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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203)+番外

许七郎想说怎么能够坐以待毙,没想到看向许氏和季大人,两人竟然也是这个意思。

季衡又对许七郎说,“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你别再自己过来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季府不会有什么事,我怕皇上会专门整治起你来了。”

许七郎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便嘴里答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意。

许七郎又问季大人,问他们需要些什么东西,希望他在外面如何活动,季大人和季衡都说让他什么也不要做,这反而是最保险的。

许七郎觉得不能帮忙,心里大约是很过意不去的,但是也只得算了。

季衡要送他的时候,他满脸对季衡的依依不舍和担忧,这不舍甚至化成了一股愁苦在他脸上。

季衡轻叹了一声,伸手揽了揽许七郎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担忧,天无绝人之路,而你要下广州,就赶紧去,我以后也会想办法去南边的。”

许七郎有他这句话才稍稍好点,正要对着季衡再表达一下自己的不舍之情,没想到季衡突然脸色一白,捂嘴就要吐。

许七郎吓了一跳,而在旁边的许氏和季大人也都是吓了一跳。

许七郎飞快地扶住了季衡,惊道,“衡弟,怎么了?”

许氏则是亲自拿了痰盂来,季衡难受地吐了起来,晚饭只吃了些米粥,不过多吃了两片西瓜,和一串葡萄,现在就是将这些都吐了出来。

季衡吐完了就全身虚脱,额头冒着冷汗。

连季大人都担心得很,拿着帕子给季衡擦额头上的冷汗。

等季衡稍稍好点坐稳了,许氏又让他漱口擦嘴了,又轻轻抚着他的胸口,忧心忡忡地问,“这是怎么了,晚上吃的水果太凉了吗。”

季大人想季衡一直身体不好,这被禁在家中的时候生病可就难办了,不知道能不能要求请大夫来。

许七郎本来要走了,这时候也不愿意再走,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季衡稍稍缓过些气来,说,“没事,应该是晚上没吃东西,净吃水果伤了胃。”

许七郎却说,“你胃痛吗?”

季衡摇了一下头,“倒还好。”

许七郎还是说,“不行,还是要让大夫来看看。你身子本就差,要是因为被禁足而耽搁了看病,以后更严重了怎么办。”

季衡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事关季衡的身体,许氏也没有拒绝许七郎的那个建议,说道,“你之前也有几次想吐,估计真是胃伤得狠了,这胃上的毛病平时看来是小毛病,其实最经不得马虎,胃上出了问题,全身都要不好。”

许七郎于是道,“我去带个大夫来吧。”

季衡说,“这种时候请大夫,哪里能行。”

季大人却说,“让请个大夫来看看也是好的。正好也可借此事探探外面的消息。”

季大人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季大人是什么意思了,是正大光明对守着季府的禁军提出季衡病了要看大夫,禁军肯定不敢私自做主,大约会禀报皇帝,皇帝要是马上让请大夫,可见还是对季府在意的,要是不那么及时,可见就是心里对季府依然十分芥蒂。

季大人说完,季衡就反对道,“不行。”

他觉得要是真这么去办,皇帝说不得是直接将他接进宫,而不是让他们请大夫。

许氏忧愁道,“那要怎么办,还是要看看病才好。”

许七郎道,“我带一个大夫从地道过来吧,多给些银子,蒙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知道是在哪里,是在给谁看病就成了。”

他话才说完,许氏就说,“这算是一个法子。”

季大人想了想道,“顺便也给老四诊诊脉,老四这些日子忧思过重,我看她也是病了,但她并不说。”

许氏虽然嘴上没有怨过贤妃,心里却不可能一点不耿耿于怀,于是对四姨娘自然也有了不满,季大人此时提起四姨娘,许氏就不再说话,表示自己的不满。

而季衡其实知道四姨娘这几天身体很不好,只是因为是三姐儿闯出来的祸,她一直担忧难受,甚至是哭泣,但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惹许氏的烦,季衡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四姨娘其实也并不容易,怜悯心起,就道,“那就按照七郎的法子来办吧。”

如此安排好了事情,许七郎出去找大夫,季衡许氏和季大人都到了前面季衡现在作为书房的院子,因季衡容貌过人,怕大夫到时候看到季衡长相,以后认出来,所以许氏就亲自在一间房里拉了帘子,要让季衡坐在帘子后让大夫看病,而又让人去请了四姨娘来,四姨娘也还没睡,这些天她已经瘦了一大圈,又十分憔悴,甚至有些精神恍惚,一看就是身体十分不好的样子。

到了这个书房院子里,见到许氏,她就要赶紧下跪行礼,这次三姐儿闹出来的事,已经是让四姨娘要在这个家里完全抬不起头来了,原因是现在每日六姨娘都会在她跟前念叨是三姐儿心高气傲要进宫。

175、第四十四章

季府里面也不敢让灯火通明,以免被外面的禁军发现,许七郎虽然在季衡跟前就永远免不了孩子气,这似乎已经是一种习惯,或者是人的趋向性,从小和季衡一起长大,当总是表现出孩子气的时候季衡更喜欢和他亲近,那么之后他就不自觉会有这种习惯性的选择;但是,当只有他自己的时候,他就完全能够变成独当一面的人。

许七郎没有花多少时辰,就找了个大夫。

城南是京城里的繁华之地,这里居住最多的就是来自各地的商人,在这边自然也有一些民间的好大夫。

许七郎家在城南不少商铺,他虽然在之前一心仕途,专注考科举,但是作为许家的继承人,他对生意场并不是全然没有接触,所以对城南这边也有不少了解,即使不是他自己,他家里的那些掌柜管事们,就更是对城南了解,要找一个没有太深背景的好大夫不在话下。

无论许七郎是用了什么法子,总之,他在一个时辰之后,就带着一个大夫过来了。

大夫是被黑布蒙着眼睛被许前拉着的,许七郎走在前面,带着两人从那个地道里到了季府。

地道因为只是在短短几日里挖的,又是许七郎找的可靠的人秘密挖出来的,自然没有用太多人力,所以不用想有多么宽敞,他出来,头上甚至还沾染了一些泥土。

许氏亲自在地道口等到几人出来了,然后就引着他们到了隔壁的房间里,隔壁的房间里设置了一道纱帐帘子,季大人,季衡,四姨娘,都在帘子后面。

许氏之前一声不吭,此时也走到了帘子后面去。

许七郎示意许前带着大夫在前面等着,也到帘子后面去了,看了看季衡,然后低声说,“大夫来了,是城南有名的安大夫,定当能够看出你是怎么了,没事的。”

然后他又对着季大人他们点了点头,就在帘子后面也坐下了,对许前说,“给安大夫松了黑巾,请他看诊吧。”

安大夫只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夫,长得不像个大夫,倒像个杀猪的,许氏看到他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怀疑的,不过方才有闻到这个人身上的药香浓厚,又看他的手是一般大夫的带着洁净的手,故而才没了怀疑。

也是安大夫人壮胆大,时常给一些奇怪的病人看病,诸如黑道杀手之类的活也是接的,所以才并不畏惧这要系着黑巾还走地道来给人看病。

他听许七郎的声音,就判断出这是个高高瘦瘦的年纪不大的青年人,而且应当还是个性子有些活泼的,只是恐怕又有忧虑,所以声音于跳脱清朗里又有些低沉和担忧。

此时被许前解开了黑巾,他也有职业道德,收了人大笔钱财,便也并不四处乱看,只是注意到了前面的那厚厚的纱帐,纱帐后面还有一层布帘子,故而他看过去,后面是什么一点也看不清楚。

许前将凳子端了过来,安大夫就坐下了,又将诊箱放好,然后拿出脉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放好,就说道,“请将手腕伸出来。”

他也不知病人是男是女,只见伸出了一只洁白修长的手,然后是精致的手腕,肌肤虽然白,却并不是毫无血色,故而粉粉嫩嫩,倒是像是雪染了桃花色,安大夫也自认给很多贵妇人看过病,但是确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漂亮而矜贵的一只手,他愣了一下,眼睛不由瞄了一下房子另外的地方,视线所及的家具,虽然算不得奢华,却也都是些好料子做的。

伸出来的手腕搭在了他的那脉枕上,手轻轻半握着,手指修长,只觉得每个关节都是美的,而指甲却不似一般闺秀一般留有长指甲,指甲全都修剪得短而整齐,呈优美的椭圆形,粉白得似乎晶莹剔透一般。

安大夫看着这只手,都有些浮想联翩,不得不动心思去猜测这帘子后面到底是坐的谁,无论是谁,手这么漂亮,脸也定然是不会差的,不过令他好奇的是,这是一只左手,一般女人都是先诊右手,女人也会习惯性先伸右手,他看这么一只漂亮的手,所以还特地拿了一张薄薄的白手巾来隔在了手腕上,这才搭上脉诊了一下,诊后就些微惊讶,没费什么时间,他就直接说,“请夫人将右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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