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在七零养娃种树(62)

巧的是,杜小娟缓过来刚开口骂人的时候,警察来了,苏愉先说:“是我男人去报的警,我们是这家的邻居,我们经常听到杜小娟打二丫,今天她更是拿棍子把二丫打的在地上爬,我怕打死人,就报警了。”她指着二丫,二丫躺地上还没起来,看起来的确被打的很惨。

话刚说完,宁津跟妇联的两个人也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巷子里的邻居,她们的耳朵一贯是时好时聋,“同志,我举报杜小娟思想封建,有严重的地主阶级作风,她重男轻女,拿她女儿当奴隶用,心里不舒服了把二丫往死里打,我不止这一次见她拿棍子把二丫打的在地上爬。”

说完苏愉深吸一口气,不顾杜小娟干瘪的“我没有”的解释,继续说:“我们国家已经解放了,妇女儿童是受保护的,所以才有我们妇联的诞生,杜小娟她生了女儿是为了享受的,她在家一件事都不干,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捡柴挖野菜都是二丫在做,就连洗澡水都是二丫烧好了给她端进屋,她像是古代的富太太,只差出门让人扶着走路了。”

“我在上班赚钱养家,谁家的女娃不收拾屋里,洗衣做饭都是家里姑娘的活,二丫是心疼我,才给我说她洗衣做饭的。”杜小娟狡辩。

“你们可以去看看二丫的身上。”苏愉对妇联的人说:“她到现在都没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坏了。”

这时候其他人才注意到地上的二丫,她的存在感太弱了,都比不上苏愉身边一脸气愤的平安。

“二丫,你咋样?还起得来不?”妇联的人过去拉她,听她哎呦连天的又不敢动,问她哪不舒服。

二丫磕在青石板上的胯骨又被她妈踹到了,她才开始疼得起不来,后来看来的有警察还有妇联的,还有刚刚小远妈看过来的眼神,她垂下眼睛,捂着胯骨说:“这儿疼得很,使劲就疼,我躺着好受些。”

“待会儿送医院去。”妇联的人也摸到二丫身上净是骨头,再看杜小娟腰上的肥肉,也恨不得呸两声,但她们工作主要是劝诫,拿这滚刀肉没办法,问一旁的警察:“你们给拉走?这要不是有邻居过来,现在人都被打死了。”

“报革委会吧,她思想有问题需要改造,我记得西北那边开荒还差人,把人送过去填个名额。”这家务事他们警察给弄过去了也是教育一番又放回来了。

“我不去,求求你们别送我去。”杜小娟这才慌了,苏愉说的告革委会跟警察说的完全不是一个力度,她被警察送过去是死活都回不来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打二丫了,以后做饭洗衣裳都是我的活儿,给我个机会,我只是一时想岔了,我家里还有瘫痪的婆婆,还有另外三个孩子要养,我去革委会了我其他孩子就遭罪了。”她开始卖惨,“求求你们,放我一马,我以后再也不打孩子了。”她说着就要跪在地上磕头。

“这可是你说的……”年轻的警察开口他们刚刚说的送革委会是吓唬她的,这种没有证据的举报,很普遍的重男轻女思想,又没有油水可以捞,革委会闲疯了才会来管这家务事。

“我说的我说的,我保证。”杜小娟看到希望,短一句长一句的许诺。

“我不相信她,把二丫给我养吧,我把她养大,婚嫁也跟杜小娟无关,她不能插手。”苏愉插话打断警察要说的话。

“我滴妈耶,苏愉是当后妈当上瘾了?这还往家里捡孩子了?”围观的邻居惊讶,还有把丫头往回捡的?她们看向一旁的宁津,显然他也是不知道的,一脸急切。

“不行,我的孩子我自己养,她小的时候我都没送人,现在更不需要往出送,我养的起她。”杜小娟立马拒绝,二丫现在正是能干的时候,再过几年往出一嫁,她儿子娶媳妇的钱就到手了。

二丫眼睛里猛然高涨的光又熄了下去,又垂下了眼皮,手胡乱地抓着地上的土。

苏愉朝警察使眼色,眼睛盯着他们说:“你不把二丫给我养,我也不相信你,现在当着警察跟妇联的面,你写个保证书,以后不能再打骂二丫,让她去上学。”

她看杜小娟又说说什么,苏愉立马告状:“警察同志你们看到了吧,她刚刚要下跪磕头认错都是糊弄你们的,我也没说不让二丫做家务,就不打骂她,让她去上学,半年就两块钱,她都不想写,还是送革委会吧,往革委会一跑,她的工作肯定保不住,让给其他更需要的人更合适。”

“那就送革委会吧。”警察会意。

“我写。”杜小娟咬牙切齿地说,“我没说我不写。”

“那就写。”苏愉问妇联的人借纸笔,迅速地递给杜小娟,站一旁指导她:“对,不打骂二丫,让她去上学,签上名,按上手印,没印泥?没事,你去流水沟里沾一点稀泥巴水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