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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265)+番外

太子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谄媚而讨好的脸,就默默地转过了眼睛,要往一边走了,刘大人于是赶紧窜到他面前去,张开手,“殿下,微臣抱您吧。”

伸手就要抱他,当他抓住太子殿下那小小的柔嫩的软乎乎的手,他的心都要化了,太子殿下对他不喜不厌,故而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但是不愿意看他,就把目光放到一边去。

刘大人轻轻晃着太子殿下的小手,柔声逗着,“殿下会走了啊,殿下是多大了?殿下喜欢吃糖吗,爱玩什么?”

太子殿下不理他,只是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某处虚空,直到柳升出来传刘大人了,刘大人还在哄太子,太子对他爱搭不睬,反而让刘大人萌得一脸血,小心肝乱颤。

柳升对他说皇上召见,他都还是念念不舍地看着太子殿下,边进殿还边回头。

太子殿下觉得门外阳光太晒了,就朝一边跟着的女官伸了手,女官赶紧过来把他抱着进了西间去。

刘大人在皇上跟前回过话,兴冲冲地出了书房来,在殿外没看到殿下了,便怅然若失,回了都察院,同上峰说起,那上峰一听他说太子的可爱之处,就皱眉赶紧捂住胡子,心想上次差点没被太子把胡子给拉断了,小孩子,能有什么可爱处。

228、第二十四章

许七郎不说话不回答,季衡将他掀开要坐起身来的时候,他却默默地照办了。

季衡看到房间里有一个诊箱盒子,就过去打开看,发现里面果真是伤药和纱布,就拿着走到床边来,要将许七郎原来的纱布解开给他从新上药。

许七郎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是傻了,任由季衡施为,季衡将那黏在他伤口上的纱布扯下来的时候,那般痛,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季衡在心里叹气,十分心疼他,但是许七郎对他表现出的爱意,不仅让他十分为难,且他并不愿意去理解,他觉得许七郎就像是一头犟牛,非要下狠心让他打断这念头不可。

季衡为他从新上了药,又把纱布包裹好了,因为的确是十分饿了,就问道,“有吃的吗?”

季衡这一句话才让许七郎回过神来,看了看他之后道,“你等一等。”

许七郎也没有穿外裳,上身就只是裹着纱布,就出了门去,季衡也要跟着他出去,被许七郎伸手挡住了,道,“你就在这里等着,这里的那些大老爷们,一个个都想打量你。”

季衡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又坐回了房里的床上去。

因为是船舱,里面空间十分狭小,只放了一张床,还有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带柜子的架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许七郎去端了些吃的进来,不过是行军饼,还有几个果子和一大壶水。

许七郎将吃的放在了桌子上,叫坐在床上发呆的季衡吃,“只有这些,等到了地方,就能吃些好的。”

季衡的嘴是被养叼了的,一向是吃好的,不过下了东南来这一年多,他也时常跟着军队,故而也还是很能吃苦。

季衡拿了一个行军饼吃,因为太硬了,几乎要磕痛了他的牙。

于是许七郎就将那饼拿了过去,将两枚果子递给季衡,说,“先吃这个。”

季衡将果子接到手里,发现居然是有点蔫蔫的莲雾,不由有些诧异,许七郎也看出了他的诧异,便道,“你之前大约没有见过这个,这个果子叫天桃,是从东南边室利佛逝国移种的树在福建南边的岛上,现在这个时节,正好可以吃。”

季衡拿着莲雾啃起来,许七郎就将那硬邦邦足以做武器或者做盾牌的兼具攻击和防卫的行军饼拿在手里用刀子刮成饼渣在碗里,然后倒上水搅一搅,放在一边让季衡吃,又拿了一个椰子在手里,用锋利得足以削铁的匕首将椰子削了一个口子,然后将里面的椰汁倒在一个大杯子里,那杯子是东南边向海外销售的马克杯,一般汉人都不用这种杯子。

季衡吃完了莲雾,本来就饿的肚子只觉得更饿,许七郎将那碗行军饼搅成的黄乎乎的东西递给他,他便也拿着筷子吃起来,觉得味道还行,只是泡了水还是觉得干。

等他吃完,许七郎又把椰汁递给他的时候,他就看向了许七郎,说,“你自己不吃吗。”

许七郎道,“你吃完我再吃。”

季衡说,“你吃吧,那个行军饼我是不再吃了,硬得很,泡了水还是干。”

许七郎笑了笑,便拿着饼啃起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季衡看着就想摇头。

吃完了东西,饱了肚子的季衡心情稍稍好了点,又想对许七郎进行思想教育,让他赶紧送自己回去。

许七郎却是听话得很的模样,但就是不按照季衡说的去做。

时间到了下午,季衡就真的要发火了,他在船上也觉得热得很,许七郎又去端了水来给他擦身,季衡也不擦,只是沉着脸看着他。

两人正在房间里对峙,外面突然有人前来敲了门,声音十分急切,“当家,我们遇到了其他海船。”

许七郎愣了一下,马上站起了身,过去开了门,“是什么人?”

那手下朝房间里瞄了一眼,看季衡穿得整整齐齐的,许七郎没穿上衣,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先八卦一下,不过对上许七郎面无表情的脸色,就没敢多打量两人到底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说道,“看样子,像是王启的残部,他们一路从舟山所过来,和我们遇上了。”

季衡一听此人的汇报就来了精神,已经上前来,问道,“他们有多少艘船,后面有无追兵。”

许七郎侧头看了季衡一眼,又伸手紧紧箍住了季衡的手腕,似乎是生怕他去上了朝廷追兵的船。

那手下道,“有三艘,一艘小福船,还有另外两艘海沧船。朝廷的船没看到。”

许七郎说他要上去看看,然后想将季衡关在房间里,季衡只是目光冷冽地盯了他一眼,他便没敢了,许七郎只好带着他上甲板去,并且说道,“昨天战局混乱,王启不一定知道我上竹山岛的事情,但是他可能会有你的画像,我们的船战不过他们,只是逃得过,我先上去看看,要是情况不对,咱们就赶紧逃开。他现在也是疲于奔命,不会来追我们。”

季衡却道,“不行,看看他们船上到底是谁,要是有王启,或者有杨钦治,咱们都不能走,先看能不能和他们搭上关系,看他们要去哪里,我们这边也要去联系水师前来,斩草不除根,以后就会酿出大祸来。”

许七郎皱眉道,“衡弟,这样太冒险了。他们有你的画像,到时候抓住了你,要怎么办。”

季衡愣了一下,道,“我上去看看,再说吧。”

两人已经爬上了甲板,一个手下正在用望远镜看那出现在海天相接不远处的船只,另外两个手下正在用几支颜色不同的旗帜比划着,想来是这些海上行驶的船只之间的暗号。

许七郎和季衡过去,那个用望远镜的手下就将那长长的望远镜镜筒给了许七郎,许七郎拿着仔细辨别了对方的船一番,然后对季衡说道,“果真该是王启的船,船身上有被弗朗机炮轰过的痕迹,还有一艘船的主帆被烧了一半,不过不只有三艘船,现在看得到的就有五艘,除了一艘福船,两艘海沧船外,后面还有两艘小的苍山船。”

他说着,又将望远镜递给了季衡,季衡接过望远镜,也仔细看了对方的船只,发现果真如许七郎所说。因为船离得还远,只能看到对方的船,并不能看到上面的人,也能看到对方船上挥舞的旗帜。

他不懂这个旗幡的意思,就问许七郎,许七郎就说,“表示是自己人,不是朝廷战船的意思。”

季衡点点头,道,“福船太大,用作舰队总指挥,既然对方是福船,可想而知,上面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要是王启没有在舟山所被抓住,想来就是在这船上。”

许七郎看季衡说话虽然镇定,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的光,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季衡道,“衡弟,咱们一艘开浪船,可敌不过他们。要是逃得不快,他们两艘苍山船就能解决掉我们。”

季衡侧头瞥了许七郎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难道只安排了这么一艘开浪船就敢把我劫走。你之前说的就要到港口了,是什么港口?将王启他们引过去,把他们伏击了,难道不行吗。”

许七郎看对方的船越来越近了,怕对方手里的千里眼望远镜会看到季衡,就赶紧拉了他跟着自己进船舱里去,又对甲板上的管事道,“秦老四,你先在上面顶着,要是对方船上问话,就说我们也是从舟山所过来的,本来是去同弗朗机人商量生意的,没想到那里发生了大战,咱们的广船折在那里了,只好乘着开浪船跑回来了。”

那秦老四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更是不怕死的,还有心思和许七郎笑道,“那当家,要是他们已经知道竹山岛上的事情是咱们干的,你要我怎么和他们说。”

许七郎骂他道,“你自己想办法。再说,竹山岛不大,几乎被我们宰光了,除了我们和接应的船,其他船都被烧光了,大战一起,难道后来还有人跑到竹山岛上去救人去了。定然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去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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