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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养娃种树(2)

本来就中暑严重的原主又气又急,但实在走不了路,想去床上躺一会儿,哪知道躺下就不行了,再次睁眼就换了芯子,苏愉怀疑原主是诱发了心梗没了命。她有意识的时候能感觉到心跳很慢,控制不了身体,一系列的生理反应都十分艰难痛苦,这些都让苏愉猜测,她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咽气有一会儿了。

这个猜测让苏愉心情轻松了点,她怕自己占了活人的躯体活了过来,让本来还活着的灵魂被迫流浪或死亡。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天色刚亮就醒了,她除了上了个厕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外面一切都是陌生的,只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呦,你醒了?”胡大夫进病房看苏愉已经睁开了眼睛,带着听诊器又给检查一番,对身后的老妇人说:“你儿媳妇已经好了,身子骨还挺好,昨天中暑那么严重今天就没反应了。”

“那她怎么还呆呆愣愣的?要不再打一吊针?”赵桂香瞄了眼床上的女人,没敢多看,昨天晚上回去了还做了噩梦,梦见苏愉死了,脸色青白,眼睛斜翻着闭不上,她愣是给她合眼皮合了一晚上,早上醒来衣服都汗湿了。

胡大夫纳闷,这人昨天去缴费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现在又主动要多挂水?她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应了这个要求,“行,那让她下午再出院,也是命大,昨天送来的时候心率还不如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我都怀疑她昨天心跳骤停,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缓了过来,着实命大,我遇到的心跳骤降的如果不能不是立马抢救,基本上是活不过来了。”

可不是活不过来嘛,现在活着的是另一个人。苏愉看医生出去,对站在床脚眼神不定的婆婆说:“我饿了,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吃饭。”

“哦哦,那我现在去给你买。”赵桂香在家是吃了饭的,剩的也有饭,但她整个早上都心不在焉,没想到医院里躺着的儿媳妇还需要吃饭,她忘了家里其他人也没提醒,早上六点吃完饭,一直发呆到八点才空手空脚到医院来。

看来这个婆婆昨天吓得不轻,原主跟宁津结婚大半年,这个婆婆对她从始至终都没好脸色,怕原主给她儿子戴绿帽子、怕原主这个后妈欺负她孙子,原主在外面都不敢跟男人说话,因为这个老婆子跟踪过她,还因为原主对以前的男同学打招呼笑了几下给当场扇过巴掌。

只是在记忆里当个旁观者她都气的头顶冒烟。

苏愉吃完一碗白稀饭,护士又来给吊一瓶水,她问准备出门的人:“平安是在你家还是去他姥姥家了?”

“昨天中午在我家,下午就去他姥家了,你出院了赶紧上门去给接回来,你给气走的你要给哄回来,你……”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苏愉看她又要旧态复萌,赶紧打断,冷冷看了她一眼,闭眼休息。

“你怎么说话呢?跟谁说话呢?你这打针吃药的钱还是我给付的,你这条命都是我救的。”苏愉一还嘴,赵桂香梦里的恐惧感立马消散。

在赵桂香看来,苏愉就是这张皮子还能入眼,性子闷嘴又笨,嫁给她儿子还带来了拖油瓶,就连她现在的工作都是她儿子给出钱买的,她在自己一家面前就该低着头,这半年来她的确是低眉顺眼,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突然冷言冷语让她难以适应,怒火攻心,她试图通过大声质问扑灭苏愉突如其来的反骨。

“昨天我死过一次,又自己活了过来,要不然就凭一瓶生理盐水就能救我的命?我的命是你救的?呵,命哪是那么好救的,你昨天看到我那样子了没?就是想死死不了,你没体会过吧?”苏愉看向赵桂香,“我死过一次就不再怕死,你可要看紧我,我哪天要是再想死了,肯定得多带走几个人,毕竟这半年欺负我的人不少。”

“你疯了?什么死不死的。”赵桂香面色惊惶。

“叫什么叫?想发疯回去喊去。”一个护士推门进来,横眉冷目地瞪着这个老婆子,“在医院你鬼叫什么?穿的倒是整齐,就是这个素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婆婆嗓门就这样,她动不动就大喊大叫,我马上让她出去。”苏愉主动替婆婆道歉,让赵桂香又得了个白眼,气得她冷哼一声先护士一步走出门。

人都走了,外面的太阳越来越刺眼,苏愉在水吊完了就下床出院,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太阳扑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三五分钟她就对这个陌生的街景失去了兴趣,闷头赶路时脑子里想的全是灰扑扑的街道,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没有喧阗的音乐,没有刺耳的车喇叭。

走进这个她觉得陌生脑子里却熟悉的巷子,路上没有一个人,这火辣的太阳让狗都不敢外出。从裤子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进去就见那只小黑狗躲在水缸边戒备地瞅着自己。