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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312)+番外

季衡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也觉得杨钦治说得很有道理,郎商在旁边也赶紧表明自己心意,于是也不要杨钦治谋划后面的了,季衡自己就对郎商说,若是郎商要娶林襄,恐怕要认他父亲为义父,来做季家的义子,这样季家才好对林家交代,因为林家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林襄是嫁给季家的谁,但是却很在意林襄要入那一家的坟地。

郎商马上就下了跪道谢,并表示愿意。

而这时候杨钦治又说,“皇上得知此事恐怕都只有高兴的,让皇上去对林家做些交代不就是了。这样也就不必季家得罪林家了。皇上既然要受益,总不能不出一点力坐享其成。”

季衡听他这般说,便马上意识到皇帝在之前去找过杨钦治,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恐怕是皇帝的意思,他在嘴里说不在意自己娶林襄,但是心里却还是在意,非要让自己这门婚事泡汤不可。不由倒在心里感激受皇帝胁迫来做这件事的杨钦治了,季衡还以为以杨钦治的淡漠是断然不会亲自揽此事的,定是皇帝提出让他帮忙,他才帮的。

季衡虽然这样想,倒什么也没说。

杨钦治知道季衡会这样想,不过他自然是不会做解释的,反正他出了这么多力,总要得些好处才行。

十月,林襄嫁到了季府来,正是嫁给郎商,季府举办了一次郑重但并不热闹的冥婚婚礼,婚礼完后,郎商就带着林襄的骨灰南下,回季家老家去了。

季衡在救回季氏一族族人之事上对季氏一族立下了大功劳,族中因此并不会拒绝将季大人的这个义子以及儿媳妇接纳。

季衡的那书房里没有了那骨灰罐,也没有了那牌位,皇帝心里便舒畅多了,不过他没开心几天,杨麒儿就病了。

杨麒儿很喜欢发低烧,这次又是发了低烧,而且拉肚子,太医院太医们会诊后给开了方子,杨麒儿吃了也并不大见好,于是皇帝之前就定好到蘅兰行宫住下的,此时便也就直接搬过去了,说是利于杨麒儿养病。

在此之前,京城到蘅兰行宫之间的道路又做了修缮,马车道扩宽加固整平,从京城到蘅兰行宫,马车也就用一个时辰的样子了,而且还将蘅兰行宫里的小湖用人工运河同京城连了起来,便还可以乘船来往蘅兰行宫和京城。

因皇帝搬去了蘅兰行宫,这阵子便也免了早朝,一概有事要奏的大臣,都前往蘅兰行宫,不少重要的机要大臣便也有不少在蘅兰行宫住下了。

季衡也前往了蘅兰行宫,住在了兰芷楼里。

杨麒儿卧病在床,因为发低烧而精神倦怠,季衡换上了常服才进他的卧房去。

在床沿上坐下看到儿子因为病了而小脸泛红,眼睛无神时,季衡本来就难过的心就更加难过了。

在对待儿子这件事上,他是十分为难的,要是守着儿子,他就真是什么别的事也没法干了,要是不守着看着,他心中又内疚忧虑,特别是看到儿子身体不好,他更是难受得很,内疚之情直接要让他无法承受。

况且,他还不能让皇帝知道他对儿子的这种内疚忧虑不舍,不然皇帝只会把他拘在宫里养儿子。总之,季衡感情十分复杂。

杨麒儿倦倦地盯着季衡看了一阵,因这兰芷楼是带着西式风格的建筑,故而那窗户玻璃是专门引进的西方彩色玻璃,杨麒儿喜欢颜色绚丽的东西,故而很喜欢这间屋子,此时光线从那窗户射进来,房间里的光便也是五彩斑斓。

杨麒儿盯着季衡看了好一阵,才不确定地懦懦问了一句,“阿父?”

季衡俯□,手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乖麒儿,就是我。”

杨麒儿蹙眉看着他,要哭不哭,季衡轻轻地抚摸他的面颊,“阿父来陪你了,乖乖地,病快好起来。”

杨麒儿伸了手,紧紧抓住季衡的手指头,季衡实在难以相信杨麒儿才一岁多,已经这般聪明而记忆清楚。

皇帝和大臣们在前面玉恒殿接见大臣讨论政事完毕,他知道季衡已经到了,就直接从玉恒殿回了兰芷楼,上了楼,看到季衡抱着儿子坐在椅子上,正从一片透明玻璃处往外看,杨麒儿穿得厚厚的,身上又裹着一件大氅,季衡则在轻声说着话,皇帝走近,才听到季衡是在讲故事。

季衡也发现皇帝回来了,就抬头看他,皇帝弯下腰,也不在意有宫人在,便在季衡的脸上贴着亲了一下,又伸手从他的怀里将儿子抱了起来,爱怜地亲了亲儿子,柔声问道,“麒儿今日好些没有?”

杨麒儿来了这蘅兰行宫住下后,身体果真就好了一些,至少没有拉肚子了,故而精神也比在宫里时好,他弱弱地回答皇帝,“好多了。”

皇帝笑着又亲亲他,“那乖乖地喝药,病好了,爹爹带你看打冰球。”

季衡暂时没有领实职,便直接住在了兰芷楼里照顾孩子,杨麒儿离不得他,时时地要看着他,即使不要他抱,不要他逗着玩也行,但若是季衡到别的地方去了,他就非要自己站起身来到处走着去找他,这让季衡满心地矛盾,不知该拿儿子怎么办好了。

晚上睡觉也是,杨麒儿要是醒来没看到季衡,就总是要哭闹一阵,是以皇帝对儿子也是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了,每次搂着季衡缠绵脑子里都会想一下那个小坏蛋别又在要紧时候大哭起来。

270、第六十六章

昭元十五年九月。

广东新安大奚山。

大奚山乃是新安海上岛屿,虽然朝廷对此处有所管理,但是管得十分松,许家拥有这里的山林,全都种上了香料树,在绿树掩映中,有着许家的大宅子,且在不远的港湾,正好是许家的一个秘密港口。

许七郎又有好些日子没有刮胡子,被太阳晒成了蜜色的皮肤,一脸胡子,头发只是被布巾束了起来,虽然已经是九月,新安的天气依然十分暖和,他便还是一身海船上人的短打,只是穿着靴子,靴筒里藏着匕首,腰上还直接插着一支最新款的短铳。

自从从温州回广东,许七郎就再也没有展露过笑容了。

当初在温州,许七郎因季衡的冷淡,的确是已经完全死心了,也是想着等季衡离开,他就回广州,也许便终生不见了。

虽然心中难过,但是被秦老四把他说了一顿,大男儿在世,死乞白赖地粘着别人,也实在太难看,而且反而让人对他更加厌弃,还不如潇洒远走,倒能够留在对方心里一个好印象。

许七郎想一想,其实没有想通,但总之是接受了这个道理。

秦老四这些全是从小在海上讨生活的,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生死场合,自然神经敏锐,付扬收到皇帝的密旨要暗中要许七郎的命,付扬的一干手下,虽然大多是上过战场的,但是到底没有秦老四他们的经验丰富,故而付扬派人去监视许七郎时,秦老四就发现了,本来以为是季衡不相信他们派的人前来监视,秦老四最初也只是心中不豫,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许七郎,后来他才发现,那似乎并不是季衡的意思,这下秦老四才警惕起来了,猜测对方可能是要对付他们,于是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许七郎,并且对许七郎献计,应当将计就计才好。

许七郎在一番犹豫之后,同意了。

他想,既然季衡不愿意再和自己有瓜葛,还不如就让他以为自己没了,从此两断吧。

故而付扬要执行皇帝的命令,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本是想秘密解决了许七郎,季衡不知此事离开温州,等他得知许七郎死掉的消息时,因路途遥远消息不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是他没想到,当晚许七郎的院落就发了大火,将季衡吵醒了,且知道了此事,许七郎远远地看着季衡呆愣地看着“他”的尸首然后转身就走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十分难过的,而且第二日就听说了季衡离开温州时没有露面,似是生病病倒了。

许七郎心痛难忍,还是被秦老四押着乘船离开了。

许七郎回到广东,并没有去广州,因皇帝彻查许家的旨意已经下到广州来了,处置许家的理由是许家同倭寇和王启集团在之前有勾结。

许家自然不会引颈就死,故而在早早得到消息后,就全家卷铺盖跑了。

因许家和现在两广总督徐镇关系密切,许家直接跑到了新安海上大奚山上,徐镇也并没有让人下海追击,只是把许家不关紧要的人抓捕了。

虽然许家的一概主人们并没有出事,但是陆地上的产业却受到了重创。

许七郎已经明白这是皇帝欺人太甚,心里则琢磨着季衡回京之后会不会恳求皇帝对许家手下留情。

宋惟的船停进了许家的秘密港口,许七郎站在码头上迎接她。

宋惟身边带着一行人从船上下来了,她身材高挑,小麦色的皮肤,头发被编成了大辫子垂在胸前,脸上不施脂粉,大眼挺鼻丰润的唇瓣,因常年海上生活,身材结实,丰胸细腰长腿,正是个俏佳人。

她看到许七郎,就对他笑了一下,说道,“嘿,听说你在温州被人打得落花流水,还要靠假死脱身,真的吗?”

许七郎道,“假死倒是真的,不过没被打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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