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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239)+番外

几位大臣都是面面相觑,赵大人是个十分耿介的,便说,“陛下将皇子殿下抱到这里来了吗?”

语气里带着些惊异。

季大人则是叹了口气,不发表意见。

大家都知道皇帝陛下对现在这个唯一的皇子疼爱非常,前阵子皇子殿下生了病,也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皇帝就着急得不行,简直是孝子贤孙一般地日日守着,于是最近这几天,他白日里在勤政殿处理政务,直接就将皇子给安排在勤政殿西屋里面了。

之前礼部为这位皇子上了不少字为名,没想到皇帝没一个看得上,后来他自己为皇子定名为“祚”,“祚”乃福运之意,是个好字,但是所谓国祚,正指皇位,一个皇帝,将儿子定名为“祚”,无论是谁,也都能够看出其中深意了。

且现在皇子有了九月大,皇帝的意思是在他周岁时立为太子,已经让礼部去做准备。

皇子的这个名,便曾在朝中引起过轩然大/波,皇帝陛下还在位,怎么就好让儿子名为“祚”,有些官员认为这个不吉利,不过皇帝一意孤行,非如此不可。大臣们可拗不过他,于是只得作罢。

于是这位二皇子,大名叫“杨奉祚”,小名儿叫“麒儿”,正是个受人关注的小不点。

此时他刚撒了尿,尿在裤子上了。

奶娘抱着他哄他撒尿的时候他不撒,把他一放进那大大的摇床,他就撒了,于是就哭闹起来。

皇帝陛下进了房间,照顾杨麒儿的奶娘侍女们都赶紧行礼,皇帝到孩子身边去,“怎么哭得这么大声?”

奶娘正在给杨麒儿换裤子,赶紧回道,“回皇上的话,殿下尿在裤子里了,就哭起来。”

其实杨麒儿这时候已经没哭了,只是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他越长越大就越像皇帝了,皇帝倒是更爱他刚出生的时候像季衡。

奶娘给杨麒儿换好了裤子,皇帝就将儿子抱到了怀里,杨麒儿已经长得不小了,脚上还很有力,不仅爬得快,还能够自己攀着摇床栏杆站起来。

他是很有些聪明劲儿的,而且很粘皇帝,嘴里已经能够嘟噜出话语来了,在皇帝怀里爱娇地蹭了一下,就委屈地唤了两声,“爹爹。”

皇帝对他无比宠爱,在椅子上坐下后就脸贴脸地在他那柔嫩的小脸上蹭了一下,又亲了亲他的小鼻子,哄了两声后又问奶娘,“这个时辰他该要饿了,粥呢。”

奶娘容氏就说,“就快送来了。”

皇帝一度觉得容氏的奶水已经出了近十一个月了,不会好了,所以又安排了另外的乳母,不过杨麒儿挑食得很,别人的奶水他都不喝,于是至今还是只喝容氏的奶水。

从八个月左右时候,太医院就给二皇子制定了饮食谱,除了喝奶,还有营养粥要喂他。

但二皇子吃了奶就不吃粥,故而总是先喂粥,之后再喂奶。

一会儿就有侍女送了粥进来,带着淡淡的一点药味,试吃女官先试吃了,皇帝才亲自舀了粥喂儿子。

杨麒儿是很给他面子的,小手握着小拳头扯着皇帝陛下的衣领,有时候还会抓到他脸上去,好在会张嘴吃饭,吃了两口了又要摇头闹一阵然后再吃,好在皇帝在他身上有无比耐心,喂了半碗了,杨麒儿不再吃了,他才不喂了。

又接过侍女呈上来的温热的巾帕给杨麒儿擦嘴,杨麒儿乖乖让他擦,就又不要坐着了,要站起来,皇帝只好把他抱着站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托着他的小屁股,一手搂着他的背,道,“乖乖地,到奶娘那里去,朕还有事呢。”

杨麒儿一把抓上他的耳朵,嘴里嘟囔叫他,“爹爹……”

皇帝笑着亲他的脸,站起身来要将他递给奶娘,他就扯着皇帝的耳朵不放,房间里的侍女们都看到皇帝被扯得眉头都皱了一下,皇子殿下手上的力气可不小,揪着人可痛了,但大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

奶娘赶紧将杨麒儿的手指给掰开了,这才解救了皇帝。

皇帝也不恼,还是笑着和儿子说话,“乖乖吃奶,等下午咱们回麒麟殿去,朕陪你玩。”

说着他就转身走了,杨麒儿看着他开始委屈起来,瘪着嘴要哭,又被奶娘哄了过来。

皇帝揉了揉被儿子扯痛了的耳朵,这才继续回书房里去。

206、第二章

十月中旬,余杭。

余杭没有京城的寒冷,但是进入了十月,也不能指望天气还暖和。

季衡一向怕冷,生完孩子之后,大约是调养得当,身体倒还比之以前还好些了,也没有少年时代那般怕冷。

他穿着官服,甚至没有披上一件披风,就疾步往军营校场而去。

路上正好遇到同样往校场走的两个将领,其一便是升任都指挥使的赵致礼,还有他的副将蔡仓平。

季衡慢下了脚步,对着赵致礼蔡仓平拱手道,“我正好去看前几日送来的鸟铳,一起吧。”

季衡乃闽浙巡抚,巡视两省军政、民政,不过他主要还是辅佐总督汪秉直打击倭寇海贼,对于民政之事,并不去管。

赵致礼只是都指挥使,对上季衡,便笑着回礼道,“我昨日就去看了新做出来的那批鸟铳,用起来很是不错。比起之前的鸟铳更准,且更加方便。”

蔡仓平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此时也说,“抚台大人留了那批倭人,现在便看出好处来了。”

季衡则道,“有这新的鸟铳,倒也对汪大人有了交代。”

季衡刚下东南时,就遇到倭犯温州,温州同知黄建章死守城门,不屈死战,为前来救援的赵军争取了时间,后倭寇往北边流窜,入海又为水军追击,虽然此次不算大胜,但是却捕获了倭寇的一艘战船,其中有倭寇从内陆抓走的平民男女,还有数十倭寇,其中有十几个倭人正好是匠人,汪秉直乃十分耿直刚烈之人,对倭人更是无比痛恨,当时就要将其杀头示众。

季衡却在这时候阻止了汪秉直,要留下这些匠人性命。

由此季衡和汪秉直刚开始就闹了不愉快,但季衡是皇帝的枕边人,汪秉直又受了皇命要照顾于他,故而只是心里憋气,对季衡恼怒非常,又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好把这十几个倭人给了季衡,另外的倭人则全都被斩首示众,人头挂在温州城门口。

诸如汪秉直这样一方大员,自然是看不上匠人的,季衡却知道他们的大用。

当即去审问这些人到底是会什么手艺,才被安排在那战船之上。

这些倭人里,便有几人是会制作修理鸟铳的,也有会修理船只的,还有会修理船上火炮的。

季衡已经看出倭人所用鸟铳比起朝廷官兵所用的火铳要好用得多,但是他对武器这方面却知之甚少,不过却知道武器上的优势十分重要,故而就留了这些匠人来制作倭人使用的鸟铳,又找朝廷的火铳制作匠人前去学习,甚至季衡只要有时间也要前去查看,如此之下,这才几个月,便制作出了几批倭人使用的鸟铳,只是季衡对此依然不满意,要匠人们想办法制作出更加好用的火铳出来。

现在又出的这一批,说是一批,其实也只有几支,便是最新的改造后的火铳,季衡之前在忙,昨日才回余杭,这一早便来了这校场试验。

出前几批鸟铳时,季衡已经去向汪大人禀过了,不过汪大人拉不下面子,故而什么也没说,季衡想着出了新的鸟铳,就再去找汪秉直一次。

几人一起到了校场,这是专门用来试验鸟铳的,不是士兵操练之所,故而显得空旷,兵士并不多。

那火铳制作工坊就在这校场不远,几个工匠和几个官兵已经带着新火铳在那里等着。

赵致礼本是有别的事,不过现在也并不急着去干,只是跟在季衡身后。

那匠人和官兵对着季衡赵致礼等行礼之后,便说起了正事来。

季衡作为一个文官,且看着也是文弱的,性情也并不偏于豪放,不过和这些兵士和匠人的关系都不错。

大雍朝并不看重匠人,故而匠人地位很低,即使是制作火铳的匠人,不过季衡对这些人十分优待,甚至向皇帝请示要为其加官,而且皇帝还批准了,故而这些匠人对制作和改造火铳便很有动力,在前不久,因火铳炸膛而死过两个匠人和一个士兵,季衡都给予了很优厚的抚恤,这更让这些工匠人对季衡爱戴起来。

季衡知道自己年纪太轻,在这上面压不住人,故而一直以来就做老成打扮,大多时候也不苟言笑,但因行事很能服人,故而最初轻看他的人,现在也都服他。

再说,他身为巡抚,位高权重,能够多看这些匠人一眼,便是他们的福分,季衡有时候还亲自和他们讨论制作火铳之法,哪里不能让他们感恩戴德地努力做事了。

匠人之中的工坊长乃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枯瘦而沉默,名唤丁桐。

他把那支样品拿过来给季衡,不紧不慢地给季衡讲这次对这火铳做了哪些改进,试验结果如何。

季衡看着士兵用枪支射击靶子,又自己接到手里来要去试验,这时候赵致礼走上前来,将他的肩膀按住了,说道,“你就不要去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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