季衡所做,因为赵阁老之故,小赵大人同季家也是有些不对盘的,虽然不对盘,但季衡做皇后,他们家也没有因此事就死谏,给皇帝上书了几次反对,因皇帝将这些奏折都按而不发,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见赵大人也从当年完全的刚正不阿变成了审时度势之人。

不过虽然对季衡为后之事含糊了过去,但赵家作为有名的家教严格的读书人之家,对季衡为佞臣甚至后来还为皇后之事十分不齿,不过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此时皇帝说那幅画乃是季衡所作,就让小赵大人十分受打击。

打击之一自然是他再也没有办法再求皇帝把那幅画赏赐给他,之二就是那幅画竟然是他一直不齿的季衡所作。

小赵大人年纪轻轻,还未而立,如其父一般,在这个年龄时候正是傲骨天成,故而他悲愤地对皇帝说,“如此,微臣谢过皇上恩典,但微臣无心要其他画作。”

因为皇帝不好画,皇家虽然收藏了很多名家画作,但精品之作,还不一定有这些好画的大臣多,赵府也是数代簪缨之家,家中自是名画不少,小赵大人看不上皇帝赏赐其他画也是当然了。

只是他这般说,就显得太不识时务,而且是让皇帝难堪。

他这般说完,在场不少大臣都在下面窃窃私语,觉得这位小赵探花真是傲得没边,且看皇帝要怎么发火。

皇帝火还没发出来,老赵大人已经给皇帝求情,说他儿子是个画痴,冒犯了皇帝,让皇帝息怒。老赵大人虽然为人并不讨喜,没想到倒是这般爱护儿子。

皇帝冷笑一声,说道,“他既然如此好画,便也不必在翰林院编修了,直接上画院做画师罢。”

老赵大人大惊失色,小赵大人还犹自不忿,“皇上如此待臣,有不公之嫌。”

皇帝愤怒地拍了一把桌子,直接道,“把他带下去扔出宫。”

已经有侍卫来把小赵大人拉了起来,小赵大人乃是文弱书生,还真没有什么力气,虽然想要反抗侍卫,但是没能反抗过,已经被押着送出行宫了。

老赵大人要求情,皇帝直接生气地说,“你教的好儿子。”让老赵大人再没法言语了。

一场好好的中秋宴,本来诗会也是一件斯文雅致的事情,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这样。

皇帝让宴会早早散了,这些大臣们也都离开了行宫。

蘅兰行宫虽然是在京城外,但到底距离京城不远,中秋京城不宵禁,要回城的大臣也可以回去,在城外直接有别院的也就去别院歇下了。

因中秋佳节要放假三天,之后两天也要放假,正好就在郊外冶游。

因杨歆儿睡了,季衡已经带着儿子们回了兰芷楼里,皇帝回楼的时候,季衡正在哄杨麒儿入睡,他还不知道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杨麒儿和杨歆儿兄弟友爱,要睡一张床,季衡怕两人互相影响,本不允许,后来看两人睡姿还好,便同意了,故而从在西山行宫时开始,两人就睡一张床了,伺候两人的乳母和女官宫侍们,也合在了一起。

杨歆儿睡得熟熟的,杨麒儿却还精神亢奋,“阿父,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季衡用手抚摸他的额头,“睡吧,阿父累了,再讲阿父就没力气了。”

杨麒儿只好点了点头,把眼睛闭上了,季衡又等了一会儿,看杨麒儿的确是睡了,才起身亲自为他们放下了床帐。

季衡回身回屋时,才发现皇帝站在屏风边上看着自己,不由笑着过去拉了他的手,两人走出房间后,季衡才问,“怎地这般早就回来了。”

皇帝没有说赵昱芝惹出的他的怒气,只是道,“朕想有些大臣要回城,就让早些散了宴。”

季衡“哦”一声也并不再问。

季衡的肚子已经有点明显,这一晚大约是他产前最后一次出现在大臣面前。

杨钦治因为身体不好,虽然受邀来参加了中秋宴,但之后却不好在更深露重之时乘马车回城了,怕会病了,于是直接在行宫里留了下来。

第二天皇帝一家在一起享乐平和日子时,他便也在。

杨麒儿对他着迷得很,特别是喜欢他弹琴,不过他在行宫里弹琴的次数并不多,他自己则喜欢杨歆儿更多,他身体差力气小,还总是喜欢抱杨歆儿,每次都累得不行,他还乐在其中。

很多时候,他都想要是杨歆儿不是皇子,他就可以带在身边做养子了。

皇帝亲自搂着杨麒儿骑马的时候,杨钦治就坐在季衡身边,对他笑着说了前一晚小赵大人之事,而且还说,“务必让我见一见那一副让小赵探花痴了的长夏消暑图。”

季衡深觉诧异,说道,“那只是一时闲作,画完就放一边了,我倒不知被皇上让裱好挂起来了,而且还闹出这么一番事情来。”

杨钦治道,“正是闲作才更显意境,我非要看看不可的。倒是不敢让皇上割爱送予我。那小赵探花也是,傲气有余,沉稳不足,在翰林院一年多都完全没有磨去一点棱角,可见是大家看在他那首辅老爹面上都奉承他才这般。若是他继续在翰林院,这般不会做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被皇帝贬到画院去,那也是为他好,让他静一静先学会做人,做人不会还来做官,哪里做得出什么好。皇上的处置倒是好极。”

杨钦治一向是嘴毒,但是往往一针见血。

季衡想去画院都不只是贬谪了,对他来说简直是流放了。

近中秋,皇帝本来要将许氏和老季大人接来蘅兰行宫陪季衡,没成想前两天许氏犯了秋咳,许氏不能前来,老季大人在家守着老妻也不来,便只得算了。

皇帝让给季府赏赐了不少药品,又有各色锦缎布料兼毛皮,还有面脂手脂等物,以及一应果子和果脯点心等。

杨钦治和季衡正说着话,去给季府送赏的宫人已经回来了。

季衡是让了现在升到他跟前的一名太监洪覃园前去的,送赏赐自然重要,更多是去问候许氏病情的。

洪覃园虽然是现在才升上来的,不过倒是早就伺候过季衡,是个稳妥之人。

他便说道,“奴婢见了夫人,夫人只是微咳,吃了太医开的药,只要养着便好了。”

季衡便松了口气,“不严重便好。”

洪覃园又说了季府让他带回了不少给季衡吃的干货酱菜的事,季衡最近口味偏咸,很喜欢吃季府自己做的酱菜,得知有得吃,心里也很欢喜。

洪覃园又说,“奴婢前去时,首辅赵阁老正在季府里呢。”

季衡道,“是吗。”

洪覃园说,“是前去看望国丈大人。”

季衡点点头,让他退下了。

杨钦治笑了起来,“没想到赵大人倒是很会做人了。”

季衡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罢了。他和我父亲最不对盘,没成想竟然会求过去。”

杨钦治道,“大约是怕小赵探花会在画院窝一辈子吧。”

皇帝带着兴奋出了一身汗的儿子来了季衡身边,杨麒儿被乳母和女官带去擦汗换衣去了,杨钦治起身对皇帝行了礼,季衡也欠了欠身算是行礼,皇帝问季衡道,“会不会觉得冷。”

这里是行宫的骑马场,因空旷而风大,便有些冷。

季衡穿得多,又有屏风挡风,倒不觉得冷,只是说他画的那幅长夏消暑图在哪里,命人拿来他看看才好。

皇帝瞥了杨钦治一眼,杨钦治正抱着杨歆儿让杨歆儿玩他手指,他没有多言,让了人去取那画来。

画取来后,杨钦治在桌子上看了那画,说道,“难怪那小赵探花会看上,他还是挺有眼光。”

皇帝说道,“皇后画了十来日才画好。”

杨钦治道,“别说那小赵探花,我也是要痴迷住的。”指着凉亭里的两个孩子中的其中一个,“这是三皇子殿下吧,可真是惟妙惟肖,这个趴在簟席上的样子,决计不是在玩,而是在打盹。”

这话惹来三个大人的笑,杨麒儿也扒着去看画,虽然画分明只画出了意境,但杨麒儿便能看出那画中另一个孩童是自己,他说,“阿父,这个是我啊。”

杨钦治说道,“太子殿下在字画歌舞琴乐上很天才。”

季衡则说,“他沉迷于这些可不是好事。”

当是季阁老没有理睬赵阁老的请求,下次他来蘅兰行宫时,并没有对季衡提起赵阁老去找他之事,季衡便也当没听说过小赵大人之事。

要说没有杨钦治那一番话,季衡单知道皇帝因一幅画就将赵昱芝扔到了画院去,他定然会劝皇帝两句的,但有了杨钦治那话,他就当不知道了。

在这一年皇帝万寿节的时候,皇帝将蘅兰行宫直接改成了蘅兰宫,由此可见,是要完全将此地当成大本营了。

不仅改了名,而且定下了计划,要不断进行扩建。

季衡大着肚子被皇帝搀扶着看了式样图后,不由轻叹道,“这又得花费多少银两呀。”

季衡虽然不是户部尚书,但比起户部尚书来,更像个财政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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