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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部都要(26)

作者: 久而思归 阅读记录

“你究竟……”

是谁?

话还没有问完,苏浪已经踩住糜勒的左肩,软剑环住脖颈。

“陆月染!手下留情!”何祐还在震惊苏浪武功之高,却没料到苏浪当真要杀糜勒,回过神来,当即开口求情。

虽然糜勒要杀何祐,但何祐却也念着提携之恩,不愿意糜勒就此死去。

苏浪收起软剑,一脚踢开糜勒的身子,提着剑朝何祐走来。

风吹树林飒飒作响,一片漆黑中,何祐的心随着苏浪的脚步止不住颤动。

“晚了。”苏浪冷冷开口,仿佛事不关己。他极稳重,又极轻盈地迈步,三两下就走到何祐面前。

剑尖抵着何祐的面门。

“将《含雪剑诀》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苏浪恢复自己的声音,冷得就像天山上积年不化的寒冰,直接冻得人一哆嗦。

何祐直视苏浪,心中疑虑不止,听到苏浪原来的嗓音,终于才明白过来。

——眼前的人不是他牵挂的陆月染,而是别人易容而成的。

“你是谁。”何祐没有回答苏浪的问题,而是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苏浪的剑已经架在何祐的脖子上,只需要手腕一转,方寸之间就能取对方性命。

“不要我说第三遍,交出《含雪剑诀》。”

苏浪的声音很轻,融化在这夏夜的风中,很快就只剩下风声、蝉鸣、蛙叫,还有山上人马跑动的踩踏声。

何祐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他明白苏浪是认真的,因为一阵轻微的刺痛从脖子处传来。

“我不知道什么是《含雪剑诀》。”何祐紧紧盯着苏浪的双眼,试图从里面看出起伏,显然以失败告终。

“那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苏浪淡淡道,“陆月染告诉我,剑诀在你身上,要我杀了糜勒来救你。”

何祐先是一愣,而后微微一笑,忽然有种视死如归的轻松。

他问:“阿七在哪里,他还好吗?”

苏浪摇摇头,回道:“如果你不说实话,他就不会好过,我有千百种方法叫他生不如死。”

何祐脸上的笑意变得黯淡起来。

他这一条性命本来就是捡来的,虽然他十分不想去死,但也确实敌不过苏浪,死也就罢了。但他临死前听到陆月染不会好过,心中愈发难过。

“我当真不知。”何祐缓缓开口,“如果我知道,为了保命肯定会告诉你。如果我不知道,我也会假装知道,拖延时间,争取活命的一线生机。我说我不知道,那就的的确确是实话了。”

苏浪闻言点了点头,说:“那留你的性命也没什么用了。”说罢,就要动手。

“慢着!秘籍在我这里!”陆月染跌跌撞撞地从树林中跑出,从自己的手腕捋下一只玉镯。

苏浪仍旧没有松手,何祐的鲜血沿着剑身不断流淌。

陆月染走到何祐身前,蹲下将玉镯磕在岩石之上。玉镯一下子便碎成几瓣。陆月染从里面取出一卷细帛,伸手递苏浪,隐约能看到细帛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这就是你要的剑诀。”

苏浪伸手接过细帛,黑暗中难以看清,于是一把将其揣入怀中,点点头,终于松开了软剑。

他问陆月染:“你还要我背你下山吗?”

“不用!你自行下山吧。”陆月染略显惊恐,他亲眼看到苏浪杀人,终于感到深深惧怕。

陆月染边说话边动手,将何祐身上挂着的腰牌取下,递了过去。

他说:“糜勒已死,我就可以安心留在这里了。你拿了腰牌就快些离去,不要耽搁。母蛊在醉春楼的简亦尘身上,母蛊在,子蛊会十分沉静,想要取出子蛊轻而易举。你我之间恩怨皆罢,自此两别。”

“两别。”苏浪微微颔首,接过腰牌。

正当苏浪怀揣腰牌,准备运功时,又是让人料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沈飞云远远地停在树上,此刻也受到影响,心中一悸。

苏浪脚下一顿,忍不住皱眉,想要运力抬足,却发现身上气力仿佛耗尽一般,再动不了分毫。

“你怎么了?”陆月染看到苏浪这情形,心中有了猜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状若关切。

苏浪恨恨地瞥了一眼陆月染,咬牙切齿:“你又给我下了什么毒?”

“我可没有再给你下过毒。”陆月染见状,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一把从苏浪手中夺过软剑,“看你这样子,是没有吃过‘一点金’的解药,蛊毒发作了。这‘一点金’发作都在月初,可你倒好,接近月中的时候发作。”

陆月染仔细瞧了瞧苏浪,吐出一口长气,轻柔道:“真好,风水轮流转,你落到我手里了。”

“你想做什么?”苏浪眯起双眼,似一条盯住猎物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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