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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养娃种树(45)

“前两天回来的,婶,怎么突然来了?”宁津放下手里即将成型的弹弓问。

“我是来看看平安有没有事,他之前突然去我家住了好些天,问他是不是挨欺负了他也不说,这又突然没去了,我怕他被打了,心里不安稳,得空了就来瞅瞅。”刘婆子摸着袖口,眼睛扫着屋里的所有看得见的东西,说话的语气还挺担忧的。

“没事,平安跟他妈关系挺好,他妈也不是有坏心的人,之前去你家是小远走亲戚去了,他在家没伴玩,他每天的衣裳都是回来了换了他妈给他洗,这哪像挨欺负的样子,婶,你别整天胡想,要是闲的没事做,糊几个火柴盒也能给你外孙买颗糖甜甜嘴。”宁津只差说别插手他家的事了。

“什么他妈?平安妈只有一个,是我家小宜,她虽然死了,但平安妈也不会是别人。”刘婆子不满意称呼更不满意他说的话,语重心长的嘱咐宁津:“知人知面不知心,坏人不会在脸上刻字说她是坏人,而且你又不常在家,她就是使坏你也不知道,小孩子更是忘性大,睡一觉起来就忘了。”

她看了看宁津的脸色,试探说:“要不还像以前那样,你每次跑车送货了就让平安去我家住几天?我帮你盯着?”

“不用,我娶苏愉回来就是相信她,而且平安也有爷奶,有大爹小爹还有姑姑,婶,你家孩子也不少,我之后交代平安少去你家给你添麻烦,他去你家住几天也睡不好吃不好,都瘦了。”

他话里的嫌弃让刘婆子恼火,但又想要东西,强笑着说:“这不是你两个舅子不争气又能生,人多嘴多,不敢好吃好喝,不像你,工资高还有油水捞,鱼吃不完还晒成干鱼挂着。”

宁津说鱼是苏愉大姐送的,“婶,你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可别在我这个前女婿面前哭穷,让人知道了平安舅舅可没脸了,又不是膝下没儿女,还让老娘出门打秋风。”

看前岳母气的满脸通红,他直说他赚的钱也要养老小,他有爹妈,以后还会再有孩子,不会在前岳母一家身上花钱,“婶,你要是愿意管平安一碗饭,那是你做姥姥的念着外孙,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怪你,毕竟你也是在靠儿子吃饭。”

油盐不进,刘婆子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小女婿就完全偏向狐狸精了,以后狐狸精再生孩子还了得?“真是有了后妈就要后爹,平安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也帮不了他,苦命的孩子,该随着他妈一起去的,活生生的留世上遭罪。”她真心实意的为外孙抱屈。

“你都没随你妈去,也没随你老头子去,更没随你姑娘去,我儿子怎么可能随他妈一起去,他还要送你进土呢。”宁津一听这老婆子咒他儿子早死,不管她是不是口误,阴着脸厉声骂一通,赶她出门,“以后别往我家来,我儿子是命苦,妈死了还要被你这个亲姥姥咒早死,你别再踏进我家的门。”

他不顾外人怎么看,反手锁上门,阴沉着脸往外走,也没搭理跟他说话的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顺嘴说错话了。”刘婆子对着宁津背影解释,又冲哄孩子的老婆子们喊冤,“我就是咒我自己死也不会咒平安啊,他可是我亲外孙。”

“宁津也是一时气急,你别往心里去,你是平安亲姥,哪能不让你登门。”有人劝了一句。

有人递了台阶刘婆子也顺着下来,托孤般地交代,“我不会说话,也不受待见,住的又远,还要麻烦你们这街坊邻居的,孩子要是挨打了,还麻烦你们搭个腔挡一下,平安还小,挨打挨骂受欺负了又没人帮他撑腰,我害怕他受威胁了也不敢对他爸说。”

在其他人应好的时候,坐在树下糊火柴盒的吴大娘说:“老嫂子,你想多了,这又不是旧社会,你怎么说的像是苏愉要害平安命一样,我白天在巷子里糊火柴盒,夜里瞌睡浅,你外孙的哭声我倒是没听见过,笑声倒是听了不少,这孩子也胖了高了,人老了就是享清福的时候,咱们别瞎操心,搅和年轻人的家庭。”

等平安姥黑着脸走了,有人问吴大娘怎么突然帮苏愉说话了,收好处了?

“我说的不是实话?你们谁听平安哭过?”吴大娘就是那天苏愉跟杜小娟吵架时和稀泥的那个,她把手上糊好的火柴盒扔筐子里,活动了下指关节,继续说:“十个后妈七个都是恶毒的,两个咱不知道,但总有一个是好的,我看苏愉不像是心毒的,以前是一副苦相,现在…”吴大娘摇了摇头,她说不好苏愉的性格,“但总归不像是个做腌臜事的人。”

晚上苏愉下班回来,她切菜的时候宁津把下午的事说了,央求她:“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平安的性子有点糊,说好听点是没开窍,难听的就是好哄,记吃不记打,他去他姥家听的肯定不是好话,我怕他受他姥影响,你看能不能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拦着点,别让他去他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