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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养娃种树(9)

苏愉一个旁观者都看得气愤,原主是个老实能忍的性子,嫁给许远他爹好好生活了五年,结果那男人在采石时脚滑被扛着的石头砸死,采石场赔了一笔钱和一个工作岗位,但都没落到她头上,还被许家人逼着改嫁想占她家的房子,好在有她爹能撑腰。

但许远的几个伯伯不敢明着来就暗地里使坏。苏愉一直忍着,她怕她松口了房子归人家了,儿子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可怜,渐渐地,晚上开始有人敲寡妇门,她整晚整晚地不敢睡,直到遇见了答应她带儿子改嫁的宁津。

但许家人又不答应她带许远离开,说他是老许家的命根子,怕她给他改姓,死活不让她挪户口,哪怕许远跟她走会是镇上户口,每月有粮有票。

原主怕她改嫁后看男人脸色吃饭,又有个吃白饭的儿子,她跟宁津商量让他给他找个工作,她赚了钱会还他。

这点来看苏愉还挺佩服她的,人老实不多话心里却门清,认清了许家人的豺狼属性,咬死了要带走许远,怕儿子受委屈她婚前提条件要工作。

她想这应该就是“苏愉”这半年来受委屈受欺负往肚里咽苦水,不给宁津添麻烦的原因。两相比较,在宁家有工作有收入,有个时常不着家的男人,但有他镇着晚上没有不怀好心的人来敲她的门。

“不行,我还是想离婚,我一想到你家这关系我就头疼,你妈、你前岳母、你现岳母、我前婆婆、我儿子、你儿子,这些人就没有消停的,我应付不来。”她是真应付不来,她独自生活习惯了,最讨厌这七大姑八大姨之间的复杂关系,就像宁津说的他不能拿他妈怎么着,他妈要是不听他的话还来闹,最后来打交道的不还是她?他又经常不在家。

“你老实跟我说,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宁津盯着她沉声询问。

“没有,我除了上班就在家里,到哪儿偷男人去。”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那我不答应离婚,你也别想了,按你刚刚说的,我就是跟你离婚你也不省心,你妈逼你再嫁,你要赚钱养儿子,还有你前婆婆跟着挑拨离间,你就安心跟着我,我们好好过日子,平安那里还有我前岳母我妈我来说。”

“而且你之前说的你受欺负要跟我离婚,我也很冤,我媳妇被人欺负了我还被瞒在鼓里,你现在直接跟我提离婚我非常生气,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直接通知我结果?我不同意。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现在我知道了,以后我给你撑腰。”他蹲在她腿空中间的,抬头仰视着她的脸,说这话时看着像是在祈求。

“我……”

“我什么我?闭嘴吧,我不离婚。”男人打断她的话,不给她机会再掰扯,起身扯了扯裤子,“我去撒个尿,憋死老子了。”

“粗鲁。”苏愉乜他一眼,看他落荒而逃。

谈不拢饭还是要做的,而且苏愉思绪有些乱,她该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如果宁津咬死不离婚她除非去揭发他送他去牢改,但这法子太损了,她没那么丧心病狂,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宁津突然想离婚了,现在看来不怎么可能,那就只剩下不离婚,按他说的,他去解决他那边的关系,她在家照顾孩子,继续维持着这个家。

大门被猛然推开,苏愉一手捏着骨头一手掂着刀走出厨房,迎面就撞上了个齐她腰高的小子,“好啊,趁我没在家你就偷吃好吃的,我姥说的没错,你就说偷油贼,嘴上说为我好,其实是在搬空我家。”

这是宁津的亲儿子宁平安回来了,门口还站着个三角眼的老婆子,苏愉看她要张嘴骂人,冲刚出茅房的男人说:“我还以为你掉茅坑了,现在该你出面了。”

“平安,原来我不在家你就是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宁津虎着脸走过来,拎起一脸惊恐的男娃子踹了两脚,也没出门,站在院子里对门口一脸慌乱的人问:“婶,你就是这样教平安的?”他指着堂屋门说:“这是苏愉自己的家,什么偷油贼?平安他妈去世六年了,我找人再成家很正常,你要是再从中瞎掺合教歪我儿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少来往为好,要想要孝顺,那也得平安长大能赚钱了看他的意思,但现在轮不到你到我家充长辈教训我媳妇。”

这不是宁津第一次对她甩脸子,却是第一次把话说明白,刘婆子气地胸口剧烈起伏,厉声骂道:“你就是被这女人迷花了眼,你这么跟我说话对得起我家小宜吗?她给你生了个儿子,你现在娶了这个狐狸精就偏向她了,我肯定得教我外孙防备她,免得被欺负死没命了我都不知道。”刘婆子脸上的慌张没有了,转而为理所当然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